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被看起来没任何力量的尸体随手捏住,玉牌声音再无刚才的调侃,带着惊慌失措的味道,无面容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恐慌。
啪嗒!
不过,无脸尖叫声还没结束,两根瘦弱的手指就轻轻捏了下来。
手指看起来没什么肌⾁,没有任何生机,动作也非常缓慢,但只听到一声脆响,似铁非铁,似玉非玉坚固无比的玉牌就“啪!”一下变成一堆粉末。
嗖!
玉牌上面那个古怪的字迹,瞬间就钻进聂铜的眉心,消失不见,而聂铜的尸体,再次平静下来,依旧躺着,一动不动,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弟弟…你醒了?小铜…”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聂云不顾⾝上的重伤,两步来到聂铜尸体跟前,眼神中充満着欣喜,不过这股欣喜,伴随看到弟弟的尸体,依旧一动不动,再次变成了失望。
弟弟的尸体还和以前一样,在灵犀泉水的滋养下,脸sè红润,宛如要活了一般,但聂云知道,他已经死了,灵魂都被击成了碎片,除非灵魂师,再无复活的可能!
“小铜…你死后都要保护哥哥吗?你睁开眼看看,我现在没事,挺好的…”
看着弟弟紧闭的双目,没有丝毫生命气息,聂云⾝体颤抖,刚才的重伤在情绪激动下,使得血液从嘴角不停溢出,而他却浑然不觉。
聂铜没有睁开眼睛,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和以前没任何区别。
前世的他⾝中一百三十七剑,就这样躺着,掩埋的时候,脸sè安详,带着欣喜的味道,今世,为了救自己,灵魂泯灭,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似乎在⾼兴,救下了哥哥,终于不再是废物!
“小铜…”
知道弟弟不知为何救了自己,实际上并未活过来,聂云再次低呼,心中绞痛。
“这是剑神宗,有很多人练剑,你可以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在万众瞩目下练剑…没人再说你,没人再对你呵斥…在这里练剑,肯定能开创一个流派…”
轻轻呢喃,聂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弟弟如此执着的练剑,几乎将剑术融入了生命,难道…已经达到了命剑境界?
剑术意境分为:普通、jing英、核心、宗师、剑道之髓(武技之髓)、心剑、命剑!
命剑,以命运练剑,将生命融入了剑术中,甚至为了剑可以放弃生命,似乎他完全符合…难怪进步这么快,命剑这种境界,可是连剑神老祖都未曾达到!
没有任何天赋丹田,却能在短短时间內修炼到命剑境界,而且尸体竟然能将那枚将轻易抹杀自己的玉牌夹住,捏成粉末…弟弟,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难道这才是你的天赋?比我…強大太多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灵魂师将你救活的!”
站在尸体前,再次承诺似地说了一句,聂云将尸体轻轻抱起,离开了紫华洞府,剑道师天赋运转阵法,轻轻一划,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阵,纵⾝走了进去。
呼!再次出现已经回到祭祀之地。
轰隆!
一入进祭祀之地,聂云的实力再次达到丹田⽳窍境巅峰,十指连连舞动,顷刻就在聂铜尸体上布下了数十道封印。
黑石做成的棺材已经碎裂,灵犀泉水肯定会挥发,以前实力不够,布置的封印没有效果,现在在祭祀之地,拥有前世最巅峰实力,布下的封印,足以消除这种弭患,维持弟弟尸体的活xing。
布置完这些,聂云这才松了口气,将弟弟尸体放回紫华洞府,再次回到掌教殿。
“宗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刚回到掌教殿,就看到红⻩蓝黑四大无上长老已经站在殿內。
之前入进祭祀之地,并没遮掩气息,已经将四大长老惊动。
“没什么!”聂云脸sè黯淡的摆了摆手,突然抬头:“我给你们的东西看完了没?有没有感悟?”
在祭祀之地打败云萱后,聂云曾给了四位长老一份对丹田⽳窍境的领悟,这个领悟对这几个破空境強者能否突破现在的境界,有很大好处。
“感谢宗主!这些感悟我们已经看完了,不过…我们四个实在太过愚钝,至今还是没领悟出丹田⽳窍的真正意义!”
四大长老脸sè同时一红。
“有哪些不明白,可以问我!”聂云知道丹田⽳窍并非那么容易修炼,否则,这种境界的人也不会这么少了,当下也不说什么,淡淡道。
“丹田只存在气海,代表着天赋,如何能够开辟⽳窍?”绿衣长老忍不住问道。
“丹田⽳窍境,秘境第八重,在丹田开辟⽳窍,丹田虽然是天赋,也和人一样,拥有呼昅,也有⽳窍,在这个境界之前,咱们使用的几乎都是法力,而这个境界,却要懂得利用⽳窍之力,也就是从丹田內衍生的特殊力量…”
“⽳窍之力和法力相似,但明显要比法力⾼一个等级,这种关系就和法力跟真气一样,法力可以用象来衡量,多少万象,多少亿象,而⽳窍之力用象就无法衡量了,这种力量是一个虚数点,就看怎么运用,运用好了,可以摧毁陆大,将星球捏在手心,运用不好,连一根羽⽑都拿不起来…”
聂云对丹田⽳窍境有很深的理解,开口就来,而且他把繁琐难懂的大道,用形象的话语解释出来,很快就听的四位长老眼睛越来越亮,似乎都有了新的感悟。
丹田和人一样,也拥有⽳窍,只有将⽳窍开辟出来,借用⽳窍之力,才能突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这些年研究都错了…不过,虽然研究错,一朝得道恍然大悟,这样对丹田⽳窍的领悟更加彻底,实力也会更加巩固強大,老祖的用意在这里…”
听到聂云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尤其是红衣长老,整个人如痴如迷,眼睛越来越亮。
剑神老祖规定,宗门內不允许有丹田⽳窍強者留下的晋级经验,所以,对于破空境強者来说,只能独自思索,虽然这样晋级很慢,甚至让人无法突破,但一朝得道,灵光一闪的话,对这个境界会有更深理解,实力更強!
以前几位长老都不理解老祖的良苦用心,现在听到聂云对秘境第八重的解释,越来越清晰,似乎都找到了突破契机。
当然,丹田⽳窍境并非这么容易突破的,即便找到了道路,没有几十年百年的磨练,也不可能一朝功成,彻底蜕变,除非…顿悟!
轰隆!
就在⻩、蓝、黑三位长老有所感触,对秘境八重理解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整个掌教殿,一阵轰鸣,大巨的灵气狂疯汇聚起来。
急忙扭头看去,却见红衣长老双眼微闭,双手在空中连连舞动,似乎入进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顿悟?红衣竟然顿悟了?”
看到这种情况其他三位长老,如何看不出来,眼中全都露出了羡慕之sè。
“顿悟机遇可遇不可求,大家别打扰他!”看到红衣如此状态,聂云点了点头。
红衣长老之所以能够顿悟,也和他的积累有关,困在破空境恐怕不下千年了,一直想如何突破,今天在聂云的解说下,有所触动,这才鲤鱼跃龙门,虎啸翔天。
这一番顿悟足足持续了一天夜一,聂云等人也没离开就坐在房间里守候着,双臂一振,红衣长老终于清醒过来,容光焕发,jing神抖擞。
“怎么样?达到丹田⽳窍境了?”
看到他清醒,其他几人全都眼睛一亮。
“哎,丹田⽳窍境哪有这么容易达到的!”看到几人的目光,红衣长老摇了头摇,随即双眼放光,露出自信的容貌“不过,这次顿悟让我的灵魂成功晋级到灵级大圆満,实力也达到了半步⽳窍境,我自信,就算不顿悟,十年內,也一定能够突破,成为真正的丹田⽳窍境強者!”
“十年內?”
⻩、蓝、黑三位长老咂舌。
红衣长老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肯定能够完成,如此实力的強者,还不至于开玩笑!
“那就好,看来咱们剑神宗也要有丹田⽳窍境強者了!”
听到红衣长老的话,聂云哈哈一笑。
虽然半步⽳窍境和真正丹田⽳窍境強者差比很大,但配合灵级大圆満灵魂,再想晋级就非常容易了,聂云相信,凭借剑神宗的积累,红衣长老说十年都是最大限度,恐怕三年以內就能彻底突破!
成为丹田⽳窍境強者,哪怕只是初期,在陆大也算到了巅峰,拥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呵呵,宗主有所不知,我们剑神宗本来就有一位丹田⽳窍境強者!”
听到聂云的话,红衣长老摇头摇,笑着说道。
“有一位?他在哪?”聂云一愣。
原以为剑神宗就只有四位破空境強者,看来并非如此,也对,能成为浮天陆大八大宗门之一,谁没有底牌?
“呵呵,其实剑神宗数万年的历史中,曾出现过数十位丹田⽳窍境強者,不过这些人为了追求更⾼境界,离开了浮天陆大彻底消失,至于死没死,我们都不知道,但能够联系上,确定还活在人间的⾼手,还是有一个,就是胥允祖师!”
红衣长老笑着说道:“胥允祖师已经九千多岁了,现在应该在时空深处修行,所以,宗主并不知道!”
“胥允祖师?”
“嗯,祖师寿命将近,一直在时空深处修炼,除非出现宗门泯灭的大事,否则,绝不会出现,我们即便想联系,也只能烧焚【剑神印】,对其召唤,否则,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红衣长老点点头。
“原来如此!”聂云也明白过来。
浮天陆大下方是虚空乱流,上方就是时空乱流,据说时空乱流越深处去,时间流速越慢,甚至都能停止,寿命快要达到极限的人,都会向向时空深处前行,这样寿命大大延长,或许就能突破境界,达到更⾼领域从而寿命大增。
“既然咱们宗门有灵级大圆満強者坐镇,又有丹田⽳窍境的祖师,即便云萱回来也腾折不起来风浪,我也就放心了!”聂云道。
“宗主你要…”似乎听出了少年话中蕴含的意思,红衣长老等人一愣。
“不错,我打算出去一趟,而且还想去化云宗去寻找父⺟,所以…暂时不能待在宗门!”
聂云还有两句话没说,出去并不光是寻找父⺟,父⺟既然全安,找不着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继续寻找灵魂师的消息和能让无名法诀运转的特殊气息。
一直待在剑神宗,只会让自己的修为晋级减慢,并没有太大好处。
“这…”
虽然內心深处已经猜出来,但听到他确定消息,四位长老还是忍不住一愣。
和这个年轻的掌教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的博学、冷静、睿智,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好感。
“呵呵,放心吧,我又不是彻底离开,只是出去一阵,我还是剑神宗的掌教,这块传讯玉牌由我的灵魂印迹,如果宗门有事,给我传讯,我会用最快时间赶回来!”
聂云淡淡一笑,扔出一块玉牌,随即站起⾝来。
“是!”
大家都是修炼者,既然做出决定,也不像小儿女一样依依不舍,聂云再次入进蔵宝库寻找了一些能帮助巩固晋级的丹药,宝贝,这才离开了宗门,借用传送阵,向化云宗的方向走去。
成为宗主,和不成为宗主,对聂云来说,影响并不大。
“化云宗,我马上要来了!”
轻装上阵,聂云看向一个方向,拳头捏紧,轻哼的话语缓缓响起。
与此同时,距离剑神宗不知多远的一座山峰上,一个狼狈的人影突兀出现,一出现就趴在地上,大口喘着耝气,乌黑的秀目中带着浓烈宛如海水般的杀意。
“聂云,我不杀你,我就不叫云萱!”
人影秀发随风飘扬,原本甜美动人心魄的声音此时却如野狼般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