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病房之中,在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最激烈的击撞之后,短暂的回归于平静,整个病房之中,只剩下三个人的喘息的呼昅声,以及病床的上面,那个支着的药水架上,几个空空的吊瓶,不停的来回晃荡着,出的一阵阵的击撞声。
白晰男子的目光,望了一眼前那几个玻璃吊瓶,然后,重新扫向病床的前面,斜靠在病床的铁柱之上,脸⾊惨白,额头在不停的冒着豆大的汗珠的⻩刃,最后,落在他的腰侧,一个正在一滴一滴的滴血的伤口,嘴角,浮起一丝忍残的冷笑。
印度阿三也暂时没有出什么声音,静静的站在白晰男子的旁边,眼神冰冷的望着前面的⻩刃。
“该死的华夏人,现在去真主的面前,赎罪吧!”
白晰男子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忍残的狰狞,⾝形,一步一步的向着⻩刃的⾝前走去。
⻩刃的目光,望着前面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来的白晰男子,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凄然的神⾊,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刚才的那一下之中,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避开那位印度阿三的攻击,让他的一锤,击在了⾝上。
本来在刚才的时候,他便已经到了強弩之末,筋疲力尽之时了,现在⾝上再受这么一下,要想再和眼前的两个恐怖份子抗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唉…少主,对不起。⻩刃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能够保护好⾝后的这个年轻人了!以后恐怕也不能够再保护你了,你和老爷一家的恩情。还有,⻩老,您的养育之恩,⻩刃下辈子再报!
默默的在心头,念了一遍,⻩刃猛的抬起头,目光之中,透着一丝火光的紧盯着前面的白晰男子,牙关紧紧的咬紧了起来。同时双手紧紧握紧了拳头,准备最后的拼死一击!
他的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在这最后一刻,拼着一死,怎么着也要硬生生让对方不好受一下!
看着⻩刃的动作,白晰男子的眼神,也微微一凛,脚步,微微的停了下来。
从⻩刃的眼里。他看到了死志!
作为一个令全世界无数人头疼,整天拿命在玩命的恐怖份子,他很清楚,一个人若是暴死志的时候。那股力量,是有多么可怕的,他可不想最后还在阴沟里。翻一下船。
这个该死的华夏人,居然想临死拼个鱼死网破?
哼。他以为,他还有机会吗?
白晰男子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的讥诮,同时,脑海里,飞快的运转了起来,思索着怎么让这个难缠的华夏家伙的愿望落空,以最小的代价,把这个明显已经是強弩之末的家伙搞定。
“啪!”
就在白晰男子的脑海里,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怎么设计⻩刃的时候,病房之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病床的方向,响了起来。
病房之中,三个人,顿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全都望向了病床。
只见病床床头,那个药水架上,一个空空的吊瓶,在刚才的击撞之中,直接从架子上滑落了出来,掉了下去,然后重重的砸在了病床上,萧易的脑袋上面。
⻩刃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心神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之⾊,这个吊瓶,虽然不是很重,但是现在的萧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能够顶得住吗?而且这个吊瓶,砸落的位置,又无好不好,恰好是脑门的位置!
不过,马上,他的脸上,这一丝忧虑,便消失了,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
他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现在都到了这个境地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他现在肯定是抵挡不住眼前这两人的了,而等一下他若是死了,没有了人的保护,萧易现在的状况,还不是死路一条?
白晰男子看清楚那一声的动静,只是一个瓶子砸在萧易的脑袋上之后,目光,立时便重新回到了⻩刃的⾝上,对于他而言,他过来本来就是要杀萧易的,这个瓶子砸不砸在萧易的⾝上,是砸在脑袋上还是别的位置,他根本就不在乎,就算是玻璃瓶直接把萧易砸死了,那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直接省了他动手,要是没有砸死的话,当然也无所谓,最多就是他等一下再补上一下而已。
总之,在他的眼里,萧易已经是必死的人了。
“杀!”
白晰男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举起手,挥了一下。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已经不准备再去浪费时间,浪费脑细胞了,而是决定直接冲上去,做最后的一击,送他去见真主了,他就不信,以眼前这个家伙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够爆出什么样的力量来,还能够伤害到他们。
“啪啪!”
伴着空气之中,几道剧烈的真气波动,以及一连串的激烈的击撞声,⻩刃的⾝形,再一次的像一道败絮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病房的墙上,然后狠狠的摔落下来。
而另一边,最先冲上去的印度阿三的⾝形,也踉跄的连续后退了五六步,⾝上衣衫凌乱,看起来,无比的狼狈,两只手中的锤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两只原本握锤的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部腹,嘴角,也在溢着一丝血迹。
白晰男子的⾝上,虽然没有看到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他的⾝上的衣衫,同样显得有些凌乱,他的脚步,也同样的退了两三步,才稳定下来,在他的脚步站稳定下来的一刻,他的目光,望着前面有如败絮一般的⻩刃,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的不敢置信的神⾊。
他实在不敢相信,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眼前这个人,竟然还能够爆出如此可怕的杀伤力!
在刚才三股力量相交的一刻,他竟然硬生生的顶住了他的攻击,同时还狠狠的重击了他的那个同伴!
当然,他的代价,显然也不小,此刻的他,嘴角,⾝上,全都是血迹!
该死!
好一会,白晰男子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満⾝血迹,倒在地上,已经菗尽了全⾝的力气,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还在保留着残喘的⻩刃,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无比狰狞的神⾊,狠狠的一掌击向了他。
少主,老爷,⻩老,来生再见!
透过已经模糊的视线,看着白晰男子那张狰狞的神⾊,越来越近,看着他的手掌,仿佛大巨的五指山一般,带着千斤之力,向着⾝前庒了下来,⻩刃的眼睛,缓缓的闭了起来。
刚才的一击,已经耗尽了他的全⾝所有的功力,甚至包括精,气,神在內的所有的潜力,此刻的他,不要说再去抵抗白晰男子这千钧之力的一击了,就算是抬一下手指头,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自己可能面对的悲惨的结局了。
白晰男子这一掌下来,恐怕他想要保存一个完尸,都不太可能的!整个人,可能都会在这一掌之下,被拍成一滩⾁泥!
死无全尸!
这是一句极为恶毒的咒骂!
⻩刃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最后竟然会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心中多少有一些黯然。
只是,想到只要在死后,便一切都化为烟云,不论是全尸也好,⾁泥也罢,终归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他的心情,便重新恢复了平和。
闭上眼情,他的眼前,开始仿佛电影一般的,浮现起自己的一生之中,种种的轨迹。
六岁习武,他依然还记得第一次站在那个他一生最敬服的男人的面前,望着那个有如⾼山仰止一般的老人的情形…
十六岁锻骨成功,他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转变,他的人生,依然是像过往的那些十年一样,每一天,都在狂疯的修炼之中,他的生活,一天一天的重复着枯燥和无味…
二十五岁,他第一次出勤…站在老爷的⾝边,站在⻩老的⾝前,他的心情,充満了激动,奋兴,期待…也是那一年,他第一次遇到了令他心动的女孩子,第一次有了除了修炼之外,感趣兴的事情…
……
三十岁,经过了五年的艰苦而执着的追求,经历了无数人都经历过的,平凡而又不平凡的爱情,他和她走到了一起,她成了他的妻…五年中,爱情,以及生活之中的磨砺,让他渐渐的成熟,他的修为,在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之中,在慢慢的进步…
……
三十五岁,他的儿子,出生了…五年中,他渐渐成长为司马家的顶梁,支柱,他每天跟随少主,走南闯北,开始担起保卫少主的作用,在五年之中,他真正的经历了风雨,经历了血火磨砺…他的实力,在更加的进步,他也开始更加的成熟…
……
如今,他四十五…
四十五…
不对啊?
怎么这么久,那一掌还没有落下来?
就在⻩刃的脑海里,刚刚闪过四十五的时候,他的思绪,骤然顿住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重新睁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