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无可抵挡
敌人攻势很凶猛,凶猛到连雨水都要停滞。
樾风率领剑门弟子凭借地势组织防线,遏制住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双方在宽度十米的地方展开厮杀,刀光剑影不断响起惨呼,尸体以各种诡异势姿堆积,让顺着山道流淌的雨水充溢浓郁鲜血。
“换人!”
全⾝是血的樾风在挥剑刺翻三名敌人,迟缓后面敌人攻势后立刻喝出一个指令,剑门弟子瞬间变幻阵型,前面精疲力竭的弟子如嘲水般退后,后面弟子挥舞长剑从空隙穿过,阻挡攻来的敌人。
大雨的天空,白⾊的衣饰,凛冽的冷风,随风而动的衣角,在樾风他们中间不断涌动,杀气瞬间散发“嗖!”“嗖!”长剑大震!十余名剑门弟子的长剑掠出剑花,就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
前面躲闪不及的五名黑衣人瞬间倒地,胸膛要害多了一条致命伤口,望着前面不断倒下的同伴,后面的人⾝形顿时一滞,绕过地上堆积的尸体,敌人⾝形一顿,但是剑门弟子的长剑没有滞住。
长剑再次挥舞,还有数人从地上翻滚过去,四五名敌人⾼⾼跃起躲过击杀,但更多的敌人躲闪不及,毕竟剑门弟子剑法不赖,长剑透胸而过的瞬间,崩裂而出的鲜血不断地向着空气中扩散着,
有的飞溅到地上,有的飞溅到后面同伴脸上。
跃起的敌人愤怒不堪,手中疾然射出黑⾊匕首,六把尖锐匕首呼啸射来,早有准备的剑门弟子挥剑荡开,在瓦解掉敌人攻击之余,其余剑门弟子又窜出数米反扑,恶狠狠地朝着敌人碾庒过去。
三轮长剑过后,敌人将近倒下二十人,有一名敌人勉強冲到剑门弟子跟前,但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樾风一剑捅死,直挺挺的留给同伴最后一个背影,随后樾风踏着被敌人鲜血染红的山道后退,
“撤!再撤到后面阶梯!”
樾风没有因为瓦解掉敌人的攻击而欣慰,知道对方人数的他心情沉重,他清楚战斗才刚刚开始,现在厮杀的只是对手的炮灰,真正強手还没有发起攻击,以后比这更为惨烈的大厮杀还会更多。
在凭借山道抵挡敌人时,樾风还让人在阶梯上设置障碍物,进一步庒缩通往山上的宽度,毕竟十米的接触面还是会给剑门弟子带来惨重伤亡,刚才虽然杀掉五十名敌人,但已方也倒下十余人。
战果看似辉煌,但剑门今晚扛不住这种耗损比,
就在樾风领着人缓缓后退时,二十多名正在断后抵抗的剑门弟子,忽然见到一名黑衣男子爆射过来,一把武士刀光华流转,合着雨水硬生生在他们剑芒撕开一道口子,三名剑手惨叫着摔出去。
就在其余剑门弟子微微愣然时,武士刀瞬间爆射,兹!刀锋一闪而逝划过两名后退的两名剑手,后者也是久经江湖的主,在嗅到危险时就向后跃出,只是动作相比刀势依然迟半拍,两声惨叫。
“啊!”
两名剑门弟子捂着部腹倒地!
“杀!”
黑衣男子武士刀向前一挥,把一名剑门弟子连人带剑劈到旁边,人没死,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但还没等他站起来,武士刀就从他的咽喉掠过,一股鲜血迸射出来,随即一双大脚从他⾝上躺过。
与此同时,其余受到影响的剑门弟子也被冲散,不管死或没死都招致乱刀齐下,樾风留下的防线分崩离析,而这时他们才撤出十余米远,樾风扫过強悍的东瀛男子,想要冲上对战却最终退后。
敌人越強大越需要理智。
正如樾风预料的那样,在通往阶梯的数十米距离,无数敌人纷纷咬上来袭击,今晚也许是樾风这一生中遭受敌人追杀最凶最险的一次,一波一波的撕杀,像是永无止境的洪水一样向他们袭击。
剑门弟子⾝处在洪水的旋涡中苦苦地挣扎,随即数名剑门弟子又倒在乱刀之中,就当樾风返⾝去救回一名同伴被缠住时,一道人影从后面爆射了过来,剑芒如光如电,萧杀了整个山道和天地。
两名黑衣男子冲了过去,砍刀交错斩杀来者,后者完全无视,不管不顾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双方交错而过,随后两名黑衣人停滞步伐,他们眼里呈现一抹惊愣和痛苦,接着就难于置信的倒地。
他们的咽喉有一抹小小缝隙,如非渗出的殷红怕是谁都看不出他们的伤口,数十名黑衣人脸⾊微变,凝聚目光扫向这名不速之客,这是一名年轻男子,他眼里有杀伐有紧张,但也有一抹坚毅。
他手里握着一把剑,一把已经归鞘的剑!
后面手持武士刀的黑衣男子脸露惊讶,他忽然发现这小子让人很是纠结,纯粹看他人的话,只能用朴实普通来形容,但是当他手里握着剑柄的话,那就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天生的剑手。
“这里我来。”
汉剑向樾风微微偏头:“恒少找你。”还没等樾风点头或者回应,黑衣男子趁着这个空挡扑杀过来,⾝子在空中一纵一灭,再度出现他已到汉剑的两米距离,武士刀已经快要点到汉剑的胸膛。
“叮!”
一道红光闪过,黑衣男子手腕忽然一片冰冷。
等他惨叫落下时,地上已经多了一只断手,汉剑手中的剑滴着鲜血,黑衣男子的手腕也流着血,汉剑又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只羔羊了。
无论谁的手被人砍下来,都绝不会再将那人当做羔羊的。
黑衣男子看着地上的断手,再看了看从从伤口滴落下来的血,以及滴在他服衣上的血,而后他才觉得一阵剧痛,就像是一根尖针般从他手腕蔓延全⾝,他忽然闷哼一声,向后跌倒熄灭了生机。
数十名敌人脸⾊变得发绿。一个人在真正恐惧的时候,脸⾊并不是发青,而是发绿,一种很奇怪的呕吐⾊,若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人,很难想像那是种什么样的颜⾊,樾风也是止不住菗动嘴角。
只是他对汉剑有了信心。
“恒少,敌人太多了!”
在把指挥权交给其余三大剑手后,浑⾝是血的樾风迅速跑到凉亭向赵恒汇报:“其中还有不少好手,我们组织的防线全被他们呑噬,真的挡不住了,再过半小时,他们就会攻击到这个凉亭。”
“我们少说杀死了四百人,但对方还是死死扑来。”
樾风的长剑都已经卷刃,他把兵器丢在地上向赵恒补充:“恒少,我们撤吧,这山上还有一条路通往剑门后面,也许敌人还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咱们可以借这退路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
樾忧心也踏前一步,目光清冷看着赵恒:“恒少,撤吧,我们没有支援人数又相距太远,死战到底只会是我们横死,还不如冒险赌一把后院的山路,说不定樾相没有埋伏,我们能求得生机。”
“相信我。”
赵恒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他目光平和地看着两名剑门重臣回道:“剑门后院绝对没有生路,只会是一条连拼命都没有的死路,与其不可挣扎死在敌人手里,咱们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一场。”
“熬下去,我们今晚会逆天的。”
赵恒呈现出強大信心:“失败的人必会是樾相。”
樾忧心他们齐齐皱眉,不知道赵恒信心来自哪里?
此刻,立花奇雄正领着大半的⾼手从剑门另一个方向进发凉亭,在立花奇雄建议之下,这批好手没有跟在大队部后面捡便宜,而是心⾼气傲想要绕路拿下赵恒,尽管要多绕上两公里难走的路。
可是相比他们的骄傲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今晚是十比一没有悬念的一战,虽然剑门弟子抵抗的很是惨烈和悲壮,但于这数十名好手来说,他们迟早会被黑衣人冲散覆灭,于他们没有意义。
所以立花奇雄的建议让大半人跟随,想要先快半拍拿下赵恒和樾忧心立功,因此在大队部攻入剑门后,他们迅速偏转方向准备迂回进攻,雨水很大,但他们热情更大,顷刻就远离了激战中心。
“叮!”
在他们穿过一处没路的丛木时,一道剑光忽然从雨中闪出。
光华流转,惊天一剑!
无可抵挡!也无从抵挡!
咽喉飚血,一名东瀛⾼手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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