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的灯光,微暗的夜里,房间的大床上,有着男女喘息的声音。
“啊…嗯…好舒服…”
女人的呻昑声,在暗室里回荡,格外让人魂销。
一个男人从丰満的女人的胸口上抬起,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眸中则有着浓浓的yu火在燃烧。
“靖亨…我受不了了,快…”女人娇昑的嗔着,似是yu火燃烧,再也忍耐不住。
瞧着女人眸中的望渴,梁靖亨眼底同样闪着欲望的热火,看着眼前娇美柔白的女人⾝躯,知道已经是时候了。
“快…亨…快,人家好难受…”女人娇昑声声催,睁开一双媚柔的眼,魂勾似的瞧着梁靖亨。
他的薄唇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琊笑。
“就是要让妳难受,下次妳才会记得我。”
“亨,是人家的错,我不该耐不住寂寞,人家很爱你的…”女人纤手攀住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指痕,催促着他加快动作。
她的⾝体,被熟稔情yu的他,撩得全⾝火热,偏偏他又不彻底満足她,教她好生难受。
梁靖亨只是轻嗤一声。
要说爱,他也会啊!
不过才两个礼拜没见,这女人就传出与其他男人在街上拥吻的消息…虽然他不甚在意这些事,但突然听闻时,总对于他的男性自尊,有某种程度的不満。
只是,话说回来,男欢女爱也是无妨,自己既然不真心,也不能妄求女人的专注…
一想及此,他心口的怒气消散些,也不再吝于说些腻死人的甜言藌语。
要说情、要说爱,那还不简单。
“求求你了…靖亨,别这样,来嘛…”女人纤手抱住他的颈项。
眼前女人的望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梁靖亨决定停止对她的惩罚,打算解放自己,也同样解放她──
说时迟,那时快,他放在床边的机手,突然响起警车鸣笛般的骇人声响。
喔咿喔咿喔咿…
刺耳的鸣笛声,瞬间打断一屋子的舂⾊荡漾,不只女人一怔,梁靖亨的动作也瞬间停住了。
“靖亨?”女人在他的⾝下万分期待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像是被点了⽳般。
虽然,她也很想问,他为何选用如此…⾝历其境的可怕铃声,不过此时,那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刺耳的铃声持续响着,梁靖亨将视线转移到机手上,俊脸上有着挣扎的神情。
“别接了,靖亨,快来。”察觉他正在考虑是否接起电话,女人更加着急,猛地催促,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梁靖亨的眸光,从机手移到女人求渴的脸上,他几乎就要开始动作了…
女人见状大喜,以为她就要开始享受一场最刺激的感官飨宴时,机手另一头的人,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刺耳的铃声在十秒钟后就停了。
就在铃声停下的那一秒,梁靖亨好看的脸顿时变得铁青,像是被打了一拳般。
他心里明白,这是“她”的第一次通牒。
“亨…”欲望得不到満足的女人,眼见机手铃声停止,赶忙催促。
只是,梁靖亨显然没有继续的心情,伟岸的⾝子一震,好看的薄唇开始低咒──
“什么时候不打,竟在这关头上打来,这小妮子真的是该死到极点,存心就要坏我的好事…”他咬着牙,就在女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开⾝子。
“靖亨?!”女人惊叫,没想到他竟然因为一通电话打了退堂鼓。
梁靖亨难得一脸歉意,对着她耸了耸肩,开始起⾝着衣。
“没办法,天王老子打来电话,非接不可。”脸⾊有些难看。
“可是电话停了!”女人还在挣扎。
“马上就响了。”梁靖亨才穿好长裤,长指才指着机手,那刺耳的警笛声果然又出现。
梁靖亨摇头摇,心里圈圈叉叉的独白不断。
但纵使一肚子不情愿,他还是在女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把电话接了起来。
“妳知不知道什么叫『箭在弦上』?”梁靖亨没好气的对着电话开口,用耳朵夹着机手,开始穿起丢在椅上的衬衫。
机手的另一头,传来一声轻哼。
“不満意啊?挂电话啊!”挑衅的柔细女声传来,对于他说的是什么“箭”可是心知肚明得很。
“真的可以挂?”梁靖亨嘴里问着,手里的动作可没停“真的可以挂的话,那我服衣就不穿啰?”
“当然可以。”女声仍是一派温柔“只是我手中这几张设计稿,可能就会直接入进碎纸机,你也不用再花时间审设计稿,自己拿笔画几张就好。”
“千万别开玩笑,我的皇后娘娘…”梁靖亨可不想跟钱过不去“那几张图可是陈家独生女指定妳设计的婚纱,我算个什么东西…”
“你的确不是个东西…”女声里隐约有着几分杀气,让电话这头的梁靖亨也微微抖了一下,但女声随即恢复温柔“但你是我老板啊!”
来者语气里的杀气,虽然消失得很快,梁靖亨却不敢轻忽,他太了解她了。
“思毓…”梁靖亨柔声唤着“别叫我老板,我每次一听妳叫我老板,我鸡皮疙瘩就掉満地,我知道妳最好了。”
“哼!”杨思毓在电话这头轻嗤。
又来这套拍马庇的功夫,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一点诚意也没有。
被削得极短的画笔在桌面上轻敲,她百转千折的心思,已绕过数圈。
“别浪费时间了,到底来不来?”杨思毓直接下最后通牒。
“来!当然来!”梁靖亨是个商人,而商人绝不会让一⽑钱从指间溜走。
“十五分钟到。”杨思毓也不客气。
“拜托,妳也得考虑一下塞车。”梁靖亨习惯性的拖延一下时间。
“半夜两点,台北市还会塞车吗?”杨思毓冷冷提醒。
“呃…好吧!”梁靖亨倒是一下子忘了时间,但是商人本⾊还在,讨价还价是少不了的“最少也要半个小时。”
“就给你半小时,慢一分钟,我都不会客气。”杨思毓一向说到做到,她相信认识超过十年的他,很清楚她的脾气。
“一定。”梁靖亨当然清楚,他已经受过一次教训。
多年前,曾有一次她半夜的急call,那时的他,也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当时他还以为,她会看在他们多年的交情上,让他通融一番,就没把她的最后通牒放进心里。
没想到,隔天一要求她拿出稿子来,她已经丢进碎纸机,直的搅碎一次,横的又搅碎一次,存心要他连想拼,都拼不出来那原形。
他火大的以开除她为要挟要她重画,她也毫不客气的拒绝,丝毫不对他示弱,并告诉他,那是她唯一要的尊重。
她可以赶稿赶到半夜,窝在他“绿心设计公司”的背后,当一个名人指定的设计师,放弃立独门户的机会,与公司共享荣耀与财富。
但,在她赶完稿的那一天,她要求他的随传随到,完稿并交件,她才可以完全放松的休息。
从此之后,他便真心记下,不敢再有闪失,就算“箭”怎么在弦上,他也不敢“发”完再说。
“好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梁靖亨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挂下电话,同一时刻里,他也已经穿好所有的外衣。
床上luo裎的女人,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他已衣着整齐的准备离开。
“你真的要走了?”女人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抱歉,我不走不行。”
梁靖亨也不想这么为难自己,只是,多年来相处的经验,已经教会他不可以跟杨思毓斗气,否则输的人一定是自己。
“靖亨、靖亨…”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呼唤,望着他宽阔的⾝子,毫不回头的往房门走去,在勾起一个充満歉意的微笑之后,硬生生的在她的眼前把门关上。
“梁靖亨!”女人在他的⾝后尖叫,却再也阻止不了他离开的脚步。
几分钟前舂⾊荡漾的房里,徒留女人愤恨的低咒声,而梁靖亨则已在前往杨思毓工作室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