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周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再没有任何人声。而之前弥漫虚空的強烈杀气,也在这瞬间为之一滞。
因为,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脚轻易破去一名斗气师最強大的一招,一剑就将一名斗气师给分尸八块。单只想想,就让那些蒙面杀手人心中发寒,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对方…真的只是一名不足十七岁的少年,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斗气师吗?”
所有隐在暗处的蒙面杀手们,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斗气师被轰杀过后造成的震慑效果,才出现了不到一秒钟的刹那,林锋已再次提起右脚,重重地跺下。
一声怒吼,一股无形的气浪朝四面八方扩散。
同时,还有一圈⾁眼可见的泥层,从他脚下朝四周扩张着,如同水中的波纹。所过处,房间摇晃,轰轰轰的,随时会塌倒下来。
而受着那股无形气浪的冲击,隐在附近各暗处的蒙面杀手们,一个个气血翻腾,头晕脑胀,难过得几yu吐血。
但是,就在这一刻,林锋已提剑冲过了墙洞,所过处,手中长剑轻轻挥扫,一道道剑气横飞,轻而易举地,就在那些杀手们的脖子处划过。
不需要多少真气斗气,只用很微弱的力量,就能这些因为受震慑而胆怯,因为眩晕而没再运转斗气的杀手们轻而易举地灭杀。
如此,一具具尸体被收割。
林锋如同闲庭信步,一步步向前,所过处,尸横満地。
“啊!!”不知是谁醒了过来,一阵狂疯的惊呼,抛下兵器,拼命地从房子里逃出去。
随后,一个个人影,从一幢幢大宅的一间间房子逃出,再没有一个敢停留。
林锋见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人若要杀,我必灭杀之。”
正要追杀出去,突然心中有异,下意识地横过眼一扫,就见一张大床,床上一张大被子,里面似乎裹着什么,只有一个大胖子的脑袋露了出来,満脸惊恐,眼泪鼻涕口水横流,盯着林锋,哆哆嗦嗦地,想要求饶,却半天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可偏偏,这大胖子居然天赋异禀,这种时侯竟然还没被吓晕过去。
林锋一阵惊咦:“你什么时侯醒过来的?”
“我,我我我…”那年轻的大胖子连翻白眼,似乎就要晕过去,但偏偏硬是不晕。而且哆哆嗦嗦地,想要回答,却一句话出挤不出来。
林锋淡淡一笑,道:“我不过正当防卫反击,可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这里危险,你们还不逃,留着⼲什么?快出去吧,将城卫军叫过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穿过门洞,朝前方行去。
那大胖子愣愣地,直过了一会,不见林锋了,他才松了一口气,眼一歪,竟然在这种时侯晕过去了…竟然在这种时侯才晕过去…简直就是个极品。
那大胖子因为jing神陡然放松反而晕倒,那被子里的人却没再发抖,慢慢地钻出来,竟然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站起来,舒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那大胖子,手中长剑一提,便要刺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蓝白sè的剑刃光波飞shè过来,嗤的一声,将那黑衣蒙面人剖成两半,鲜血狂噴。
一下子,就将那大胖子噴了満头満脸。
鲜血,沿着被子往下流。
如此,过得一小会,被子里就是一阵女子的惊呼:“啊~~~~血…血…血啊!!”
而另一边…
那个化名叫“刘全”的中年男子,坐着轿子从赵府大门离开,就一直是満脸yin沉,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与他一同坐在轿中的那位二十来岁的年轻貌美女子,一脸的畏缩,乖巧得像只小猫。但心是,却极是忐忑。
因为,刚才她没有完成任务,没办法从那赵冰雁手中骗过项链,没办法行那偷梁换柱的举动,此时就担心“刘全”会怪责于他。
平常,如果心情不错,那“刘全”总会让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跪伏在他的脚下,或趴在他的腿上,任他轻轻地摸抚。
他习惯那种一边摸抚着“宠物”一边静静思考问题的举动。但现在,却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说不定,下一刻就是暴风雨了。
那女子暗暗想着,在为自己的命运与前途担忧。
而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突然说了一声:“停轿!”
那女子芳心一颤,下意识地发抖。
但那中年男子显然没理会她,只走出轿外。
抬起头,望向隔着一道大街的赵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居然有人敢在我刘某人虎口夺食?哼,好大的胆子。”说着,转过⾝,朝开路的一名骑兵道:“守远,拿我的令牌去卫所,通知城卫军,就说铁棘城南六街西三巷八十八号大宅赵氏良民,⾝负帝国重大机密,却有一批龙腾帝国的⾼级jiān细正地围攻赵氏,你让卫所派来大军,务必将城南六街附近团团围个水怈不通,没有我亲自前来,不得放进任何一人,也不得放出任何一人。”
“是!”那个名叫守远的英俊青年应道。
“此外,你与那卫所将军们说一声,此事陛下正关注着,本官⾝负陛下密旨,全力督查此事,如果有谁敢稍有怠慢,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那中年男子说着,从手一晃,从储物戒指里飞出一块暗金sè的令牌,落在他掌中。
只见那令牌上云雾翻腾,正上方有着“暗卫”两个小字,分列左右两角,而令牌的中间却是“御赐都指挥使”六个大字。
他手一递,那叫守远的青年男子便恭敬地双手接过,行了一礼,就策马匆匆离去。
接着,那中年男子又对旁边一名骑兵道:“王坤和,多派点人手在这里盯紧了,别让人轻易逃了。顺便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人马,胆子竟然这么大?”
“是。”那骑兵应着。
其实,就算这中年男子不吩咐,隐⾝在暗处保护他的白衣蒙面暗卫们,也会盯紧这边的。现在这么吩咐,不过表示一种特别重视的意思在內罢了。
这时,那中年男子回转过头,望着赵府的方向,嘿嘿冷笑:“看来,狂风骤雨将至了。不知又有多少人头落地,真是让本官期待啊,哼哼。”
而另一边,就在这铁棘城中最⾼的八层“鸿雁楼”上,一间包厢当中,一只单筒望远镜透出窗口,伸出外面,瞄望着。
那望远镜的镜片,却是水晶打磨的。在这里也不叫望远镜,而叫“千里眼”
“哼,刘全忠这走狗搞什么先礼后兵,真是笑死人了,直接派人蒙面劫杀不就是了吗?正好趁他现在离开,我们就派人先下手为強了。”一个声音从厢房里传出。
又有另一个声音道:“你小心些,刘全忠那狗贼实力強大,虽然这‘千里眼’能隔远而望,也难保他不会产生感应。”
与此同时,鸿雁楼附近不远处的“青云酒楼”三楼上,一间厢房的窗口开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朝外面张望。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秀发⾼挽,男xing的白sè深衣长袍装束。但是,任她的衣着再男xing化,也能让人认出她是一位绝sè大美人,她那⾝子里骨中透出来的一股温和平静如同秋水一般的气质,以及那股掩饰不住的,如同绝世宝剑一般的凌厉气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却相当融洽地揉合在一起,呈现在她的⾝上,让人第一眼,就会被她深深地昅引住,难以将视线从她⾝上离开。
她属于那种将自⾝光芒隐蔵得再黯淡,也会如同黑夜之中的灯火一样轻易被人发现的人。她就是那种明明俯下⾝子,也无法掩饰自己就是站在芸芸众生之中“凤立鸡群”的那只凤凰。
透过窗口,远远地凝望着赵府的方向,喃喃道:“赵师妹,没想到你竟然蔵⾝在此,实在是令人意外。此番‘玉清斋’、‘天玄塔’与你们‘魔门’的三十年之约即将到期,决战在即,我是不是该趁此机会,先掂量掂量你如今的修为呢?”
说着,右手取过放在桌面连鞘长剑一旁的杯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