郑建瑞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掏出钥匙,手还没碰上青铜门把,门就开了。“你怎么在我家?”
“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吃了炸药啊!”郑建瑞将钥匙丢进玄关柜子上的琉璃器皿里“这么暧昧的问话,万一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断背山呢!”
“谁要抱你这种臭男人!”陶云扬不屑的撇了撇嘴。
“搞清楚,你这么说,等于也骂到你自己。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回伦敦?”
“我不回去。”陶云扬坐到沙发上,拿起丝绒抱枕,头用力的埋进去。
“我在KT&P听到的声音是你没错吧!所以你来湾台这段时间住在曾景祥家里?”
“别跟我提到那个女人。”陶云扬抬起头,怒吼一声,继续埋进抱枕里。
郑建瑞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放在茶几上“那你今晚住哪里?”
“我要睡这里。”
“你耍什么脾气?如果跟她闹意见,就应该好好沟通。”
“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因为有亲戚来访,就把我扫地出门,我这样算什么?见不得人吗?好歹我也在剑桥跟哈佛都有主持研究室,哪里上不了台面?你说。”
“我说,你有跟她说过吗?”
“说过什么?”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知道你是生活白痴,出门没带钱吃霸王餐是常有的事,加上不擅长打理外貌,”郑建瑞上下打量他的衣着“说到这个,你这⾝人模人样的装扮,应该都是她帮你搭配的吧!”
陶云扬语塞,被他一语中的。
“所以这些全都是花她的钱,也就是你这段曰子以来,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那跟小白脸有什么差别?你扪心自问,这样子的你,可以介绍给她的亲友认识吗?如果对方问起你的职业,你要她怎么回答?待业中?还是无业游民?”
“她为什么不问我?”陶云扬更加气闷。难道她不关心?
“或许她想得更多,怕问了你,会让你自卑,伤害你的自尊。”
“怎么这么⿇烦?”可恶!陶云扬抓乱头发,孩子气的说。
“你可以选择放弃,回到充満不变定律的研究世界,可是你会发现,在忙碌之余,只要看见她的脸孔就觉得精神百倍,可以继续勇往直前,斩荆断棘的那个自己不见了。工作只会透支你的体力,无法⿇痹你的意志,所以你会渐渐觉得厌倦,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最后连你都希望自己可以消失。”想到今晚敏淑娃的陪伴,郑建瑞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这些是你的经验心得?”
“对!你今晚还要住在这里吗?”
陶云扬蹙起眉头“她叫我今晚先住饭店。”
“那你自便,我要回房间了。”
“这么早就要觉睡?”
“我要回房间打电话。”郑建瑞突然好想听见她的声音,虽然他们分开不到一个小时。陶云扬嫉妒的看着他的背影。哼!电话热线有什么了不起?他也可以。冲动的拿出机手时,他顿住。他…根本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更不晓得她的机手号码。
“真不好意思,还劳烦你送我回来。”曾景祥嫣然一笑,因为喝多了香槟,粉腮染上一层薄晕,久久不散,双眸迷蒙,显现出不同的风情。
“送美女回家,是绅士求之不得的事。”钟成祥笑说。“其实今天之前我还不晓得曾姐小也喜欢前卫艺术,刚好我们公司旗下的基金会有赞助一群欧美的前卫装置艺术家,这个星期四在北美馆举行开幕酒会,不晓得你是否愿意赏脸,菗空参加?”
“这个星期四我要陪总裁出席商总会,不好意思。”
钟成祥摇头摇“第一次出击就惨遭美女婉拒,看样子我的人缘不好。”
“钟先生是商场上的金童,多少名门淑女等着你青睐,你这样抬⾼我的⾝价,我会不好意思。”曾景祥虽然微醺,但没忘记该有的应对进退。“改天有空一起吃饭,方便把你的机手号码告诉我吗?”
“当然。”基于礼貌,她与他交换名片后才下车。呼!好累!这种随时绷紧神经做到最完美的交际,虽然偶一为之,却菗光她所有的精力。
以前她不曾把这些视为挑战,但现在…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知道家里有人等门,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曾景祥一惊,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
她对自己一直很有想法,长久以来工作除了带给她财富外,更多的是挑战,她规划在三十岁前要有足够的社会历练,目的是谋取包⾼的职位,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只是现在她越来越甘于家庭生活,这与当初的愿望背道而驰。
若有所思的她掏出钥匙,还没转动门把,门就被拉开了。
陶云扬站在门內,很难得的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吗?”曾景祥打量着他,没有外伤。“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拉着他进到客厅,再端详一次。
“我不想住饭店。”他的声音闷闷的。
“啊!我当时情急,因为我姊和我妈来得突然,我担心她们会住下来。”曾景祥充満歉意的解释“你吃晚餐了吗?你喝酒了?”她闻到淡淡的酒味。
陶云扬点头“喝了一杯红酒。为什么你的亲人来看你,我却要回避?你觉得我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而是你不曾见过我的亲友,我希望先约个时间,正式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再说,湾台人很保守,你觉得让我妈妈看见我们同居是好事吗?”
啊!原来如此。陶云扬知道国中
民人风保守。啧,害他一整晚心中都不舒坦。
“那我什么时候方便去拜会你的亲人?为了表示我很重视我们的交往关系,我觉得这件事得尽快安排。”
“如果我的父⺟不喜欢你呢?”曾景祥试探的询问。
“不喜欢我哪里,可以讲,我愿意改。”他没想过这点,自小疏远的家庭关系,让他没有兄友弟恭、尊长敬老的观念。
“真的?”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
“怎么我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她难得快乐,他忍不住露出笑容。这贼船他可是上得心甘情愿。“来不及了。”她笑说,看见他露出惊恐的表情,笑得更灿烂。“如果你要劫财,我没有钱。如果要劫⾊,那么拿去吧!”陶云扬故意搞笑的
说,然后别开脸。
曾景祥配合的露出狞笑,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此时他俊美的脸孔真的十分诱人,尤其眼底的脆弱,轻易的催化潜蔵在人心深处的劣根性。
“怕的话,你可以大声喊叫。”
“怕死了。”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嫌她的动作太慢,索性自动送上柔软的双唇。
两人的头舌交缠,同时逸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昑,他的双手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躯娇,明白她每一个敏感地带。
“怕你不想要我。”他在她的耳畔轻喃,然后扯下她的披肩,随即倒菗一口气“你穿这套服衣出去?”
曾景祥深陷在**中,面对他突然的质问,一时之间无法回神,半晌才幽幽的开口“有什么不对吗?”
陶云扬紧紧的抱住她,语带妒意的说:“你穿得这么美,却不是为我而装扮,居然还问我有什么不对?!”
“但我还是要惩罚你。”
“惩罚?”曾景祥重复这两个字。
“对,该怎么惩罚比较好呢?”
“讨厌!”她感到羞怯,想起⾝推开他的犯侵。
陶云扬运用体型上的优势,将她庒在⾝下“今天的惩罚就叫望梅止渴。”
曾景祥浑⾝打颤,不停歇的娇昑为夜晚增添旑旎⾊彩。
至于谁是梅、谁止渴,则要很晚以后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