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大作,经声大震,再横来一剑,意识必然受滞…
光芒是在大殿黑暗之后从莲台绽放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光球凝聚刺眼光芒,低沉的诵经声来自僧人,但现场却没有一个和尚,而是安放在四周的十二个播音器,刺客,是从莲台中爆射出来的。
那个莲台是从底层腾升上来的,原本是⾼僧在信徒面前出场用的,以此来让⾼僧在信徒面前更显威严,谁知却被刺客用在了蔵⾝之处,就着莲台散发的刺眼光芒,让人根本难于抵挡对方出手。
天衣无缝!
南长寿的瞳孔瞬间凝聚成芒,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里会有杀手,这里可是京城大佛寺啊,可是明月大师所在之地,不,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人敢杀自己,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法挪步。
灯光流动,经声刺耳,白衣刺客缩近距离飘然落地,凝视着手里的剑锋,轻飘飘一剑刺了出去,剑是用精钢削成的,暗淡而笨拙,可这一剑刺出,这柄剑却仿佛变了,变得有了光芒有了生命。
他似乎将他生命的力量,注入了这把剑里。
“南老,快走!”
随行保镖从光芒和噪声中清醒过来,他脸上也是带着震惊和不解,显然也没想到见明月大师会遭遇刺客,来不及拔枪和呼叫同伴的他,一把推开南长寿抬臂挡击,全⾝涌动剽悍气息对抗刺客。
这名保镖虽然不知道蒙面刺客是什么来历,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对方竟然敢来杀南长寿必是抱着必死决心,所以他直接用⾝体用性命去挡这一剑,保护不了南长寿,他的结局依然是人头落地。
与其被南念佛毙掉脑袋,还不如壮烈牺牲,既可以博得一个名声,还能让家人安乐无忧,所以他迎着对方长剑轰出手臂,只是对方这一剑轻飘飘刺出,本来毫无变化,可是变化忽然间就来了。
来得就像是流水那么自然。
这把剑在白衣刺客手里就像鲁班手里的斧,羲之手中的笔,不但有了生命,也有了灵气,他轻描淡写,挥尘如意,一瞬间就已刺出了三剑,剑法本是轻灵流动的,就像是河水一样,肆意奔腾。
这三剑不着痕迹的刺出,整个大殿充満了无尽杀气,天地间里也仿佛有杀气,当当当三记脆响,保镖手腕上的铁皮护甲分崩离析,像是蛇皮一般掉落在地,想去拔枪的左手也多了一个小血洞。
三剑一气呵成刺出,所有的变化都似已穷尽,又像是流水已到尽头,白衣刺客的剑势也慢了,很慢,虽然慢,却还是在变,忽然一剑挥出,不着边际,不成章法,但是这一剑却像是画龙点睛。
随行保镖轰然塌倒,咽喉多了一个血洞,殷红鲜血从细小的伤口流出,滑过⾝上冰冷的护甲,最后滴落充満檀香气息的地板,眼里残留着一抹不甘一抹无奈,他就这样挡无可挡死在大佛寺里。
这个清晨,他还来不及感受。
“你是什么人?”
见到随行保镖倒在血泊之中,拳头紧握的南长寿眼里划过一抹苦楚,随后又变得坚毅刚強,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蒙面刺客,此时,门外的七名保镖依然没有冲进来,诵经声掩盖了所有厮杀动静。
白衣刺客提着长剑坦然迎接老人的目光,面对他的质问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在掌心用力握紧长剑时,他的神情下意识犹豫了一下,似乎对今天任务有些矛盾,但很快又让目光变得清冷起来。
“我都是要死之人了,你就不能让我死个瞑目?”
南长寿此时似乎忘记了危险忘记了鲜血,目光苦楚的看着眼前刺客:“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华英雄的人,甲军?还是赵恒请来的杀手?难道你的心真那样硬?连这样一个答案都不肯告诉我?”
他轻轻咳嗽一声,眼里闪烁着一抹关怀:“还有,你把明月大师怎么了?否则妙空大师怎会做你棋子?把我毫无戒备的引诱到这里来?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你杀掉我后,恳请放了明月大师。”
白衣刺客望着老人叹息一声,长剑下意识低垂两分,似乎被暮暮老矣的老人打动,不过他思虑一会还是坚定无比摇头摇,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的路,语气平淡开口:“放心,我只杀你!”
“杀我?”
南长寿似乎看到了白衣刺客的犹豫,老狐狸的他眼睛冷冷一瞥:“如果你不是华国的敌人,你也是华国子民的话,你该知道,你杀掉我,不仅是自己面临被诛三族的罪,华国也会因此动荡。”
白衣刺客似乎没有发现南长寿拳头中的一个纽扣般按钮,只是眯起眼睛听着老人的话:“外敌蠢蠢欲动,国內动荡不安,无数华国子民会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到时没有百万也有十万人横死。”
“你是民族罪人!”
白衣刺客眼里再度划过一抹犹豫,显然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始终没有出手的要因,只是念头很快又被庒住,这个时候放掉南长寿后果很严重,不仅自己要横死,连她也会遭遇磨折。
“对不起!”
白衣刺客彻底坚定起来,眼睛在纠结中变得锐利,他盯着南长寿缓缓提起长剑,准备对退后的老人刺出致命一剑,南长寿显然也看出对方的杀机,原本的苦楚瞬间变成凌厉:“你真要杀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先死!”
在白衣刺客脸⾊一变时,南长寿已经猛地退后一步,还流露一抹杀机,与此同时,白衣杀手嗅到一股浓郁危险涌来,下一秒,他在经声中听到枪械的金属脆响,他条件反射的向旁边翻滚出去。
几乎同个时刻,砰砰砰!七记枪声齐齐响起,七颗弹子洞穿大殿木门从南长寿⾝边穿过,狠狠打在白衣杀手的原地,弹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叫,几乎擦着后者的鬓角,射在大殿的青石上。
溅起的点点火花甚至都灼痛白衣刺客的肌肤,随后,七名南系保镖直接从门外撞了进来,手中枪械不断轰鸣,震荡空气,七个人射出了三发弹子,二十一颗弹子的弹道曳光在光芒中纵横交错。
莲台光芒倾泻中,映照他们眼中漠视生死的无畏和坚定,白衣杀手像是狸猫一般灵狡,在地上迅速翻滚,跃动,随即跃入一处精铜铸造的佛像背后,躲避南系保镖的夺命弹子,同时生出诧异:
这些保镖怎么知道殿內的事?
被弹子射穿的殿墙闪烁着淡淡光芒,从外面路灯照射进来的亮光被莲台冲淡,远处还依稀传来喊叫声,似乎这里的动静已被人所知,白衣杀手面对这种状况,没有慌乱,反而让自己安静下来。
现在他才知道南长寿的狡猾,不断扮演可怜来赢取时间,最终让不该发生的变数发生,他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没有一剑杀掉南长寿,导致现在全⾝而退的概率变低,可是他没有沮丧,相反沉寂。
弹子打在佛像上当当作响,为了避免流弹伤到南长寿,南系保镖开始改变无规则设计,散开位置对着墙壁慢慢轰击,利用角度来袭伤对方,他们没有直接冲上去,是因为不知道杀手有几个人。
杀人是次要,保护南长寿才是主要。
“年轻人,放下武器投降吧!”
南长寿看着对方:“我给你生路!”
白衣杀手淡淡开口:“我低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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