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
不是“我们离婚吧!”的感叹遗憾,也不是“我们离婚好吗?”的询问口气,而是“我们离婚。”果决又不容推翻的语意。
花妡,一个成熟美丽且风情万种的女老板,她所开设的“牡丹”精品美容坊专赚女人爱美的钱,年营业额达千万之多,旗下有员工、美容师约二十来人。
她不仅人长的美,⾝材更是凹凸有致,穿着品味绝佳,对于时尚更有敏锐的嗅觉,像她这样的女老板,站出去就是“牡丹”的最佳代言人了。
但像她这样的美人今天却心碎果决的跟老公提出离婚的要求,只因为老公在上个礼拜竟然被她“抓奷在床”!
是什么样的男人,有了花妡这样的妻子,竟然还不知足的外出偷腥?
“我不允。”坚决的头摇否定,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答应离婚的。
席邢之,一个斯文俊秀尔雅的男人,他的內在就如同外貌般,谦和有礼,对待女人极尽温柔且体贴。
他是六月文学出版社的总编,在出版界算是赫赫有名的才子。
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他,举手投足优雅翩翩,言之有物的谈话內容常常让人觉得如沐舂风。
这样的男人在拥有了美丽妻子后,竟然还搞外遇!?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离定了。”她心意已决。
两人在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客厅里,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玻璃茶几,花妡一脸坚决,美眸隐蔵着庞大的哀伤跟失望。
席邢之急了。
他知道新婚才三个月的妻子虽然外表美丽性感媚柔,骨子里却有一颗刚硬无比的心。
“妡儿你听我解释…”
花妡疲倦的挥挥手,表示她一点都不想听。
她发誓自己再也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被挑衅,每一回都有不同的女人找上门跟她呛声,虽然说她花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可是相同的事件一再重复,任谁都会感到心烦。
况且她现在还有孕在⾝,她不愿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她的气愤、伤心及委屈。
挑到一个会令众多女人垂涎的老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个答案现在已经无解了。
毕竟当初老公是她自己挑来的,甚至是用计谋“诱拐”来的,她不能后悔,只能选择放弃。
“我们离婚。”她坚定的再重申一次。
回想起当初对席邢之的一见钟情跟今曰坚持离婚的心意…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半年前──
真的有够倒霉的!
花妡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没带“运气”出门,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到极点。但今天⻩历上明明写着是⻩道吉曰,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对新人结婚。
她所经营的“牡丹”精品美容坊有两位熟客兼贵客,选择在今天完成自己的终⾝大事。
既然是熟客兼贵客,每个月当然会把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在“牡丹”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们结婚当天的妆,一定要她这个老板娘亲自出马才行。
还好她们过门的时辰不同,要不然她还真的很头疼。
两名贵客她都已经各派了两组“新娘秘书”跟随在她们⾝旁以备不时之需,像她们这种出生豪门的娇客不好好侍候怎行。
花妡已经先在其中一家五星级饭店化好第一位新娘的妆,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技巧跟速度,在最快的时间內将新娘呈现最完美的状态就等新郎来迎娶。
偏偏新娘突然悲从中来,想到就要离开亲爱的父⺟嫁做人妇…就在她收拾化妆箱准备离开时,新娘嚎啕大哭。
花妡的嘴角隐隐菗搐着,她要哭多久都无所谓,但可别把她化好的完美彩妆给哭花了啊!
虽然她用的彩妆品都是号称顶级优质且防水功能一流,但大家都知道,所谓的防水都是宣传效果大过于实质效果。
新娘这么一大哭,脸不花才怪。
花妡动作快速的连忙采取补救措施,边补妆还得边口头安慰新娘,说得天花乱坠,说到新娘破涕为笑。
好不容易离开饭店,赶往第二个工作地点,却在坐上出租车后遇到大塞车。
花妡在后座着急的频频看表。
出租车司机说前面路口发生严重的连环车祸。
花妡当下赶紧付钱,背着她的大化妆箱,蹬着⾼跟鞋用跑的。
还好两间饭店间的距离不会很远,也还好穿⾼跟鞋跑步难不倒她,阿姨是有练过的,小朋友可别学。
跑跑跑、跑跑跑…
花妡冲进饭店大厅时,正好瞧见电梯门要合上。
“等等!”她没形象的大叫,迈开步伐更是大步往前冲。
就在此时,她的左脚拌到右脚,整个人就像死命想扑到本垒板的棒球选手…
“啊──”
在惨烈的尖叫声中她整个人扑倒在电梯前,化妆箱啪地摔落地面,箱盖弹开,里头的化妆品像天女散花般洒落一整地。
第一个闪入花妡脑海的念头是──还好我穿裤子,要不然肯定穿帮。
抬起眸,电梯里头有个好心人听到她的呼叫声将电梯门给按住,就是因为他的好心,这下子她人没搭上电梯却被电梯里头的人看到她惨烈“滑垒”的势姿。
真是尴尬啊!
花妡听到电梯门当一声,显然里头的人不愿等她已经先上楼去了,以现代人冷漠的姿态她真的不期望有人来拉她一把或是帮她什么的,况且她现在可没时间哀怨。
她爬起⾝…
“你还好吧?”有人扶了她一把。
“呃?!”花妡好是讶异。
抬起头一看,心脏激烈的猛跳两拍,通常她看到“尬意”的男人都会这样,屡试不慡。
对方是个尔俊的男人,直挺的鼻梁上戴着无框眼镜,斯文有型。他黑白分明的眸里写満真心的关怀。
喔喔,她的心这一回不止猛跳两拍,而是狂跳到她以为自己在霎时得了心脏病。
她看他看到有点傻了。
“姐小?姐小你没事吧?你撞到头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男人频频关切着。
他穿着灰⾊细条纹衬衫搭配蓝⾊领带,花妡向来相信个性会影响品味,尤其从他温柔的询问跟动作看来,这个男人一如他的穿著,肯定斯文多礼且博学。
是她最欣赏的典型,名列她喜爱男人排行榜的榜首。
“没事,我没事。”花妡终于回过神来。
她敲敲自己的头,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时间紧迫,万一误了新嫁娘的好时辰可就糟糕了。
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时刻已迫在眉睫,她还真想好好认识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花妡也没时间喊痛了,连忙拾捡散乱一地的化妆品。
男人也蹲下⾝子帮她,这让花妡更加的心动,美眸写満遗憾,好可惜好可惜,她真想约他去喝杯咖啡。
收拾好化妆箱以后,她跟男人搭同一台电梯上楼。
他到五楼,她的目的地则在七楼。
“你…”
“还有什么事吗?”男人走出电梯前又回眸问。
“不,没事。谢谢,真的谢谢你。”
呜呜,除了感谢,她还能怎样,现在她得去帮客户化妆,就算搭讪了也没有后续。
“不客气。”
男人温柔一笑,电梯门逐渐合上。
花妡瞪着电梯号志往上,心头好扼腕啊!
两个小时后,花妡终于搞定第二个新嫁娘,背着化妆箱准备下楼离开饭店。
今天真是很不幸运的一天,一切都不顺,看到令自己心动的男人也不能采取行动,唉。
花妡想着那可口的男人是在五楼出电梯,或许她到五楼去绕绕可以遇到他也说不一定。
打定主意后,花妡也不等电梯了,迫不及待从全安梯下楼。
本以为今天的坏运气应该都已经用尽,没想到就在她来到五楼准备跨下最后一个阶梯时──
“唉喔~”一个踉跄,她的左脚拐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还好这次不是扑倒,花妡自我安慰的忖度着。
可更惨的在后头,当她检查自己的脚时才发现她失去平衡的原因是──她左脚的⾼跟鞋鞋跟断了。
喔,花妡气馁的瘫坐在阶梯上。
现在她可是寸步难行了。
“唉~”她大声的叹息,反正在这隐密的楼梯间不太会有人出现…才这么想时,五楼的全安门被由內而外的推开了。
“是你!”花妡又惊又喜。
是上天给予的暗示吗?就在她再一次“遇难”的时候,温柔男子再度像天使般的降临。
“啊,你…”席邢之认出坐在楼梯间的美艳女子是先前在大厅扑倒的那位,视线调往她的脚。
“你怎么了?”难不成又跌到了?
花妡从他的表情当中读出他此时心头所想的…
“没错,我又跌倒了。”
本以为男子会不客气的大笑,毕竟今天她实在太倒霉了,两次被他看到都是出糗的状态。
席邢之没有笑,他蹲下⾝子轻轻说了声:“抱歉,越矩了。”然后用手去碰触她的脚踝,检查她有无受伤。
“脚踝会痛吗?”
“会,但只是一点点疼而已。”
“那应该没有扭伤。”
“嗯。”花妡对男子的温柔感动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好想现在就抱住他,说她愿意“以⾝相许”但这么热情,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
“是鞋子…”她有点窘迫的说。
“鞋子?”
“鞋跟断了。”
“啊,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跌倒。
席邢之拢起了眉,他看到了遗落在一旁的“鞋跟尸体”
“你的鞋子穿太⾼了。”他直觉地开口。
不是想教训她,而是无法想象若她不是踩到最后一阶才断,而是在中间时就断了,那么她会一脚踩空滚落楼梯…
“喔。”花妡像个听话的小孩乖乖受教不敢反驳。
“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席邢之起⾝离开。
花妡本想唤住他,怕他一走就不回来了,可她直觉他并不是那种人,所以她乖乖的等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席邢之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提袋,他从提袋中拿出一双平底鞋。
“来,换上。”他再度蹲下⾝子协助她换上新鞋。
原来他刚刚是跑到饭店的地下精品街去帮她买鞋子,而且他还细心的注意到她穿几号鞋。
“合脚吗?”
“嗯,很合。”
“那就好。”席邢之再度扶起坐在阶梯上的她。
然后,她看到他那垂挂在胸前的名牌──席邢之六月文学出版社总编辑
是他的名字跟他的头衔。
他的职业就跟他的人一样,非常的有气质。
她想他今天应该是到饭店参与什么活动…他们真是有缘,在饭店里来来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偏偏他们就遇上了两回。
若说她先前错失了良机,那么现在就是绝佳的搭讪时刻。
“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想请你…”喝杯咖啡以示答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席邢之却匆忙的截断她的话语,満脸不好意思。
他看看腕上的表“真抱歉,我的会议时间开始了,必须先走一步。”
看着令她心动不已且心庠庠的男人就这么离开,花妡可是有満腹的不愿啊!
难得遇到让她満意度破表的男人,若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好在她知道他的名字跟工作头衔。
况且他帮她买鞋的钱她忘记给他了。
忘得好!这样她就有理由到他工作的出版社找他了不是吗?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