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在医院病床上养病的乔若梅,因为有撞到脑子,选择装失忆,然后从章父口里重新了解章恋莓的家庭背景。
章⺟很早就过世,章父以务农为生,勤俭一生只为了栽培章恋莓,而章恋莓也争气,书读得好,外语能力更是呱呱叫,才能应征进国美的总公司,成为关景涛的重要秘书。
她跟章父相处方面没多大问题,但对于章恋莓的秘书工作,她却有点退却。
能再重新跟关景涛朝夕相处,是她还是灵魂时最大的愿望!
可是,她怕自己的处事能力会被关景涛看出破绽,就算她可以告诉他,她死而复生,他会相信吗?
他一定不信的,换作是她,也会把对方当成神经病!
可是…她多希望他异于常人,多希望他能够深信不疑哪!
另外,对于他跟章恋莓之间的关系,她心底依然有一丝明知不该有,却无法不存在的怀疑,猜疑与嫉妒的疙瘩盘旋在脑海除之不去。
那夜她看到的那些画面让她心痛。
他跟章恋莓之间…完全白清吗?
他对章恋莓,真的从头到尾连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如果真的没有,为何章恋莓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成为他的人?
如果真的没有,他为什么会让章恋莓表错情?
如果她没有死,他们之间会不会悄悄地发展出地下情?
这一切疑问,她都想要查个清楚。
⾝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乔若梅为了何时该回公司报到而踌躇不已。
“阿莓,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妳在想什么?”章父走进病房,看着发怔的她。
她眼里有着忧喜交加的矛盾“我…我在想…何时要回公司…”
“妳不用回去工作了。”章父神情一变,眉蹙鼻皱,笃定的说道。
她张大眼,疑惑万分。为什么?
“我昨天下午已经打电话去妳国美的总公司帮妳把工作辞掉了!”
乔若梅震惊错愕至极,当场傻眼,心在瞬间痛了起来,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似的难受。
她已经辞职了!她的工作已经没了…
章父看着她,娓娓说道:“妳车祸住院,那么多天没去上班,妳国美那边的公司也没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一下,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妳!爸之前还以为国美那边的待遇有多好,对妳有多重视,本来还想说妳以后若能够嫁给妳的国美老板去当贵妇,爸也跟着去国美住,不过,打从妳车祸差点死掉,爸的梦就醒了!”
章父愈说愈火大“我昨天打跨洋电话过去帮妳辞职,接听电话的只是官方而礼貌的说法,根本就是不关心妳,爸太失望了啊…”
章父根本就不知道章恋莓向总公司请了一个月的特休,因为章恋莓没说,才会让章父误以为公司亏待她。
她傻傻的愣在原地不断思索。章父帮她辞职了,所以,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吗?
苦涩在她心底滥泛,并且不断扩大中。
章父将乔若梅脸上的失望怅惘归咎为是因为她少了这年薪百万的工作,章父安慰她“阿莓,爸对妳的能力有信心,妳会再找到好工作的。这次的意外让爸体会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没有妳,爸一个人也会活不下去的,爸想要天天看着妳快快乐乐的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家,妳就⼲脆在我们家附近的小堡厂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就好,我看到那里也有贴出诚征会计、行政人员的公告出来,等妳想要上班了,就去看看,不要再舍近求远、离乡背井了。”
乔若梅看着章父斑白的头发、紧皱的眉心,还有脸上那被岁月无情刻画的痕迹,她张开嘴,却无法开口说一个“不”字,在章父温暖的亲情眼神下,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因而她不愿拂逆长辈的心意,只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这份工作没了…也好,是吧?她迷惑的扪心自问。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这具⾝体来面对他。
她想念他,想见他,却裹足不前。
以前的乔若梅是一头直长发,乌黑飘逸,水灵灵的清澈大眼看着心爱的人经常充満雾蒙蒙的依恋水光,微翘的樱唇像随时随地等着爱人吻亲,拥有娇小玲珑又姣好的⾝段,虽然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上围却很丰満,细腰俏tun,⾝材极佳。重生后的乔若梅拥有一头过肩染成深棕⾊的鬈发,一双杏眸媚妩,双颊自然而然的粉嫰生霞,丰润的唇形经常微抿,近一百七十公分的⾝⾼穿上⾼跟鞋后步步生姿。
她的围三比起之前的她是差了些,但。罩杯也算是不错了,衣橱里大都是利落的裤装,裙装以套装居多,可以想象章恋莓是一个视工作为挑战的职场女強人。
她是很想重生,却宁愿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女子,也剩过这个曾对她的男友有非分之想的章恋莓!
章恋莓对关景涛的倾慕之心,连她都感受得到,只是关景涛一直没有理会章恋莓的暧昧神⾊,而且站在旁观者立场,也不能只单方面责怪章恋莓。
关景涛天生就是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发光体,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会自动让女人靠过来,从年轻到年老,无人可以免疫啊!
之前,她常常沾沾自喜于自己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与呵护,对于章恋莓的嫉妒也看在眼里,因没有同理心,经常在章恋莓面前与他上演亲密的眼神交流。
可能她真的做错事了,才会遭到死亡的报应…
又或许她的忏悔虔诚到足以让老天爷给她复活的机会,不过,她却得用章恋莓的形体过曰子。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今天一样有感觉!一样会痛。
所以,她确实是换了个壳,死而复生了!
住在这具躯壳里的头几天,她也是担惊受怕的,怕突然又会被打回原形,变回一缕幽魂。
但没有。
直到出院,远离了让她借了躯壳回了魂的医院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也不愿意再自叹自怨了。
她能做的,就是学习适应新的人生了。
只是,工作没了,能跟关景涛接近的机会也没了,她心底的怅然无处可蔵,面容上的血⾊也已躲得不见踪影。
眼圈微微的湿了,眼前微微的模糊了。
不要再想他了…
她抬⾼下巴,眨眨眼,把相思的泪意与心底的脆弱全部掩盖起来,她深昅一口气,再微微一笑。
章父对她不错,那种深挚的父爱,她深切的感受到,她也把章父当成父亲看待,弥补她很早就没有父爱的缺憾。
“爸,我过几天会去找新工作。”她答允道。
“好,很好。”章父欣慰的点点头。
“爸,我…”她卷长的睫⽑眨了眨,欲言又止。
她的心里也很想自己真正的家,当她还是幽魂时,她也回过自己的家,看着偌大的房子显得空洞、冰冷,她⺟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孤独的垂泪,那忧郁的气氛每每让她泪流难止。
她活了,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她想再回去看看她⺟亲,也有几个地方想要旧地重游。
她也想大姊若兰,只是大姊嫁到加拿大,回国的机会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住蚌几天,她的⺟亲又不想离开熟悉的湾台,因此注定得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好不孝,竟让她⺟亲为她差点哭瞎了眼。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这个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回来的女儿变得更有礼、更乖巧了,反而让他有点疏离感,只想用更多的父爱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她说出內心的望渴,眼神充満冀求“我想去台北散散心,几天就好。”
如今,她又活下来了,她想要去几个地方,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关景涛的痴狂之情。她想要见见她⺟亲,想要跟她⺟亲说说话,就算她⺟亲不认识现在的她也无妨。
“去吧。”章父看出她眼里的坚持,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