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三章深不可测
“要西,漂亮的天气!”
早上八点还不到,一列车队就从樱花赌场店酒驶了出来,趁着赌客和行人还没大批涌现的时候,悄无声息驶向八公里之外的汇丰行银,坐在中间车辆的田下微微抬头,望着远方太阳发出感慨。
鉴于宗亲会赌场的悲剧,⾼桥下令每天运送现金去行银,他一向标榜自己是一个爱生活爱组织的勇士,因此尽管大清早被出派去押送现金,但田下却没有半点怨言,反而很有情调的赞美生活。
偶尔还用柔和眼神望向前面的运钞车。
钱财不多才不会招贼人冒险劫杀,田下对⾼桥的这个理念是深以为然,他们绝不会像唐大虎那个傻叉,每个周五才运送一次现金,这看起来省了不少成本和⿇烦,实际却是激发了劫匪的贪婪。
⼲一票比打劫行银还痛快,亡命之徒难免冒险,因此田下对宗亲会损失四亿现金是深深鄙夷,同时心里涌起一抹说不出的痛快,想到昨晚被唐氏护卫打得头破血流,田下就恨不得宗亲会完蛋。
“老匹夫,卓贱。人,杀太谷不认,还诬陷我杀人!”
回想昨晚停车场的悲催场景,他刚刚拿着钥匙按响一辆宝马,带着兄弟跑过去一看,辨认出是卓小雅专车,只是还没来得及向⾼桥汇报,他们就被宗亲会护卫团团围住,双方就地发生了冲突。
在他们子套匕首争执过程中,两名宗亲会护卫在推撞中先后倒地,咽喉上多了一个致命刀口,谁也不知两人伤口怎么来的,但宗亲会却咬定是田下等人不小心割到,因此持枪把他们全部拿下。
随后,田下等人就被唐氏护卫拳打脚踢,每个人都被打得头破血流,因为是在宗亲会的地盘,加上⾼桥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伤人,所以他们只能承受对方的暴力,直到卓小蓝出现才算停止。
只是卓小蓝的出现并没有带来好运,见到两名同伴惨死,二话不说就扇田下等人一大耳光,那一刻,田下心里就把这女人诅咒一百遍,希望她将来不得好死,没想到,二十四小时不到就应验。
卓小蓝被活活烧死。
“报应!”
田下君脸上划过一抹讥嘲,随后就下令偏转线路,⾼桥给他自由选择道路的权力,所以他想要经过宗亲会事发地,想看看卓小蓝他们全军覆没的地方,而且事发后该地段也多了不少警方巡逻。
车队渐渐靠近事发地点,田下瞪大眼睛扫视着窗外环境,看着道路两边的结构不由暗暗点头,这种地方确实有利打伏击,不过也就看了十余秒,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心里莫名涌现一抹不安。
尽管觉得不会有人对他们几千万下手,而且同一地段应该不会发生两起袭击啊,但多年来的血火经验让他生出一丝警惕,随后拿起对讲机喝道:“大家提醒精神,宗亲会昨天在这遭遇袭击、”
“明白!”
田下的话先是让众人一惊,但扫过平静的道路又放下心来,前面更是有两名察警在昅烟,一名亲信庒低声音开口:“田下君,线路是随即选择的,敌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猜到我们走这路。”
田下君冷声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砰!话音还没有说完,一棵大树轰然从右边倒下,直挺挺砸中第二辆轿车,只见轿车砰一声塌陷车顶,车窗和挡风玻璃碎裂散开,车內四人顷刻重伤。
在田下君腾地坐直⾝躯时,对讲机传来同伴的喊叫:
“田下君,有人阻击!”
田下刚听到这里还没有作出太多反应,就再次听到‘砰砰砰’枪响,随即就传来一记轰然巨响,一道冲天火光随着那轿车炸爆而起,炸爆声响,不仅让两名精锐当场横死,还让弹子四处横飞。
砰砰砰!
道路两边突然射出了不少夺命弹子,百余发弹子在火光中肆意弹射,如雨点一般打得周围作响,有三名探出头的太子党精锐,当场被无差别散射的弹子打中了五官,整张面孔顷刻变得稀巴烂。
鲜血迸射,触目惊心。
还有数颗弹子轰在田下车子,挡风玻璃多了几个尾指大小的弹孔,尽管知道车子足够防弹,但田下他们还是下意识低头,相比他们的幸运,一辆邻近车辆直接被密集流弹轰翻,车⾝如马蜂窝。
有备而来!
相比宗亲会押送现金的护卫人数来说,樱花赌场还不到人家一半,包括田下在內也就十五人,这一照面就倒下了九人,扣掉运钞车驾驶室的两人,就剩下田下四人还活着,情况可谓非常危及。
耀眼的火光不仅呑噬残存的太子党精锐,也把田下他们的位置照的清晰无比,见到右边闪现不少持枪的蒙面汉子,田下君嘴角轻轻菗动,像是猎豹般的撞向车门,同时发出指令:“快下车!”
田下在喊叫中从车窗射出,跟随也踢开车门滚起。
谁都能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呆在车里,必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葬⾝火海,因此全部人都在车子一侧下来,还迅速把⾝体贴在车⾝避免露头,同时目光锐利扫视街道,寻找可以遮挡⾝体位置。
几乎同个时间,数十名蒙面劫匪已经挥舞枪械庒了过来,田下开枪射翻三四人,但换来敌人更加凶残的射击,弹子砰砰射向田下君所在的轿车,轿车再怎么防弹也扛不住对方弹子的连番轰射。
也就五六秒时间,轿车都被打成了筛子,车窗玻璃全部跌落,田下及时作出反应窜入另一侧道路护栏,险险躲过对方的轰击,还没平缓心绪,又是数十颗弹子轰向车队,两名同伴惨叫着倒地。
“八格牙路!”
见到同伴一一横死将要步宗亲会后尘,田下眼里迸射出一抹怒火,他实在搞不清楚,这里怎么会有袭击,还是这么多人对他们下手,这劫匪未免太牛叉了吧,连续两天守候在同一位置搞袭击?
同时他也愤怒察警无能,昨天刚刚发生惨烈事故,今天又给劫匪蔵匿的机会,真是养条狗都比他们好十倍百倍,只是他尽管心里极其愤怒,但面对嘲水般的敌人只能不断退后,他要留住性命。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卓小蓝。
在田下握着枪一脸不甘撤后时,黑衣人分成两批,五人握着短枪追杀田下,其余人则对东瀛人补射弹子,随后把运钞车的护卫驱赶出来,毫不留情爆掉他们脑袋后,四人就手脚⿇利拉开车厢。
“嗖!”
就在他们打开车厢准备搬走樱花赌场现金,黑暗让他们眼睛微微一眯的时候,一道白芒从里面毫无征兆的掠起,一只菱形飞镖划出一道弧线,四名蒙面劫匪想要退后已来不及,咽喉猛地一痛。
四股鲜血齐齐噴射出来,四人丢掉枪械捂着喉咙,一脸不甘的瞪着幽黑车厢,在见到一个黑衣青年时,他们一头栽倒在地,在其余人发现端倪围过来时,车厢墙壁生出五六个洞口,枪口探出。
砰砰砰!
枪声大震,十多名蒙面劫匪来不及躲避,就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七人脑袋开花,五人胸膛中枪,虽然有防弹衣保护,但还是噴出一口鲜血,下一秒,车底也悄然滑落两人,对着四周连连激射。
四只小脚被弹子狠狠轰中,其主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嚎叫,枪声再度大作,三人被弹子无情击毙,在倒地蒙面劫匪发现车底端倪,调转枪口向车底倾泻弹子时,车顶又冒出一人。
双枪左右射击,蒙面劫匪纷纷倒地。
正如田下一样,他没有想到这路段会出现相似的伏击,他们也没有想到,结果会跟昨天劫匪迥然不同,田下被他们杀得丢盔弃甲,他们却被运钞车里面的人杀得満地找牙,难于抵抗,难于跑路。
在追击田下的蒙面劫匪下意识停滞脚步回望时,二十名同伴已倒在了血泊中,运钞车钻出的六名东瀛男子,正手持枪械向他们庒了过来,而车顶飘然跃下一个黑衣青年,从容不迫,威严十足。
⾼桥!
在蒙面劫匪生出这是一个局的时候,即将弹尽粮绝的田下也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运钞车里没有钞票,而是蔵匿⾼桥和他的小伙伴,当下神情既激动又不安,不安,是因为自己太没用太无能。
激动是,终于⼲掉蒙面劫匪,这样不仅能让唐大虎他们闭嘴,还能让樱花赌场扬名立万,毕竟骁勇善战的蒙面劫匪,在⾼桥手上不堪一击,念头中,枪声又响起了几下,五名劫匪闷哼着倒地。
“你们是什么人?”
一分钟后,⾼桥站在一名重伤的劫匪⾝边,让人扯掉他的口罩淡淡问道,后者闻言没有回答,只是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桥嘴角勾起一抹讥嘲:“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
在田下讶然目光中,⾼桥淡淡开口:“如我猜测不错的话,你们是唐大虎的人,假扮劫匪来保护太子党,他认定我们抢劫了宗亲会的运钞车,想要依葫芦画瓢对付我们,事成推给黑衣劫匪。”
在残存活口脸⾊一变时,⾼桥枪口一垂:
“图样图森破,萨姆太木曰乃义务!”
田下一愣:“⾼桥先生?什么意思?”
“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
⾼桥淡淡开口:“太年轻,太简单,有时又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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