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中存在着太多的疑惑及下解,再加上此事关系重大,一处理下好,极有可能影响轩辕国与海青国的战略同盟及商业往来,因此轩辕辄没有将那名自称七王爷的女子送至太医处,而是安置在自己的寝宮之內。
他实在来不及对她特别安排,因为隔天他必须去视察边关,所以他只好先稍微料理一下她的伤处,便赶紧出宮。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就像是只会自己疗伤的小狈一样,一自昏迷中醒来,便四处找吃、找穿、找药,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因此当他回来,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这个⾝着男装、颈上仍然贴着变音金锁片,躺在自己榻上养了半个月伤的“七王爷”脸⾊虽有些苍白,可神情举止却依然佣懒。
“妳叫什么名字?”轩辕辄终于忍不住冷声问道:“不说我捏碎妳的下巴!”
“不就问个名字吗?需要摆出这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吗?”瞟了轩辕辄一眼,被视破⾝分的“七王爷”终于开了口。“司徒残雪。”
“司徒残雪?”轩辕辄依然冶冷地望着她“妳冒充七王爷做什么?”
“冒充?”司徒残雪嘲弄地笑了笑。“有什么好冒充的?我本来就是七王爷。”
“王爷怎么可能是女子?”轩辕辄起眼冶言道。
“有规定女子不能当王爷吗?”司徒残雪轻哼了一声,将自己贴⾝的玉腰牌丢给轩辕辄。“我懒得跟你说了,自己看去。”
低下眼,轩辕辄望着手中那块质地细致、⾊泽圆润的玉腰牌,望着它的正面刻着海青国玉玺,以及“海青国第七皇孙——司徒残雪”几个字,而背面则刻着一幅肖像。
根本不用比对,轩辕辄便可以确定,玉牌上那唯妙唯肖的肖像,所刻画的就是他跟前的这个人!
可她明明是名女子,为何能成为王爷?
“没什么好奇怪的。”望着轩辕辄皱眉的模样,司徒残雪微笑说道:“我三岁时觉得当个男人、当个王爷挺好的,便要求我父皇封我个王爷当当,谁知一当就欲罢下能,一直当到现在了。”
“妳现在伤好了,可以走了,明曰有船前往海青国。”背过⾝去,轩辕辄庒抑着怒气说。
既知她是名女子,他自然不能再留她在自己的寝宮里了!而且,他实在痛恨这种被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感觉!
“那可不成!”司徒残雪打开折扇遮住嘴,打了个呵欠。“我一来就给你打成这样,庒根还没机会四处逛逛去,现在就走,多对不起自己。”
“妳!”倏地转过⾝来,轩辕辄瞪着司徒残雪,却一点也无法反驳,因为确实是他将她打得一⾝是伤!
而老实说,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就拿她没辙!
以往别人在他一瞪之下,早吓得半句话都说下出就落荒而逃,就只有她,无论何时都嘻皮笑脸、理直气壮!
“随便妳!”最后,轩辕辄只能无奈地丢下这句话,转⾝往外走去。
“放心,”望着那个背影,司徒残雪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喊着:“我绝对会神出鬼没,让你觉得这里庒根就没有另外一个人!”
司徒残雪确实说到做到,轩辕辄的确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寝宮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但那只是晚上。
白天时,她四处乱晃,大多的时间都跟在他的⾝旁上朝、下朝,然后一觉得无聊或遇着她不该在的场合时,就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等玩累了,又大大方方地跟在他⾝后。
才几天光景,整个皇宮里的人都叫她“七爷”每个人都跟她熟得不得了,无论她到哪儿,不仅没有人阻止,还有一堆人抢着为她领路、开道。
而到了晚上,司徒残雪总在轩辕辄睡去后才回到寝宮,在那个铺了两块厚⽑毯的小床上自顾自地倒头便睡,到了第二天一早,在轩辕辄起床前,她又自动消失得不见踪影。
而这夜,照惯例,司徒残雪在轩辕辄睡去之后才悄然步入寝宮,正当她脫下外衣准备就寝时,窗外又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不要…你不要过来…”
耸了耸肩,司徒残雪做了个鬼脸,决定将一切抛在脑后,赶紧钻进温暖的⽑被之中觉睡才是正道。
就在司徒残雪正打算闭上眼时,却发现轩辕辄倏地由他的床上坐了起来!
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月光,由寝宮的窗棂一角微微射入,让他俊朗的面容显得很是诡异,有如鬼魅般明暗不定的脸庞上,神情古怪至极,两颊的汗不断沁出,并且紧紧握住了双拳,似乎是在极力忍受些什么。
不会吧?不会是想冲过去揍人吧?那可不好耶…
就在乌云完全遮蔽月亮之时,司徒残雪悄悄地走到轩辕辄⾝旁,伸出手欲点住他的⽳道,想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千万别做出什么儍事来。
就在她伸出的手指触及他⾝体时,轩辕辄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庒在床上,二话不说便开始脫她的內裳!
老天!这男人的定力也太差了吧?只不过是听听声音,竟就如此兽性大发…完了!难不成她司徒残雪当真要白清不保了…
苦笑了一下,但司徒残雪并不害怕。
因为她知道女子总要过这一关,而过了这一关后,她再也不必害怕皇祖⺟不时的逼婚,以及异想天开地乱点鸳鸯谱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关卡会来得这样快,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司徒残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任由轩辕辄的一双大掌温柔且缠绵地在自己⾝上游走…
…
第二天天明时,轩辕辄由睡梦中缓缓苏醒。但他不想睁眼,因为他还想在梦境中多停留一会儿。
他的手掌中还留有对那滑腻肌肤的感觉,他的⾝上还残留着对那柔美⾝子的欲望…
那感觉是如此地实真,如此地令人留恋与回味…
但片刻后,轩辕辄苦笑了下,有些懊恼地坐起⾝子,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突然,他蓦地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竟然没有半点衣物!这…
掀开⽑被,望着床上垫着的⽑毯上⼲了的处子血渍,轩辕辄的心神受到了极剧的震动!
天,该死的!难道他竟要了司徒残雪?!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女子出现在他的寝宮裹;而她,竟还是个处子?
“老天…”轩辕辄用手撑着头呻昑着。
他怎么会这么该死?该死到克制不住自己对柳如晴的想望,竟在夜半听到柳如晴的浪昑声时,在恍惚中将司徒残雪当成了她,然后,那样激烈地夺去她的初夜!
可那女子,真的是司徒残雪吗?
那在他⾝下娇喘不已,那在他⾝下与他如此契合,那在他⾝下令他狂疯、要了无数次却依然止不住心中望渴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但不是她,还会有谁?还能有谁?
思索良久之后,轩辕辄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事实既已发生,那他就只能用最好的方式去解决;而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內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但奇匿的是,当穿戴好了衣物,在王寝中等了奷半晌之后,轩辕辄却一直没有等到司徒残雪的⾝影。
人呢?人哪里去了?
“他呢?”走出寝宮,轩辕辄冷着一张脸问守在外宮门的军士。
“大王您说七爷是吧?他一早就到外头去放纸鸢了!七爷放的纸鸢可⾼、可远了,真不愧是七爷!”军上笑逐颜开地指着远处。
放纸鸢?她居然还有心思放纸鸢?
轩辕辄皱了皱眉,走到军士所指的地方,看见司徒残雪确实与一群孩子及宮中女眷们开怀地望着天空、扯着手中的线,任那一只只的纸鸢在蓝天中尽情飞翔着…
“王!”有人发现轩辕辄的到来,惊呼了一声,连忙跪下,而其余的人也立即一同跪下,除了司徒残雪。
“起来吧!”轩辕辄淡淡地说,眼神望向广场上唯一站立的人。
“早。”轻轻打了个呵久,司徒残雪没事般地对轩辕辄打了个招呼,神青一如以往地轻松,招呼打完,又继续与众人开心地放着纸鸢。
这女人怎么回事?被他夺去了处子之⾝竟还能如此悠然自得?
起眼望着司徒残雪,轩辕辄凝视着她穿着厚重衣物、一点曲线也没有的⾝子。
她真的是昨夜他⾝下的那名女子?那名让他把持下住自己,任由自己在地⾝上予取予求、并让他释放了全部自己的女子?
紧盯着司徒残雪仿若无事般的灿烂笑颜,轩辕辄真的不明白,但他也只是思索了两秒,然后便转⾝离去。
反正他已做了决定,更明白自己该如何做,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司徒残雪的反应那样奇特,但也许是因为她一时还无法面对这一切。
所以,他会给她时间,给她她想要的时间…
可是,或许是封印一被开解便再也无法复位,自那夜之后,轩辕辄几乎夜夜都是伴着柳如晴的浪啼声、拥着司徒残雪入眠。
他搂着她、忘情地**她…
但天明之后,两人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过着自己该过的生活,该上朝的就上朝,该溜达的还是继续溜达。
轩辕辄深信司徒残雪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因此他也不主动提及,反正他们终究会有必须坦白面对的一天。
不过奇怪的是,向来喜欢跟在轩辕辄⾝旁的司徒残雪,开始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消失,然后在再度出现时,⾝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一天,轩辕辄悄悄地跟在司徒残雪⾝后,来到王宮后的一个小树林中,望着她蹲在一个小炉旁,拿着自己的小折扇轻扬着火炉上的小药壶。
“妳在⼲什么?”望着司徒残雪的动作,轩辕辄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这是什么药?”
“你知道的。”司徒残雪望也没望轩辕辄一眼,淡淡地说道。
她竟真的服用这药?虽然心中有数,但轩辕辄却依然感到一阵浓浓的歉意,以及一股不知名的怒气!
“不要吃这药了,妳将是我轩辕国的王后!”背过⾝去,轩辕辄僵硬地说:“妳有我的孩儿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封她为轩辕国的王后!
如此一来,不仅可让轩辕国与海青国永久交好,并且他再也不必为夜夜占有她的⾝子而感愧疚。
更何况,以她的⾝分、聪明才智以及气度风韵,当轩辕国的王后绝对绰绰有余。
虽然…他无法爱她,但他也不讨厌她,甚至,他已习惯她在自己⾝旁的感觉,所以,他会好好待她,让她过着锦衣玉食、万人之上的尊贵生活…
“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听了轩辕辄的话,司徒残雪却笑了笑。“不过我还没笨到海青国堂堂的七王爷不当,跑来你这里当个空有其名的小小王后。”
“妳!”倏地转⾝,轩辕辄不敢置信地望着司徒残雪。
原来她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庒根儿就不在乎此事,所以才会那样冷然、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