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饭…这应该很简单,连谭妈都做得得心应手,没道理他一个哈佛的天才跳级生办不到。
对,她还说过想要雨中散步,他可以用完餐邀她散步。至于雨嘛…
依他的聪明才智,总会想出办法的。
不过,三小时后,何曰烨才明了什么叫手忙脚乱。一个炉火上焖着红烧⾁,一个炉火上煮着海鲜浓汤,另一个炉火他打算用来煎鱼。谁晓得鱼还没放下去,热油必剥的作响,还溅到他的手臂。
“少爷,煎鱼的火要转小。”谭妈才说出口,他手中的鱼已经下锅,结果引来更剧烈的油爆。
“少爷,汤滚了,快点把火关小一点。”
他的注意力放在鱼上头,等到他发现汤滚了,虾子已经顺着滚水跑出来,炉子一片藉狼。
“少爷,你煎鱼的火没有转小,这样鱼会烧焦。”
何曰烨赶紧拿着锅铲,小心翼翼的翻过鱼⾝,鱼是成功的翻面了,可是斑驳的⾁体惨不忍睹,并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
“少爷,还是由我来好不好?”
“不行,我还有一道菜,这应该还可以勉強吃。”何曰烨打量着锅底的鱼。
谭妈环顾四周。唉!价值不菲的意大利进口厨具,现在彷佛历经第三次世界大战,面目全非。流理台上到处是西红柿粉,黑黑的斑点是酱油吧!包别提少爷刚才倒油不小心流出来的痕迹。
“奇怪,怎么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他觉得奇怪,四处嗅着。
“啊,烤箱里的草莓派。”
何曰烨动作迅速的拉开流理台下的烤箱,手一伸“好烫!”他吹着手指,迅速放在水龙头下冲水,但手指已经变得又红又肿。
“少爷,你怎么没有戴手套就…我去拿药来。”她急急忙忙去找医药箱。
谭妈帮他擦好啂膏,生气的叫他坐在椅子上,不准再动手。
一盘盘菜肴上桌,他拧着眉头看着,没有香味传千里,反倒是焦黑破坏美感,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空气中。
“少爷,我再重做好不好?”谭妈看着何曰烨脸⾊不佳,劝道。
“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出去吃好了。”
这个能吃吗?
谭妈明白他的个性倔強,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谭妈离开没多久,叶似宣就回来了。
真是奇怪,何先生代替何曰烨开会,却绝口不提他的去向,还拚命打量她,害她很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何先生居然要她赶快回家,而她本来要问郁婷房子的事也来不及问。
最莫名其妙的是,何先生还一直告诉她,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就将就一点。
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一打开门,奇怪,怎么有股烧焦的味道。她在玄关脫下鞋子,循着味道来到餐厅,看见何曰烨坐在椅子对着桌上的菜肴发呆。
那些菜…当她看清楚时,好生讶异,再加上他衬衫上有着⻩⻩、黑黑的⾊彩,她恍然大悟。
“你煮饭?”
“我…这好像不能吃,我们去外面吃好了。”
“我先去换服衣。”他为掩饰羞赧,从她⾝边绕过。
“不用去外面吃,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我尝一尝好了。毕竟丰宇集团总裁亲自下厨,我一定得试试。”她脫下套装外套,拿起碗准备盛饭。
何曰烨坐回位于,笑得有点満足。她决定吃他煮的饭!呵!
“你要吃多少?”她回头询问,发现他的嘴角、眉宇间带着笑意,虽然他急于掩饰。
“一碗。”
她将领放在他面前,自己试吃其中一盘看起来不错的红烧⾁。
嗯,味道稍咸了一点,不过还不错。
“好吃吗?”他期待的看着她。
“还不错,你也试试嘛!”
何曰烨点点头,由她进食的动作,他居然觉得幸福慢慢在心底扩散,甜丝丝的。
“什么事值得这么⾼兴?”
“我们饭后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帮助消化好不好?”
难得这么温馨的气氛,她不想因为她的拒绝而破坏,于是点头答应。
何曰烨迅速扒饭,吃完后开口道:“手先去换服衣。”
等他一离开,叶似宣看着桌面。唉,除了⾁稍咸的味道她可以接受,汤居然带甜,鱼⾁焦黑带苦,更别提那盘⻩⾊蔬菜。
最后,她沾着⾁汁将饭吃完,心里祈祷这只是他心血来嘲的举动,如果常常这样她可能会死掉。
突然,门外传来淅沥声。不会吧?下雨了?
可是她回来时,天气明明还不错。
“我换好服衣了,走吧?”
“外面好像在下雨,要去散步吗?”
“这应该只是小雨而已,一下子就停了。”
叶似宣看向落地窗,没有什么雨水痕迹,或许真的只是小雨,可是雨声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她穿上外套要离开时,他走向她,面对他伸出来的手,她本想拒绝,可是他眼中那抹乞求的眼神让她还是握住了。
他打开门,她率先走出去,突如其来的水柱冲向她,她来不及反应,強劲的水力不只将她全⾝淋湿,连说话都成困难。
“你们在做什么?”何曰烨大吼。
突然,水不见了,她勉強睁开眼。老天!不只她淋湿,何曰烨一⾝帅劲的休闲服也滴着水,整个人就像从水沟里出来的耗子。
至于门外的水管很眼熟,常在电视新闻中的火场出现。
“你们在做什么,我不是说要细雨吗?这简直就是水灾。该死的一群蠢蛋!”何曰烨嘴中念着,手则拉着叶似宣审视。幸好她没事!
“你…你找水车洒水当雨?”他脑袋坏了,还是想转行当导演?
“你不是说你想在雨中漫步?”
“我什么——”她想起来了“所以你找水车洒水?”
“对啊!”
老天!原来浪漫必须要有细胞。试问,在细雨中散步是浪漫,那在人造雨中散步是什么?白痴啊!
“我不会散步了,我要休息。”她推开他走进屋子。
何曰烨大喊叫水车回去后,也尾随她进屋子。
“你在生气。”
“没有!”她爬上楼梯,湿透的服衣黏在肤皮上,感觉很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气我自己白痴,为什么跟你讲那些话!”
“这次是失误,我下一次会做好。”
“不用了。”她当着他的面,甩上房门。
他承认这个失误太夸张,可是她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怎么说他都是第一次用心讨好一个女人,她难道不用表示鼓励吗?不过,他的决心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打退堂鼓。
好,洗衣扫地这个简单多了吧。他应该能胜任愉快。
他一定要扭转劣势,她从那天起就对他爱理不理。这样不行。
“何曰烨,你是不是拿我的服衣去洗?”叶似宣冲进书房,气冲冲的喊道。打从淋水那天开始,他的行为总是神来一笔,吓得她魂不附体。“谭妈说你拿去了。”
“我放进洗衣机,现在应该已经烘⼲了。”
她转⾝走向洗衣间,从烘衣机里拉出烘⼲的服衣。
“怎么了吗?”
“你做什么连我的…我的贴⾝文胸都拿来洗?这个要用手洗耶!”她翻着服衣。终于找到水蓝⾊的內衣。水蓝⾊?“我的內衣是白⾊的!”连底裤都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何曰烨拉起自己原本是白⾊的衬衫。
她继续翻着衣物,终于找到他的一件深蓝⾊的衬衫“你难道不知道深⾊、浅⾊服衣要分开来洗吗?有的服衣会染⾊。你看我的服衣!”
他嗫嚅道:“其实水…蓝⾊的也不错,像天空一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帮我打扫房间?”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欣喜。
“你是不是买了东西放在我的房间?”她红着脸说。
“你看见那些內衣裤了,我觉得很漂亮,所以买回来给你。”他语气间有点得意。
“你这个⾊鬼,那根本就是破布,我才不穿那些鬼东西出门。你给我拿去送你的红粉知己,我不希罕。”
“我也不准你穿那些出门,买那些是要让你穿给我看。”何曰烨赖皮的抱住她的腰,亲着她的小脸蛋“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相信你继续磨练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服侍得妥妥当当。”
“谁要你这个大少爷服侍,我可不敢。”
没挣扎,这是好事!何曰烨进一步贴着她细嫰的面颊“别这样嘛!我是大少爷,可是你是大少爷捧在手里的珍宝。”
“我说要离职了。”讨厌!她的心志要坚定,她要回国美了。
“你可以马上就职当何夫人。”
“我不能嫁给你,你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他如果不答应,我们就私奔,让他一个人孤老无依。”
叶似宣拧了他腿大一把“你在胡说什么,我觉得你父亲这阵子对我不错,好得让我觉得诡异。”
“我早告诉他说,我要娶你。”
“你说什么?”叶似宣反手揪起他的衣领。
“你说你要娶我?那何先生岂不气疯了。”
“你觉得他像在生气吗?”
生气倒不至于,反而老是带着窃笑要她注意⾝体,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我们之间差十岁耶!”
“我不在乎。”
“你真的想娶我?我很小气、很爱钱,对家事一窍不通,喜欢钻牛角尖,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会,时间会证明一切。”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部腹“搞不好那一天,这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乱说,我——”对了,MC好像一直没有来的样子。
“我注意到你的MC是每个月七号,这个月已经二十九号,你的MC没来。”
“你…你是故意的?”
何曰烨脸⾊一正“没有,我承认我有私心希望孩子能将你留下来。可是孕怀不孕怀单凭一晚是不一定的。”
“那晚你分明来——”酡红着脸,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来怎样?”他贼贼的问,笑得很得意。
“我不跟你说了。”
“这怎么行,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嫁给我?”
“这里是洗衣间耶!你在这里向我求婚?”
何曰烨忍不往低头吻住她的小嘴,一直到彼此无法呼昅喘息,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嫁给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充満期待的眼神,她轻抚过他俊逸的轮廓,发现他越来越着急的模样,他慌张的覆住她的手,拉起贴在他的胸房。
他的心跳得好快“嫁给我好不好?我所有甜言藌语都说尽了,只剩⾝体力行,给我机会。”“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一定要赶快告诉我。”她的眸眶凝泪。
“不会有这么一天!”
“你先答应我。”
“好!”他勉強的点头。
“我还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就嫁你。”
“什么条件?别说一个,一百个我也答应。”
他欣喜若狂。
“我们的婚礼不铺张、不奢华,我没有什么亲戚,邀请的只有国美的⼲爹、⼲妈,我希望找一个小教堂就可以了。”
“为什么?”何曰烨不悦,那感觉好像偷偷摸摸。他希望给她一个难忘的盛大婚礼,让大家知道他对她的荣宠。
“你不答应,就没有婚礼。”
看叶似宣的坚持,他只好点头退一步。可是婚纱就不容许她置喙,他特地请了一位法国设计师制作,就算朴实,也要让她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