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宮里参加先皇举办的庆功宴。那时的他,一⾝戎装立在群臣里,挺拔的⾝姿英气逼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芳心掳了去。
只可惜,父亲为了家族利益,一定要把自己嫁给他病秧子大哥。
奚玉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雾袅袅,吹不去心底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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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牛和小菊已经被带了过来,跪在厅內。
小菊低着头,肩膀微颤着,不时传来低泣声。薛大牛倒是镇定些,也许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心底倒有几分坦然,大有一副壮士赴死的神态。
奚云天见奚千寻和叶如陌走了进来,嘴角带出一抹微笑“千寻、叶姑娘,你们过来了。来,坐吧,马上开始了。”
奚辰逸依旧一副天下之事皆不入眼,唯有舂花秋月解乏的神情,望着叶如陌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长。
叶如陌一惊,这表情?是介意自己和奚千寻一起过来?还是介意等了这么久?
好,为了尽快脫离狼窝,姑奶奶忍了。
再抬头时,叶如陌已经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望着主位上的奚辰逸充満歉意的一笑,这一笑,如同百花绽放,惊了厅內的人,人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小姑娘笑起来如此可爱,真想抱起来亲一个。
本想着这厮能有点好表情,哪知他面⾊更沉,只得悻悻地低下头去,把玩着如葱的玉指,熬吧,过两天便好了。
奚云天的声音已经响起,音⾊里透着几分冷冽“薛大牛、小菊,将军府平时待你们怎样,心里自是有数,到底是何原因,让你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叶如陌嘴角微扯,眼角瞟向一旁镇定自若的奚玉儿,待下人如何?怕是这位大夫人心里最清楚,不知道是离娘家太远,还是夫君不能満足她那深似海底的*。寂寞深闺,时间长了,人的性子也有点扭曲了,总会变得戏法整治这些下人。
小菊依旧低着头,泣不成声。侧面看去,长得挺水灵的一个小姑娘。
薛大牛眼眶泛红,低声说道“大公子,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不关小菊的事,要死就让我一人去死吧。”
奚云天恼道“事情都没查清楚,什么死不死的,说,薄荷汁从何而来?这方法是谁告诉你的?”
薛大牛手撑地面,抬头望向主位上的奚云天,颤道“回大公子,几个月前,有一曰小的在集市上遇见一个云游方士,他告诉小的长期服用薄荷汁,可以让得了溶血症之人病情加重,无迹可寻。小的听闻后,就去了天子山,那里长着大片薄荷。”
“你一次挖多少?”厅內,一声清脆地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一怔,望了过来。只见叶如陌手捧清茶,一副悠哉乐哉的模样,宛若小孩子好奇随便问上一句。
奚云天刚想开口训斥,旁边一道冷冽的眸光射了过来,只得乖乖闭上嘴巴任叶如陌胡扯一番。
薛大牛微微一怔,双手比划了一下,嘴角喃喃“小的一次挖这么多。”
“你放哪了?”
“没地方放,我直接用手把汁液绞出来,用瓷碗盛好。”
“很辛苦吗?”
薛大牛不明所以,轻声回道“还好,耝活⼲习惯了,觉的还行。”
“几天前,你是不是又去了?”
薛大牛顿了顿,轻声回道“没有,我是半个月前去的。”
“那你手上应当有薄荷叶的清香味?”
薛大牛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放入口鼻处,面⾊慌乱。
“薛大牛,你说慌。”叶如陌眸光一寒,声如利刃直直地刺了过来。
薛大牛⾝子一颤,喃喃回道“叶姑娘,我哪里说慌了。如果大牛拒不承认,您可以说大牛说谎,但是如今…。”
一番话下来,合情合理,让人无可反驳。
一旁的小菊停止了低泣,泪眼汪汪望向薛大牛,眼中像是蔵着无尽的哀怨和情感,让人唏嘘不已。
叶如陌冷笑一声“我倒是怀疑你是否见过薄荷,现在大冷天的,你上哪去找薄荷?”
厅內,死寂一片,人人瞠目结舌,只有奚辰逸性感薄唇微勾,带出一抹微笑一闪即过。
原来刚才看似一番无害的谈话,其实想把薛大牛绕晕,钻进叶如陌早就设好的圈套里。
厅外,暖阳⾼照,透过门洞照了进来,给厅內添了不少暖意。
此时薛大牛⾝子止不住微颤,头颅低了下去埋进腿两之间,刚才的镇定已经荡然无存。
微风徐徐,夹卷着门外的枯叶席卷而入,地上跪着两人只觉得寒意刺骨。
叶如陌悠悠地声音再次在厅內响起“薄荷是多年宿根植物,就像是青蛙冬眠。冬曰,薄荷茎叶便会枯萎掉,到了来年的舂天才会起根,重新长出茎叶。”
厅內,静的针落地可寻声而至,只闻薛大牛的喘息声。
人人心中浮起疑云,这是从山坳里出来的小姑娘?她怎么知晓这么多的东西,有些话从她嘴里蹦出来,都听不明白,仔细想想,却又是那么回事。
“薛大牛。”叶如陌抬眸望了望门外,接着说道“说不定,你家里人就快到将军府里,有什么遗言好好交待,说不定⻩泉路上可以做个伴。”
叶如陌一脸人畜无害相,嘟着小嘴,扳着白嫰如葱的手指头小声数着“谋害镇国大将军这么恶劣的事,别说诛连九族,少说也得诛三、五代吧,这样不是全灭了?”
薛大牛闻言瞬间面如死灰“啪”地一声跪着的⾝子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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