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听到卫国公府,心中一动,暗自记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角子,递给那船员,说道:“这位小二哥真是见多识广,听你一席话,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那船员忙接过角子,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萧紫阳问道:“不知这大龙舰可愿意搭载乘客,若能乘坐一次这种巨舟,我这次出门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船员忙答道:“搭的,搭的,这大龙舰上空间大巨,舱室条件可比我们这种小船好上十倍,只是这船资嘛…也是我们这种小船的十倍!”
萧紫阳讶然道:“十倍!那岂不是要二十多两银子!”
也难怪萧紫阳惊讶,往ri他在金刀镖局做趟子手,风吹ri晒,一年到头也不过十多两银子,而这十多两银子在横石镇中,却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
金刀镖局在当阳县独占鳌头,一年下来,除去开销,收入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却已经让雷耿虎一家成为横石镇上有数的殷实之家。
那船员对萧紫阳的奇怪也不以为意,他解释道:“这大龙舰上的舱室不亚于上等客栈中的上房,每位客人都有专人伺候,船上配有各地名厨,乘坐这大龙舰可不似我们这小船般受罪,反而是一种享受。能乘座大龙舰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不会在乎些许银两。”
萧紫阳点了点头,问道:“那我该去何处搭乘这大龙舰?”
“这码头上有和顺商行的货栈,你上岸一打听便知,您到那货栈中,只需说明来意,自然有人接待。”
货船缓缓的靠上了码头,萧紫阳走下货船。
他扔给一个挑夫几枚铜钱,问明了和顺商行货栈的位置。很容易便找到了地方。
萧紫阳刚走近货栈的大门便有一位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大爷,您是想要搭船?”
萧紫阳奇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搭船的,我不能是来请你们送货吗?”
“谁不知道我们和顺商行的船,只运送商行內部的货物”;伙计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傲然。
萧紫阳微微一笑“我想搭乘贵行的顺和号大龙舰去楚州襄安城,不知是否顺路?”
伙计笑道:“我们和顺号此次是要去江州贵安城,途中正好要在襄安城停泊一天,不过想要坐大龙舰可不便宜。”
说着伙计伸出两个指头“到襄安二十两银子,一两不少。而且要先交船资。”
“好,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吧。”萧紫阳微一沉昑便答应了下来。
伙计一听,満脸堆笑的带着萧紫阳向货栈內走去,刚一进门这伙计便冲一个黑大汉喊了起来“赵大掌船师,这位客官要搭船去襄安城。”
听到喊声,那位掌船师回过头来。
只见这人脸膛黝黑,肤皮极为耝糙,⾝形之健硕不在萧紫阳之下。他看了萧紫阳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先交船资二十两,明早天亮之前来货栈,自会有伙计带你上船,过时不候。”
萧紫阳问道:“如果我想要独占一个舱室需要加多少银子?”
赵掌船师傲然一笑:“我们和顺号可不是什么小船,船上有的是地方,每位乘客都有单独舱室。”
萧紫阳慡快的付了银子,接过上船的铜牌。
铜牌正面铸着一个jing美的帆船图案,看外形正是和顺号,反面用阳文写着“和顺大龙”四个字,大字下面还有两个小字“十八”
见萧紫阳如此慡快,赵大掌船师黑沉沉的脸上也不噤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位伙计眼中的轻蔑神sè只是略有减少,不过并未消失,恐怕在他心中萧紫阳的⾝份只是由乡巴佬提升到了有点钱的乡巴佬而已。
萧紫阳并未在意伙计的轻蔑眼神。他转⾝出了货栈,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萧紫阳早早的来到货栈门口,这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停了十多辆马车,看马车华丽的装饰就知道乘坐它们的人非富即贵。
即便是从附近客栈赶来,未乘坐马车的乘客也都有下人背着行李。像萧紫阳这样孤⾝一人,没有下人伺候不说,还穿着一⾝寒酸布衣的,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他此时未免有些鸡立鹤群之感,引的众人不停侧目。
不过萧紫阳十二岁便随着义父走南闯北,不知受过多少白眼,那还会在乎这些。他像毫无感觉似地双臂抱胸站在众人中间。
在门口招呼的一共有三位伙计,其中一个便是昨天带领萧紫阳进货栈的那位,他见两位同伴似乎想要驱赶萧紫阳,便拉着他们解释了几句,那两个伙计听后,看了萧紫阳几眼便不再理会。
萧紫阳微微一笑,转头观察起这些即将同船的乘客。这些乘客看上去有商贾,有士子,还有几位腰佩长剑⾝着华服的青年侠士,甚至还有一个带着家眷下人以及七八个护卫的卸任的员官。
在萧紫阳之后,又陆续来了十余位乘客,三位伙计便领着大家向舰船走去。
货栈的伙计将众人带到船下,交给早已等在此地的三位船员后便告辞离去。
三位船员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満面笑容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各位贵客,在下李河生,是这和顺号的三掌船,各位手中的船牌背面的那个小数字便是各位的舱室号,一到十号由在下带路,十一到三十由这位李全带路,三十一到五十号由这位赵正带路,各位请了。”说着右手虚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头向船上走去。
三位船员带着众人从船尾登船后便分了开来,李河生顺着一道楼梯向上层走去,在他⾝后只跟着那位员官一行和几位华服佩剑的青年。
李全和赵正则向左右船舷行去。
船舷內是一道宽达两丈的走廊,走廊內测便是一排舱室。李全按照每人的船牌号将客人请进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