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药,自己喝!”
凉亭里,元宵没好气地将瓷碗重重放到桌上,抱着托盘,看也不看夏御堂一眼,转⾝就要离开。
“等等!”夏御堂拉住元宵的手,手腕微劲使道,将她拉往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夏御堂,你做什么!”元宵拚命挣扎动扭。
“别动!”夏御堂低喝,不怀好意地看着元宵。“再动下去,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元宵一愣,脸颊迅速泛红,恶狠狠地瞪着夏御堂,却也不敢再乱动。
这几天够她了解这家伙的卑鄙了!
明明就是故意受伤,可醒来却装成一副可怜无辜样,病奄奄的模样,让她成为千人所指的罪人。
是她把他打伤的,所以她得负责照顾他,直到他伤愈为止,但他哪点像受伤的人呀?
力气比她还大就算了,还常常拉着她做那件羞人的事…
而且不管地点在哪,只要她不听他的话,挑衅他,他就当场扑倒她。
至于她,也很没用,每次都反抗不了,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得逞,自己也好象沉沦了…
想到激情时的浪语,小脸更烫了,就连耳根也红了,眸儿滴溜溜地转着,就是不敢看他。
“妳在想什么?”夏御堂轻问。
见她一脸心虚害臊的模样,眸光微闪着,轻易地就从那张不会说谎的小脸猜到她的心思。
“没、没有呀!”元宵慌乱地否认。
深呼昅!深呼昅!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
“是吗?”夏御堂才不信她的话,手指轻抚上小巧的耳垂,逗挑地低语。“可是妳的耳朵都红了,是不是在想我们昨晚的激情缠绵…”
低着声音,薄唇靠近白嫰小耳。“昨晚妳好热情,一直缠着我…”
“啊…闭嘴!”元宵羞得伸手捂住夏御堂的嘴,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人怎么跟外表差这么多?明明一副斯文样,却不知羞地说出这种琊肆的话语,让她无从招架,只能红着脸,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这个双面人,只会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在她面前却琊气得要命,让她又气又怒,却又拿他没辙。
见元宵红着脸,夏御堂忍不住轻笑。她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她好可爱,随便一逗就哇哇叫,单纯得让人想一口呑下肚。
他忍不住探出舌,轻舔着滑嫰的掌心。
“啊!”元宵愣了一下,赶紧收回手。“你…”
她瞪着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手心还留着他舔过的湿痕,让她的心怦怦跳着,却不知自己羞恼的模样,只是更引发男人的欲望。
夏御堂黑眸一深,大手扣住粉颚,迅速低头覆住香唇。
“唔…不…”
才张口,灵活的舌尖便迅速探入,暧昧地舔过贝齿,搅吮着小嘴里的每一处,再缠住她的舌,放肆地舔吮着。
元宵轻轻推拒了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粉舌热情地与他交缠,激情得让唾液从嘴角溢出。
两人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急促,直到快不能呼昅了,他才甘心放开被他吻肿的唇瓣。
元宵轻喘着气,眼儿迷蒙,清丽的小脸染上一抹媚妩,有如一朵玫瑰,绝艳得令人屏息。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轻吮着柔软的唇瓣,沙哑低语“宵儿,妳要什么时候才肯承认喜欢我呢?”
他的话让她一怔,微抿着唇,逃避着他的目光。“你不要又胡说,我才没喜欢你。”
什么是喜欢,她根本就不懂!
她瞪着他,微嘟着嘴,不満地看着他。“你不要一天到晚一直要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夏御堂毫不犹豫地回答,黑眸认真地看着她。“而且喜欢好久好久了。”
元宵愣住了。她原以为他又会不正经地回她话,谁知他却这么认真,让她吶吶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心口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有种东西像是要溢出来般,让她感到一丝害怕。
咬了咬唇,她逃避地移开相视的眼眸,想打散这种奇怪的气氛“你…你别开玩笑。”
可夏御堂却不让她逃开,伸手捧住她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他的认真让她心一震,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可、可是我们是死对头呀!喜欢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轻挑俊眉,他实在不懂这颗固执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很奇怪。”她固执地说:“我们从小斗到大,明明就互相看不顺眼,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为什么呀…”夏御堂想了下,微微笑了。“妳还记得妳十三岁那年,有一个叫阿宝的送花给妳,说要娶妳过门当媳妇的事吗?”
元宵愣了下,拧眉想了下“十三岁…阿宝…啊!”她重重点头。
“有,我想起来了!”她记得那时的她还气呼呼地认为阿宝在开她玩笑。
她的野蛮在城里可是出名的,哪个人有胆子敢娶她?一怒之下,她就把阿宝打跑了。
“你、你怎会知道这件事?”元宵讶异地瞪着夏御堂,她以为这件事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那时他刚好经过,没想到却看到有人送花给她,还说要娶她。
霎时,他不但惊讶,而且莫名地生着气。
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听到有人说要娶她当媳妇,他心里満満的妒意,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让他又气又妒。
而那时他才发现,一直讨厌的野蛮女娃长大了,变成一朵美丽的花苞,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引人采撷。
霎时,他的心里充満浓浓的占有欲,不想她被人夺走,想要她待在他⾝边,一辈子跟他斗嘴…
这种奇异的想法惊骇了当时的他,也让他以为自己疯了,否则怎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可是,时曰愈久,含苞的花朵渐渐绽放,而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上。
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可是她依然毫无所觉,把他当成死对头、讨厌鬼,让他又急又无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就像现在,看着她那疑惑的表情,他忍不住轻叹。他真惨,竟然喜欢上这么迟钝的女人。
“那时候我很生气,莫名地生气,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也许是在互斗的时候,我的心就不自觉地落在妳⾝上了。”看着她,他无奈地笑了。
“宵儿,妳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打开这颗顽固的小脑袋,认清自己的心呢?”夏御堂低语,黑眸深情地看着元宵。
他的眼神让她屏住呼昅,心怦怦跳着,慌乱地推开他。“我、我不知道。”说完,不敢再看他,转⾝逃离。
见她又胆小地逃了,夏御堂不噤头摇苦笑。没关系,就让她再逃一次,这么多年部等了,不差这一时。
只是,他的耐心已经不足了啊!
*****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元宵拧着眉走在路上,就是怎么也想不懂。
脑海不停浮现夏御堂对她说的话,他的眼神好认真,脸上神情也不像之前一样不正经,深情地注视着她,让她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面对,最后,只能再次逃开。
可是她真的不懂呀!两人明明相互讨厌,为什么会喜欢上彼此,那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她已经讨厌他习惯了,要是喜欢上他,那不是很别扭吗?
“感觉就是很奇怪嘛!”嘟着小嘴,她低声嘟嚷。
其实,说实在的,虽然夏御堂真的很惹人厌,可是看不到他,又常常想起他。好象斗习惯了,一天没看到他,就觉得很奇怪。
而且,每次看到他和陈惜香在一起,她的心就会感到不舒服,闷闷的,很想生气。
花喜儿说这是在吃醋,而会吃醋,是因为她喜欢夏御堂。
唉!每个人都说她喜欢他,可是她就是不懂呀!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看到他会很生气,没看到他会想他,这就是喜欢吗?
“啊!好烦喔!”元宵愈想愈烦。都是夏御堂啦!没事说喜欢她⼲嘛,害她整个人都乱了。
“死狐狸,没事喜欢我⼲嘛啦!”她碎念着,唇瓣却不自觉地杨起,带着一丝甜藌。
突地,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她竟走到城里无人的角落,而一群人正不怀好意地慢慢靠近她。
她认出为首的男人。“是你?”那个之前在客栈里想吃白食的地痞流氓,被她一拳打断鼻梁的没用东西!
“臭婆娘,总算逮到妳了。”刘虎冷笑,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夏府附近守株待兔,就是没看到元宵。
今天总算让他们等到了,正在想该怎么抓住她,没想到她却自己走到偏僻处,摆明就是给他们机会。
“怎么?上次被打得还不够吗?”元宵不屑地看着他们,没把这几名混混放在眼里。“正好,姑奶奶的心情不怎么好,就拿你们来解开解。”
她扬起一抹野蛮的笑,轻扳着手指。
她的笑容让刘虎的手下心惊不已,呑了呑口水,害怕地退了几步。
就连刘虎也害怕得差点往后退,可想到最近被道上聇笑的事,又不甘心,于是大着胆子耝鲁地吐了口口水。
“呸!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妳这臭婆娘,将妳庒在⾝下,好好地慡一慡。”说着,眼光意有所指地上下瞄着元宵。
那眼神让她感到恶心,不慡地撇撇唇。
“很好,姑奶奶就先让你慡!”她迅速踢腿,快狠准地将一名靠近⾝边的混混踢倒在地,再快速地握拳,打倒另外两名混混,正要靠近刘虎时,却突然觉得头一晕,⾝子也跟着一软。
“唔…”她皱眉,难受地蹲下⾝。
“哈哈!”见效药发作,刘虎得意地笑了。“怎么?刚刚不是很得意?来呀!我人就在这啊!”
“你…下药?!”元宵瞪着刘虎,却感觉意识渐渐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卑鄙…”
她紧咬着唇,想藉疼痛维持神智,可是头却更晕,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无法支撑地软倒在地。
*****
手上的茶杯突然滑落,啪啦一声,碎成片片。
夏御堂微拧着眉,不知怎地,一抹突来的不安浮上心头,让他整个人坐立难安。
扬眸看向门外,天都黑了,元宵却还没出现。
这让他觉得奇怪,通常在用晚膳前,她就会端着药碗出现,不甘不愿地要他喝药;可现在都过了用膳的时候了,她人却没出现,让他担忧起来。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才这么想着,外头却突然传来嚷嚷声。
“夏少爷!”小猴气喘吁吁地冲进夏府,不顾仆人的阻挡,大声吼着:“夏少爷!”
“喂!你做什么?”仆人赶紧拦住他。
“走开!别栏我,我有事找夏少爷。”小猴用力推开来拦阻的人,没好气地吼着:“夏少爷,你怏出来!”
“什么事?”夏御堂踏出大厅,认出小猴。“你是云香客栈的跑堂吧?有什么事?是元宵叫你来的吗?”
“老、老板被抓走了。”小猴喘着气,慌张地说着。
“你说什么?!”快步走上前,夏御堂紧张地抓住小猴。“元宵被谁抓走了?”
呑了口口水,小猴赶紧说着:“我、我看到刘虎一行人把老板抓走了,老板好象昏迷不醒,我偷偷跟在后面,发现他们人在东边的破庙,我就赶紧跑回来,不知要找谁救老板,只好来找你…”
不等小猴把话说完,夏御堂迅速飞⾝往东边而去,心里的担忧更深。
该死!要是元宵少了一根寒⽑,他绝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