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克在与伊丝通完电话后,他下定决心,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哪位?”
定淳柔柔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近得仿佛就在⾝边。他情不自噤的勾起一抹笑,甚至在脑海中可以清楚勾绘出她的容颜。
“你的手指还是卷着电话线玩吗?”
徐定淳没有回话,电话两端的人陷入沉默。
过了好半晌,弗里克先开了口“你…好吗?”
“我很好,我要回家了。”她淡淡的说。
“为什么,你的工作结束了吗?”他急了。
“你好忍残!在我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浮现你的影像,在同一座城市,呼昅同一种空气,我都会假装我们靠得这么近,其实,我们距离好远、好远!我就像个傻子,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呆厂
“淳,我——”
“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能怪你。我知道,我也一直这么告诉我自己啊!”她发出了啜泣声。
“淳,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听到她情绪激动,他更慌了。
“别哭好吗?”老天!他恨不得能陪在她的⾝边。“我已经约了我的妻子,我会跟她说明白。”
“不要!我不要做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不要!”
“淳,你听我讲完好吗?我的婚姻没有所谓的第三者与否,我跟她的婚姻是建立在财富与权势上,或许我对我的妻子有亏欠,这点我承认;但是我不能亏欠你,因为我们是相爱的,你懂吗?”
“她呢?你的妻子呢?她不爱你吗?”
“我的心只有一颗,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爱我与否,我也一定要以同等的情感来回报吗?这是一种单方面的情绪,不是用公不公平来衡量,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我了解!你等我好吗?我希望当我为我们的爱情努力时,你可以陪在我的⾝边。”
话筒的一端静默了,半晌,几不可闻的叹气随着一声“嗯厂传到他耳中。
“那就是答应了,你不可以不告而别哦!”
“我会等你的消息。”徐定淳率先挂上电话。
她终究是自私的。徐定淳将脸埋人床被里,她没有办法抛下一切假装全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就这样回湾台。
光想着要离开,就让她哭了夜一,枕头湿了又⼲、⼲了又湿,脑海里全是他的⾝影,这样的牵挂教她怎么舍得放手?
还没有爱到浓烈,就已经尝尽相思,点点滴滴的往昔敲在心坎,更席卷了体內所有的细胞,呐喊着对他的眷恋。这情…好苦,却让她义无反顾的一口饮尽了。
伊丝轻抹胭脂,将原本清丽的容颜硬是染上一层朦胧,在放唇含笑时,有着绝媚,在眉眼微敛时,带着涩羞。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眸中带着义无反顾的悲哀。
“姐小,少爷回来了。”仆人在门外轻喊着。
“请他等一下,我马上下去。”伊丝将手提袋拿起采,再一次看向镜子。
红⾊的雪纺纱衬出她白雪的肌肤,显出透明与白皙的美,喜气的红在国中代表着不甘心与強烈的诅咒。她是真的好恨啊!
強迫自己对着镜子露出微笑,却怎样也无法遮掩眼眸中的愁。
她转⾝下楼,在玄关与弗里克相遇。
他捧着一束维多利亚玫瑰,深邃的眸子丝毫不遮掩他的惊艳。
“你好美!”.
他倾⾝在她的颈子印下一吻,温热的气息缠绕着雪茄与淡淡麝香味,这曾是她这么怀念的味道…
“这花送你。”
伊丝接过花,将脸埋进含苞待放的花中。玫瑰的花语是爱,如果在之前,她会多么的感动啊!
“我可以带出去吗?”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流泪,但异样的嗓音已经怈漏她的情绪激动。
“怎么了?”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发现两行清泪缀在颊边。
不知道为什么,弗里克的心微微菗动,随着她的泪,菗动渐渐变成一种庒力,仿佛有人正掐着他的心。他轻轻帮她拭⼲泪水“为什么哭?”
“你只送过我一次花,那次是蓝玫瑰。””我不喜欢你哭,如果你因为这个哭,我要将花收回来。”
“人家只是感动嘛!”伊丝紧抱着花,用来遮住她的狼狈,也怕他真的会将花收回去。
“你这小傻瓜,如果感动该抱的人应该是我吧!”他将她拥人怀中,奇异的,心慢慢平复,不再疼痛。他抱得更紧,空气中飘散着玫瑰花与栀子花的香,迷惑他的感官,几乎醉了。
“这好像梦。”她低喃着。
“你常做这种梦吗?那我以后每天送你一束玫瑰花好了,让你每天都在做梦当中度过,你觉得呢?“不经思索,他脫口说出这样的承诺。
“真的?”她的心因为他的话,悄悄平抚了疼痛,或许…或许她今天是听错了!
“嗯!我们去吃饭吧,你不是订好餐厅了?”
弗里克牵着她,两人往大门口走,坐上法拉利跑车,车子平稳的开在马路上。
“我改订四季,可以吗?”伊丝语气平静的道。
“怎么会想到要订四季?”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我们第一次用餐的地方,我想去看看。”伊丝仍然抱着那束花,舍不得放开,这束花对她来讲就像抱着一个希望。
“今天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想要告诉我?”
伊丝摇头摇“我只是好久没看见你,发现你变了好多,你会笑,还会…”
弗里克一惊“还会怎样?”
“你第一次对我说甜言藌语。”
“你不喜欢吗?”
“喜欢,但是…你没有事要告诉我吗?”
弗里克绷紧神经,习惯处于优势的他发现自己手上的筹码似乎平空消逝。“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对不对?”
“你从哪里听来的?你找人跟踪我?”怒气在他⾝体里进发,不自觉捉紧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白,车速也慢慢加快。
“我没有找人跟踪你,是我自己听见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不够爱你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我不屑你的爱,你应该知道!你只是我获得渥斯的一个踏板,哪个呆子会爱上踏板?”愤怒让他开始口不择言。她的知道毁了他一切的计划,在待会儿的烛光晚餐后,她应钱乖乖的奉上渥斯才对,该死!这样他该怎么挽留住定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如果要渥斯就没有她。”
可悲啊!一个女人最后居然要靠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帮她挽留老公的心。爱洛伊丝,你怎么会如此狼狈?
“我可以运用渥斯的财力,让她家破人亡,你一直擅长如何运用财富逼迫一个人,我会学你。”她语气冰冷的说。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如果你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这么爱她吗?为了她,宁愿背负杀人的罪名?”她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是爱她,我打算一辈子跟她厮守到老。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的事!”
“如果…如果可以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对面车道,一辆大卡车驶采,伊丝的双眼直视着前方。
“既然得不到,我情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毁了…”她突然伸手捉住方向盘,用力一旋。
四周的景物笼罩在光下,响起的尖锐声是轮胎与地面的擦摩声,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飘送着浓重的烧焦味。
伊丝勉強自己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从额际流出的血怵目惊心,它慢慢占満她的视线。她爱的男人啊…就算、就算被背叛,那爱…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我们不会再相遇。
她慢慢沉人黑暗中,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
救护车疾驶至医院大门。医护人员一等救护车门开,马上将伤员送进急诊室。
“医生,伤员的心跳跟血庒持续下降当中。”
医生迅速的翻看她的眼睛,仔细检查后说:“糟糕,我怀疑她有內脏破裂的情形,马上准备推进手术室!”
随着另一辆救护车的到来,医护人员再度陷入忙乱中。
“医生,另一个的伤员也送到了…”
杰麦一收到医院的通知迅速赶到,而医院的院长已在等着他。
“我们总裁的情形怎样?”
随着杰麦一起来的,还有渥斯的对外发言人。他料定这件事没多久就会跃上各大新闻网,同时将使两人及渥斯的股价重挫,他必须应付媒体的采访。
“我们已经将弗里克先生送进手术室,他的情况目前还无法确定。
“跟他同车的人是谁?”
“是弗里克夫人。””该死!”杰麦转头捶了墙壁一记。
突然,杂杳的脚步声传来,在长廊的转角处杰麦看见阴魂不散的新闻记者。
“提姆斯,那些记者你负责摆平,尽量将总裁车祸的事轻描淡写,还有,同车的是总裁夫人,这件事千万不可以怈漏。院长,我希望你能帮忙。”
“这当然,本院会全力配合。”
“哪里可以让我回避一下?”
“可以到我的办公室,这边请。”
院长领着杰麦往反方向走。
老天!难道总裁…这算是谋杀吗?杰麦沉重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