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郁婷自从叶似宣帮她出头的那一次以后,原本以为她会是死得最难看的一个。谁知道出乎意料之外,总裁对她虽然称不上和颜悦⾊,但至少不会动辄得咎。
她刚从七楼财务部听完小道消息,立刻冲上来向叶似宣报告。“叶姐,不得了了。我听七楼的小雅说总裁要裁撤丰宇险保耶!”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才不是没有证据,小雅说他们经理交代她去办结束营业的相关事宜。”
“怎么可能?这个命令谁下的?”
“除了总栽,谁有这个胆子下这种命令!你在里头不晓得,刚才财务部的邱经理脸⾊惨白从总裁室出来,我们都担心要不要帮他叫救护车,他看起来像要休克了。”
叶似宣皱着眉头。连曰来何曰烨朝令夕改,已经让她这个秘书疲于奔命,没想到在她离职前他还决定撤除丰宇险保,丰率险保的成立曾经由她经手,所以她知道除了硬设备外,专业人员也一一前来报到,里头不乏业界青英。再说,突然的结束也会让外界揣测丰宇的财务状况,更糟的是会影响公司声誉。
“我进去找总裁谈一谈。”
“叶姐,总裁今天一早心情就不是根好,你考虑一下。”
叶似宣走过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没关原,我还是进去看看,不管任何事都暂时别打扰。”
柯郁婷点点头,只能以担忧的眼神目送她进去。
见叶似宣的举动,秘书室的其他姐小纷纷靠到柯郁婷⾝边。
“喂!郁婷,叶姐小进去做什么?总裁找她吗?”
“不是,叶姐说要跟总裁商量险保体系撤除的问题。”
“叶姐小有没有向你透露她为什么要离职?”
“叶姐没说耶!”
“那以后谁要当秘书长?”原本她们都希罕自己能接掌叶似宣的位子,才能跟总裁朝夕相处,但依总裁目前的情形,谁想跟狮子关在一起?尤其狮子随时会凶性大发。
“可能没有秘书长这个位子了。因为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立独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裁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她们都觉得奇怪,当初她们秘书室的工作本来就是以语言规画职务,是叶似宣的到来才有秘书长一职,现在叶似宣要离职,秘书长又莫名其妙成为历史。
这件事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寻常。
叶似宣端着咖啡直接入进总裁室。
“为什么没有敲门,你当这里是你家厨房吗?”
“傍我滚——似宣!”气怒的何曰烨在看清来人后,紧张的由位于上起来走到她⾝边“你特地找我喝咖啡吗?”他接过其中一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拍拍自己⾝边的空位,要她坐。
叶似宣视若无睹,直接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坐。“我有件事想跟你谈。”
“什么事?”放柔的表情与雀跃的心情,全展现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撤除丰宇险保?”
“你不在了,还要丰宇险保做什么?”
“你…你拿公司的信誉、财产开玩笑!你不是小孩子,这种任性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一间跨国集团导领人的⾝上,而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不该由你嘴中说出来。”“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我也会有恋爱的困扰,我爱的人不爱我,难道我不能哀悼吗?”
“我谈的是公司、是理智。我希望你收回撤除丰宇险保的话!”
“如果我也希望你收回不接受我的话,你愿意吗?”
“何曰烨,你——”
“我说的话绝不收回,不过只要你答应给我机会,我就恢复险保体系的运作。但这句话有期限,你知道,不能等我把公司登记全部注销。”
“如果你要将你父亲和你的心血毁于一旦,这是你自己的事。”
“对,这是我的事,既然我已经沉沦,我不在乎拉多少人一起进地狱。我会跟国美蒙氏集团接洽,将公司拆成部门卖给他们。”
“何曰烨,你别想拿提个来威胁我!”叶似宣咬紧牙根,她怕不这样她会扑向前直接咬断他的颈动脉。
“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愤怒中的她,双颊酡红,眸若天星,绝艳无比,尤其那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在在吐露着勾人的魅惑。
何曰烨倏的向前,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即将她搂进怀里,瞬间吻住她的唇,呑噬她的言语,因预期她会有激烈的挣扎,他将她箝得死紧,恍若要揉进自己的灵魂里才甘心。
直到她渐渐柔软的⾝体嵌合他的躯体,他才放松他的箝制。天啊!他们是这么的契合,他在投胎时铁定没忘最珍贵的她,所以一遇见她什么都乱了。
当他们都无法喘息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唇,却不愿放开臂弯,彷佛这样就能捉住她。
何曰烨低头看着喘息不已的她。星眸酣醉,轻蒙上一层舂意,红唇欲滴,吐气如兰令他忍不住包接近。
“你…”胸膛的強烈起伏,让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别再说话好吗?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看着你,只要一下子就好了。”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厮磨。
叶似宣沉默了。这样的接近,她可以闻到他发间的草本洗发精香昧和服衣上的龙宝宝柔软精香,跟她的服衣散发着同样味道。
他的话包含着乞求,紧紧攫住她的心,不停的紧庒,使她无法说出任何的反驳,甚至无法拒绝。
两人静静依偎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似宣慌张推开何曰烨,看向门口,顿时,她脸上血⾊尽褪,换上苍白。
“爸!”何曰烨皱着眉宇,对于何复生突来的打扰感到不悦。好不容易她的坚持似乎有软化的迹象,他正准备说更多感性的话来挽回,结果全部被打断。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才刚回国来公司,就听见你要撤销险保体系,当初说要做的是你,现在要撤销的也是你。你当三亿是三元还是当这些是儿戏?还有,我记得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何先生,我——”叶似宣急忙开口。
“不用对他这么恭敬,他已经把位子传给我,也不准你说出不合我意的话。”何曰烨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企图画清他们的界线,私下他可以容许她胡闹,但在父亲面前,他希望能表明娶她的意愿。
“何曰烨。你说那是什么话,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你怎么…你以前不是这样!”在她记忆中,他一直希望能获得父亲的注意力。
在这四年当中,何复生跟何曰烨的相处模式,亦父亦友,对话自然也不再拘谨。
“如果我变回以前的样子,你也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吗?”那时候的她比较可爱。
她瞪了他一眼,明白再怎么说他还是那副痞样,她索性转⾝面对何复生,之前的慌乱因为何曰烨的搅局变得沉稳。“何先生,您好!您要一杯茶或咖啡?”
“你是…叶似宣?”经过四年,她的容貌没有什么改变。
“是。”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我去倒茶好了。”
“等一下,”何复生叫住她“你在这里工作吗?”
“我再一个月就离职了。”她回答完才离开,既然何复生回来,何曰烨便不能再随心所欲,相对也会减少她和他之间的接触,这是最好的结果。
啊!那她也得赶快搬出何曰烨的住所。
真是糟糕,临时叫她上哪去找住的地方?
“叶姐,你在想什么?”柯郁婷发现她站在总裁室门口发呆。
“没事,你帮我端一杯茶送去给老总裁,出来的时候找我一下。”
“好。”柯郁婷领命离去。
叶似宣走回办公室,现在她只能祈求郁婷能帮忙,至少找个床铺能摆到她一个月后回国美。
“我一直以为你的另一半是柳生盼。”何复生坐在沙发上,面对儿子憔悴的模样,虽然不悦,却没有表示。几个月不见,他怎么变了个样子?
“她早就走进历史了。”
“你确定是她?”这个她指的是叶似宣。
“这辈子没有出现在更确定了。”
“你们之间相差十岁。”
“我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他的眼神闪着坚定。
“她很在乎,否则不会向我強调她即将离职,看来你的追求之路不怎么平顺。”
“老头,你别幸灾乐祸。如果我娶不到她,你这辈子就抱不到孙子了。”
何复生耸耸肩“你去国美念书也是因为她?你会不会把感激和爱情搞混了?”
“我用四年的时间来印证这个问题,到现在我才承认我是真的栽在她的手上。”
“你也是用这种口气表白说你爱她?”
“当然!”
何复生笑出声“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白痴儿子?”
何曰烨瞪了父亲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这种纤尊降贵的口吻说我爱你,哪个女孩白痴才会接受!爱情本来就应该建立在平等的地位上,从心底衍生的情感才是其正的爱。要真正让她相信你对她的爱,最好先放下你的骄傲。”
“我有求过她了。”
“求?我怀疑你懂什么叫求。先好言相劝,然后利诱威胁尽出,譬如现在,拿公司的前途来威胁她。”
一种被看透的狼狈使得何曰烨脸⾊一阵红、一阵青。“那你说要怎么做?”
“她现在住哪里?”
“跟我住一起。”
“那你现在下班,去买一些莱煮顿饭给她吃,表现你的体贴。”
何曰烨皱着眉头“这是什么烂方法?我只听过女人要捉住男人的胃。”
“你没听过现代女性要求新好男人的声浪吗?”
“新好男人首要条件就是擅长厨艺。”何复生语气里的异样,听起来像看热闹。
“我不会煮。”
“就是不会煮才叫为她努力,每个女人都吃这一套。”
对!她曾说过希罕有个男人帮她煮饭,可是煮饭做菜对他而言…“可以叫谭妈代劳吗?”
“你结婚生子要不要谭妈代劳?当然是亲自动手比较有诚心。”
何曰烨苦着脸,仍然乖乖站起⾝。“那你帮我交代一下,我先下班。”
“快点去、快点去。”何复生挥手示意他快走。老天!他这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儿子要煮饭,他真相看看那种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