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似箭的伊丝,原本的喜悦被长时间的飞行磨折下来只剩疲累,在洛杉矶的机场搭上属于渥斯集团的人私
机飞,数小时之后将抵达位于皇后区的拉瓜迪亚机场,有不少商业鉅子的人私专机在那儿都有人私停机坪,当然也包括了渥斯集团。
“姐小,机飞快要起飞了,你回座扣好全安带好吗?”伊丝顺从的坐进椅內,让空服员帮她扣上全安带。
机飞缓缓爬升,待飞行平稳后,空服员为她送了餐点。
虽然肚子很饿,良好的教养让她的行为举止仍散发着优雅,解决了牛排,她用餐巾随便擦着嘴角,迫不及待的问:“嘉娜,是不是我爸爸要你来接我?他的⾝体好不好?医生有没有说他是生什么病?为什么这么急着——”
“姐小,你先暂停喘口气!”嘉娜端起果汁放在伊丝的手里“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看伊丝啜了一口果汁,嘉娜才肯继续说。“总裁目前住院,昨晚血庒骤⾼,有轻微的中风现象。”
“这么严重!”伊丝慌了,在她的印象当中,爸爸的臂弯有力得可以让她荡秋千,怎么会…
“姐小,总裁老了,连我都老了。你知道总裁这,辈子最放不下心的人除了你的妈咪,再来就是你了。”
“嘉娜!”伊丝注视着嘉娜,她是父亲的得力秘书,跟在父亲⾝边有三十年了吧,曾几何时在她的容颜上出现力不从心的苦涩。
她知道嘉娜对爸爸有情,贴心的她从不过问,只以实际行动赞成爸爸另觅幸福,可是…唉,为什么最疼爱她的两个人现在都…
“爸爸不会有事的!”
嘉娜轻抚过她披散在肩的秀发“总裁当然不会有事,他一直惦记着要喝姐小的喜酒呢,他总是说没看见你得到幸福,他这辈子会走得不安心。”
“嘉娜,”伊丝蹙着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底“爸爸不会真的帮我定了一门亲事吧?”
“总裁是有內定一个中意的女婿,但他仍然以你的意愿为主。伊丝,别让你爸爸失望好吗?以他目前的病况来看,医生劝家属最好顺着他的意思。他只是希望看见你幸福。”
惠特尼深谙女儿的个性,除了拥有妻子柔中带坚的特质外,有时候冒出头的倔脾气会让她坚持己见,所以才会先遣与女儿亲近的嘉娜当说服者。
“爸爸…他內定的女婿是谁?”
“霍理斯先生。”
“霍理斯!”伊丝提⾼嗓门。他是同性恋耶!他们互称姐妹,偶尔还会聊些美容小秘方,霍理斯甚至比⾝为女性的她还要爱美。
“他不好吗?”
伊丝头摇,她答应霍理斯不把这个秘密怈漏出去。“那…克莱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克莱?”嘉娜満头雾水,半晌,才明白伊丝说的是弗里克“你喜欢弗里克吗了”
伊丝点头,同时也注意到嘉娜听见她的答案,脸⾊顿时变得暗沉。
“难道爸爸不喜欢他吗?”
“没有这回事,总裁将决定权放在你手上,毕竟他最重视的是你的幸福。”唉!伊丝的喜欢造成惠特尼的担忧,这项计划还是要执行。
“那…我幸福的话,对爸爸的病情是不是会有帮助?”
“这当然!”嘉娜点点头。
好,那她一定要赶快证明她很幸福。伊丝在心底暗下决定。
两人不同的思绪同时在一件事上打转,单纯的爱情开始复杂。
机场斌宾室內,消息灵通的弗里克⾝着合⾝的亚曼尼休闲服,脚趿着一双当季凉鞋,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如果不是手提电脑与放在上头飞快按键的手指,相信每个人都会以为他是走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儿。
看着屏幕上不停闪动的各国金融指数,弗里克架在鼻梁上的镜片偶尔会反射出他嗜血的眸光。他享受这种金钱游戏的追逐,它甚至比阿拉斯加豪赌带给他的刺激还要大,在慢慢寻找最佳猎物后,菗丝剥茧,一举击中它的致命弱点,他爱透了这种狩猎过程。
它带给他的満足比**来得大,所以他乐此不疲。
“原来莉萨已经把花送来了。”杰麦赶到贵宾室,瞧见放在桌上一束价值不菲的玫瑰花。
弗里克眼睛盯着计算机屏幕头也不抬的说:“我还以为是你要莉萨送来的。”莉萨是杰麦的助理,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杰麦蹙着眉“她太过关心你的动向。”
“如果你觉得她不适用,可以再找人。”自始至终,他的眼睛未曾离开过屏幕。
杰麦在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他慢慢走向玻璃落地窗,看着占地颇广的机场,一架机飞缓缓拉起鼻轮往上爬升,在跑道另一头的机飞在灿烂阳光中降落。
“她的机飞到了!”
“是吗?”没有任何喜怒哀乐,但低沉嗓音中带着些做起伏。
杰麦知道他的热血沸腾,他所称的狩猎游戏正式拉开序幕。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地勤人员探⾝进来,恭敬的说:“弗里克先生,你等的机飞降落在第八跑道。”
“杰麦,去准备直升机,我要带爱洛伊丝离开,你留下来负责挡住其他的人。”他仰头将手边的巴西咖啡喝完,合上手提电脑后站起⾝。
杰麦点头,尾随着弗里克出去。
弗里克将金边细框眼镜摘下,换上黑⾊太阳眼镜,刹那间狂放的霸气转为放浪不羁,像个顽童,完全没有任何伤害性。
搭人私
机飞原就比一般航空公司的机飞舒适,下机的伊丝完全没有任何疲惫。
弗里克带着玫瑰花站在停机坪,目光紧盯着地。
他有六年没见到爱洛伊丝,原本印象中孩子气重的她转变成真正的女人。遗传自⺟亲的纤细⾝材和父亲的深邃五官,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欢迎你回来,爱洛伊丝。”弗里克走向前,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你…”有半晌的呆怔,伊丝回过神后,大声尖叫,像只无尾熊一样攀上他的颈,腿双夹住他的腰。“克莱!”
“老天!你还没忘记小时候的无尾熊欢迎式。”
“当然,我好想你哦!”原本优雅的她,在见到最爱的人时一言一行全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也很想你。”弗里克庆幸自己戴着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方才她的行为让他有一时的错愕与不耐烦,要不是顾忌这个游戏,恐怕他早就把她甩下来了。
“真的?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湾台看我?”
“我的事业刚起步,分不了⾝。不过,我一听你回纽约,不也专程来接你了吗?”
伊丝扬着満足的甜笑,在弗里克的颊上也印下一吻“你陪我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我就是来带你去的。”当然,还有宣战。
“你手上的花是…”
“哦!送你的。”弗里克将花递给她。
伊丝受宠若惊,接过花,搂在怀中,这么大束的蓝玫瑰,好美!
“姐小,总裁有派霍理——”
嘉娜来不及说完,就让杰麦挡住去路,只能⼲瞪着弗里克将伊丝带走,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直升机,她就算扯破嗓子也不敌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直升机缓缓起飞,朝渥斯纪念医院前进。
“克莱,我好怕,你知道爸爸的病。他…”
“不要自己吓自己,你才刚从国外回来,根本不了解惠特尼先生的病情。”
伊丝拧着柳眉,不解的问:“克莱,你为什么叫爸爸惠特尼先生?你以前都叫伯父。”
“在公司,我是他的手下,公私要分清楚,那时候叫习惯了。”其实,打惠特尼开始提防他,他就称他为先生,除了公私分明外,也借此拉开彼此的距离。
“喊先生,感觉起来好疏远。”伊丝将脸蛋埋进玫瑰花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俏脸泛上一层薄红。
“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你⾝体不舒服吗?”他跟着低下脸,靠近她的爰漩问。
这是表示他的担心吗?跟六年前的相处模式一样,没有因为空间、时间造成的距离而疏远,这是不是也表示他对自己有意思?
弗里克扣住她的下巴,轻轻将她的脸蛋抬起,额触着额说:“没有发烧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突然放大的俊脸这几年一直在她的梦中出现,从他指尖传来的热度告诉她这不是梦。“我…我只是有点…我觉得这好像在做梦。”
“做梦?”他饶富趣味的问。
糟糕!居然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她敢发誓现在她的脸一定热得足以让蒸气火车驱动。
“你一直梦见我吗?那是不是代表你有一点喜欢我?”
“我…”他的⾝上传来一种特殊的雪茄香味,让她的脚指蜷曲,恍惚间,她徜徉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间,如果再来一杯香醇的巴西咖啡,就像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