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呈山字型的可爱女孩兰块走到卖热呼呼红豆汤的摊贩前,罗苗儿与吉娃娃迫不及待地叫了红豆汤跟烧仙草,只有杨小菟望着旁边的冰淇淋摊在发呆。
天气冷,冰淇淋摊的生意就变差了。
卖冰淇淋的老板佝凄在摊子后方,缩着脖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我吃冰。”杨小菟做了决定。
“你不喝红豆汤?”罗苗儿诧异地问“这么冷的天你还吃冰!”
“我就是要吃冰。”杨小菟对一旁卖冰淇淋的老板说:“给我一支冰淇淋,综合的。”
“好。”见有顾客上门,老板笑开了脸,他小心翼翼地做了一支又长又⾼的冰淇淋递到杨小菟手上。“二十五元。”
杨小菟将饯交给他后,就坐到罗苗儿的旁边,无视冷风吹袭,大啖手中的冰淇淋。
一开始,她显得豪气⼲云,大有不畏风寒之势,但没一会儿,她就冷得全⾝发抖了。
“小菟,”坐在对面的吉娃娃看了不忍心。“你要不要喝烧仙草?”
“没关系。”杨小菟的声音是抖的。“我不冷。”
两排牙齿都冷得开战了,还不冷?坐在旁边的罗苗儿白了她一眼,正想把面前的红豆汤推给杨小菟时,不意瞧见了一抹熟悉的⾝影。
“死人头!”
她一喊出口就后悔了,因为风定速的⾝边并行着一位⾼姚亮丽的女孩。
罗苗儿知道她是谁,她是大名鼎鼎省立女中的校花——白优莲。
她担忧地偷觑⾝旁的杨小菟,果然看到因吃冰而嘴唇发白的杨小菟这会儿变青⾊了。
什么她不喜欢他?分明是风定远脚踏两条船被杨小菟抓包,把她气得脸⾊臭得像便秘一星期一样。
“在哪?”没接收到罗苗儿的后悔频率的吉娃娃转头寻找。“我看到了,他…”咦?拉着风定远的手笑得很开心的女生是谁呀?
吉娃娃转过头来想发问,就见杨小菟一脸铁青地往那两人走去。
“小…”
罗苗儿摀住吉娃娃的嘴,食指摆在唇上,要她噤声。“静观其变。”
杨小菟直直地走到风定远的面前,瞟了笑容收敛的白优莲一眼,猛然举起手来,将手上的冰淇淋往风定远头上砸去。
“啊!”白优莲尖叫。
“啊!”罗苗儿与吉娃娃也尖叫。
风定远的头发与服衣还有脸都沾黏了巧克力与牛奶做成的冰淇淋。他手指一摸,満指都是冰冷的凝固体。
眼前的杨小菟明明气得眼发红,却又摆出挑衅的态度与他对视。
“走远,要不要紧?”白优莲慌张地从书包里找出面纸,想擦拭风定远⾝上的霜淇淋,却被他不领情的推开。
走远?杨小菟嘴角一撇。叫得这么恶心,恶心透了!
“杨小菟,”风定远不怒反笑。“你死定了。”
什么意思?杨小菟一愣,随即又摆出“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来。
听到风定远撂的狠话,白优莲立刻对眼前的⾼个子女孩卸下恐惧之心,也摆起⾼姿态。
“你是谁啊?”白优莲尖声询问。
“我是谁关你…”
“她是我老婆。”风定远截断杨小菟的下文。
在场所有人皆一呆。
“我才不是…”
杨小菟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晃,整个人被风定远倒扛在肩膀上。
“风定远,放我下来!”她红着脸大吼。
风定远才不理她,两手牢牢固定她不安分的长腿,不管她怎么捶、怎么骂,就是不为所动。
白优莲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小菟会不会怎么样?”吉娃娃担忧地问。
“我想是不会。”罗苗儿优闲地低头喝她的红豆汤,俏皮地眨眨眼。
“还好,小菟点的不是红豆汤。”
两分钟后,吉娃娃恍然大悟罗苗儿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
“风定远,放我下来!”快脑冲血的杨小菟咬牙切齿地低吼。
死人头竟然无视行人的注目礼,扛着她走了好几条街,眼看着两家居住的⾼级小区就快到了,他仍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杨小菟又急又气,她可不想这副丢脸的模样让好事的街坊邻居给瞧见了,明天又不知会怎么传颂他们两个的谣言。
她看不到风定远的脸,所以不晓得他现在是何表情,只听到他正哼着歌,可见他心情很好。
只要我一落地,一定让你好看!杨小菟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
“你们回来了…啊…”
这不是警卫室朱伯伯的声音吗?杨小菟真想拿个纸袋当快闪族,将脸给挡起来。
该死的风定远,竟然让她这副模样出现在大门口。
“回来了。”风定远笑着跟一脸错愕的朱伯伯打招呼。
进人中庭花园,遇到数个邻居,每个人的脸上不是惊愕就是偷笑的表情。
“风哥哥,你为什么要抱着小菟姐姐走啊?”住在五楼的小妹妹一派天真地问。
“因为小菟姐姐不想走路。”风定远摸摸小妹妹的头。
“靠!谁说我不想走路!”背后的杨小菟气得大吼,这一吼,让她已经有些晕的头更晕了。
“小菟姐姐喜欢抱抱,敏敏也喜欢抱抱。”小敏敏朝风定远张开双手。
“敏敏乖,哥哥先将小菟姐姐抱上去,等等再下来抱你。”
“好。”
一旁敏敏的妈早笑弯了腰,夸张的笑声一点都不介意让杨小菟听到。
可恶的死人头、可恶的邻居、可恶的…杨小菟握着拳,骂尽全世界。
风定远的两条长腿继续往前走,走过了杨小菟家的大楼入口,一直朝前走去。
“你要去哪里?”杨小菟问。
风定远仍不回答,但没一会儿,杨小菟就知道他要上哪了。
他打算抱着她去他家!
“我不要去你家!”她捶他的背议抗。
她不要这副模样被风家的父⺟看见,更不要被素有广播电台美称的风定凯瞧见。
风定远照例不理她,还吹起了口哨,将杨小菟气得牙庠庠的。
“如果杨莫桑在,你就完了!”她第一次这么望渴大猩猩的存在。
“真可惜。”他总算回应她了。
两人进了电梯,杨小菟清楚地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不过风定远也没好到哪去。
冰淇淋早就融化,黏了他満头、満肩,服衣跟裤子同样遭殃。
褐⾊与白⾊的啂状物让他看起来像极了很久没澡洗的流浪汉,但他脸上的表情仍是优闲自在。
杨小菟屡次将手撑在他的腰上,想直起⾝来,可是她刚刚攻击他的武器却成了最大的障碍物,总是好不容易撑到了肩膀时又滑溜下去。
“该死的!”她咒骂。“靠!死人头,你有种就一辈子扛着我,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哈哈!”而风定远也总是以大笑回她。
两人入进了风家的房子,里头静悄俏的,可见还没有人回来。
夕阳隐没在窗帘之后,室內有些许昏暗,风定远走到客厅开了灯之后,才将杨小菟放下地。
杨小菟脚一落地,立刻抡起拳头想追打他,谁知晕眩的脑袋不肯合作,她脚一软,跌坐在地。
“你不是要让我好看?”风定远气定神闲地蹲在她面前。
“我…唔…”糟糕,她想吐。
她慌乱地在地上爬,想找厕所。
“去哪?”风定远轻而易举的将她拉回原处。
“我要找厕所,我想…唔…吐…”完了,不行了,撑不住了。
突然某样卡其⾊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她想也不想,就将肚子里的秽物倾怈在风定远的制服上。
她下午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几乎都是胃酸,酸得她喉咙直发疼。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吐完之后,才发现被她拿来当呕吐袋的是什么东西。
“你的制服…”
“早脏了。”
风定远将混合着呕吐物与冰淇淋的制服丢到浴室的洗衣篮內,随手拿起⽑巾擦拭⾝上黏答答的冰淇淋,并倒了杯热开水给喘着气的杨小菟。
她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杯水,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轻松地吐出一大口气。
“现在,我们该来算账了。”风定远用膝盖推开她腿双,蹲跪在她的面一刚。
“算账?”一听到这两个字,杨小菟的气就来了。“是我该跟你算账!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竟敢把我扛在肩膀上游街!”
还当着她的好朋友;当着邻居、警卫伯伯的面扛着她一路走,她杨小菟还要不要做人啊?
“这是你该得到的惩罚。”风定远深沉的眼透着一股怒意。
“惩罚?我有做错什么吗?”
“你把冰淇淋砸到我头上。”
“哈!”杨小菟怪叫“那是你该得到的惩罚。”
“为什么?”
她愣住了。
“我跟白优莲走在一起,你吃醋?”
血气迅速白杨小菟耳垂红透到双颊。“靠!我⼲嘛吃你们的醋?你跟谁走在一起,关我庇事?”
“你说了第五十七个『靠』字。”
“那又怎么样?”
“所以你欠我五十七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