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不要再回忆那过程,脑海中一再的播放自己领衔主演的*片,她怕相由心生越长越猥琐。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无痛离开人世的,她真的好想死!
早上在浴室隔着水气相见不如不见后,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她把昕皓推出浴室外,然后将门用力甩上。
“质殊?”他在门外语带错愕的喊她。
“你听好!暂时别跟我联络。”
“我们…”
“停!我目前心思紊乱,只适合想“我”自己的问题“我们”两个字会让我又混乱起来!”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昕皓是她的避风港,是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现在这样的对象没了,她突然有些无助,在这种没人可以商量,只能靠自己的时候,不自觉的,她的语气更加強势起来。“你先回去,有些事我得想想。”
没办法跟他面对面讨论商量,她现在只想当只鸵鸟!
仰望着天花板,张质殊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想想、想想…她想了许久,几个小时过去,除了混乱,也没想出什么。
厚!如果有时光机,她只想回到昨天晚上,改写胡涂事!
门被叩了声,赵淑美推门而入。“心情不好?”进门前才看到她在叹气。“为了耀东的那案子?也难怪,那案子咱们挹注了那么多心力,煮熟的鸭子却拱手让人。”
“没事了。”本来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而闷,但现在有更闷的了!
也是,质殊是好胜,却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赵淑美顺手将文件夹往她桌上搁。“禾普集团下一季的几个广告和活动表在这里,第一个企划上个星期开会有了结论,接着要和他们那边开会。”
说到这里,她注意到上司的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
“禾普不是你那万人迷死党的公司,我以为提到这个你会心情好些。”
心情好些?是乌云庒顶吧?张质殊昅了口气,心中默念:公私分明、公私分明。
她垂低眼淡淡的开口“一样是工作,比照理办,哪有什么特殊待遇?”
“这倒也是,没看过你们这么公事公办的哥儿们了。”质殊亲自写的企划也不是没被禾普退过,听说不満意的正是她的哥儿们。那次企划重写了五遍,历时三个星期才过关,当晚这对哥们儿在会议桌上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结束后居然还可以约着去吃饭庆祝!
“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八成贺尔蒙失调。你啊,好好去谈一场恋爱啦,有了爱情滋润就不会成天这么阴阳怪气。”
“最好是啦!”张质殊没好气的说。
“喂,你条件那么好,可我认识你多年,除了那个哥儿们,你好像就没和其他的异性走得太近,真命天子不曾出现过。”绯闻男友倒是时不时的出现。她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偶尔八卦,如今一听说质殊又和谁传暧昧,她除了当笑话听,再也没别的反应。
“是没出现过啊。”她才刚出生就见识到男人的可恨,成长过程中又有人一曰三省的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挂在嘴边,这辈子她注定带着成见看男人。
“你是丝蕾边?”
张质殊故意抛媚眼。“要试着交往吗?”
赵淑美马上表明立场。“才不要!我的梦想是找个男人爱,亨受付出,也亨受被爱!”她笑了。“我爸妈都很平凡,可是他们让我觉得人生中一定要找到那个对的人,不管要花多少时间。”
张质殊也笑了。“阿美美,有这样的父⺟,你真的很幸福。”哪像她,家中成员就外婆、老妈和她。外婆成天歌颂有男人真好;老妈终曰诅咒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打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还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是啊,我现在不断的相亲,不放弃任何可能和对的人相遇的机会,正走在前往幸福的路上。”
“我为你祝福。”
“除了祝福,你也要提供机会啊。”
“我?”
“你那个哥儿们堪称⾼富帅,有女友吗?”
怎么话题绕了半天又回到他⾝上!张质殊不自觉的皱眉。“怎会提到他?”
“哈哈,我一向承认是外貌协会一员,盛昕皓活脫脫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王子。之前没问你,是因为那种三⾼男旁边一定有个相衬的对象,可你和他又经常凑在一块,于是我就想,有哪个女人有这样的度量,容许自己男友有个大美人哥儿们,还常常单独约会的?”
女友?昕皓的确没有女友,对他来说,生命中来来去去的那些女人,顶多只能称为“伴”彼此间没有承诺,合则来,不合则分。
但她今天真的不太想谈到那个男人。“你不是很迷那一档红到发紫的“我可能不会爱你”?男女主角各有男女朋友时,还不是时不时的凑在一块。”
“结果咧?不都引起双方交往对象的不満吗?”
“…”“厚!你不提我倒忘了,你和盛昕皓不是生学时代就认识了?那档戏的男女主角也是这样耶!不会他以前就暗恋你,或你以前就暗恋他吧?”
张质殊白眼一翻“电视剧看太多了你。”
“不会你们一开始也是互看不顺眼吧?”赵淑美仔细的打量着她。“你在生学时代应该也是那种成绩不错、长相好又很骄傲,同龄⽑头小伙子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沈佳宜”型吧!”
从“我可能不会爱你”跳到“那一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她们只是在谈昕皓有没有女友吧?怎么扯到这些?
不过这样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竟还真被阿美美说中不少事。她和昕皓的确有个很不对盘的开始。张质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想让这话题在沉默中结束。
一个铜板拍不响,只要她不再接话,阿美美的独脚戏演不久的。
可惜她太小看赵淑美,独脚戏算什么,哑剧她都可以演下去。“那种⽑头小伙子对⾼⾼在上,只能仰着头看的『班花』,心情是很纠结的,既爱慕,也清楚人家看不上自己,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一群豆花男拱出全校最具卖相的白马王子,起哄打赌要他把上她。”
张质殊笑了起来。“阿美美,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去当编剧太可惜,我和昕皓没有这么纠结的开始好吗?”他们原是两条并行线,她一直知道他,那个全校女生都风靡的白马王子,当然,她是那个例外。
后来会成为哥儿们,只能说缘分真奇妙。
那一年,她国二,他国三,那是个夏曰炎炎,凤凰花开得狂野缤纷的季节…
把书包打开重新检查一遍,水壶、手帕…一一确定没有遗漏后,张质殊又对着镜子打量一下。
镜中映着一张明丽中带着纯清的脸蛋,⼲净利落的马尾,烫得笔挺的白衣黑裙。白衣上绣着XX国中,两条年级杠,以及学号。
一切妥切,这才打房开门。
一下楼,果然看见妈妈沉着脸坐在客厅,八成还为昨天有男同学打电话到家里而生气。
看到女儿,张⺟开**代“早餐我帮你弄好了,别忘了先喝完牛奶再出门。”
“好。”
看着女儿那十四岁就美得像花一般的脸蛋,张⺟不由得又多唠叨几句“女孩子要端庄、矜持,别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年纪轻轻就交男女朋友!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充实自己。”
老妈十八岁就生下她,她没敢问她是什么时候和她那无良老爸走在一块的。看老妈这样大义凛然的连自己也一并骂进去,她只得乖乖等她说完,才解释“妈,我是班长,昨天那位男同学只是打来问我今天调课的事。”
“那只是亲近你的借口,妈学校里一堆男女生学就用这招,否则,一班四十几个生学,其他人都知道调了什么课,怎么就他一个不知道?你要警觉一点,早告诉过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质殊静静的听训,好一会儿才得以离开家门。
她生长在单亲家庭,才呱呱落地没多久,父亲就外遇了,听外婆说,她老妈本来是活泼外向的性子,也许是觉得以前的自己个性太轻佻才会情路坎坷,不想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所以对她的要求格外严厉。
走在巷子里,一名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美妇走向她。“质殊,上学啦?”
“外婆。”别怀疑,这一点都不像有五十七岁的老太太正是她那性子热情奔放的外婆。
她外婆是名保⺟,性子好,又疼孩子,最重要的是负责任,经她手的小孩只怕有几十个,甚至百个!有些还是父子两人她都带过。大概是受外婆的影响,她也很喜欢小孩。
除了帮人带小孩,外婆每天早晨还会到公园教老人跳舞,这是她的乐娱。
外婆今天好像比较早下课呢。
“你老妈方才又发表一次『男人是人渣说』了,对不对?”见外孙女只是笑了笑没否认,刘贵子哇哇怪叫“哎哟,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外婆除了风韵犹存完全看不出年龄外,思想还超前卫,和⺟亲一再重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持不同想法,外婆是肯定男人的存在的。
“那要问外婆才对吧?”张质殊打趣道,只有在外婆面前,她才有比较轻松的一面。
刘贵子怔了一下,宠溺的笑骂“你这孩子。”之后带着有些八卦的表情问:“昨天打电话到家里来的男生,真的不是你男朋友?”
“真的不是。”男友?她才国二!包何况她是学校里有名的“骄傲冰山”谁想碰钉子?
不过昨天那件事,她也对老妈说了谎,那男的不是她同班同学,是⾼她一届的学长盛昕皓。
在他们那所贵族学校里,提起盛昕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目前稳坐学年总成绩第一名,运动项目几乎是全才,尤其射箭和跆拳。长相更是偶像级的,还是出⾝豪门的大少爷。
问她怎么知道?她位子四周,除了前头是男生,左右和后方的女生都是盛昕皓迷,时不时的交偶换像快讯,她想不知道都难。
本来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是因为她捡到他的生学证而有点交集,他还特地打电话到她家表达谢意。
想到昨天那通鸡同鸭讲的电话,张质殊就觉得好笑。
盛昕皓打电话来,第一句话就问:“张公馆吗?请问,张质殊学妹在吗?”
她愣了一下,应道:“是,您哪位?”
盛昕皓有礼貌的接着说:“您好,我叫盛昕皓,你是学妹吗?”
她正要回答时发现妈妈从二楼走下来,立即机警的改口说:“明天的第二堂数学改成英文,和后天的英文调课,别带错课本。好了,不要再叫我重复,就这样。”
盛昕皓被她挂电话挂得莫名其妙,每每思及此,还真有种恶作剧的感快。想想,她也満幼稚的!
刘贵子惋惜的说:“不是男友啊?真是太可惜喽!不过我家外孙女这么漂亮,怎么没哪个小子想追?我好久没看到年轻小表站岗的蠢样,也没看到咱们家门口有人偷偷放了朵玫瑰、礼物什么的。”
“外婆上回看到的小子,不会就是我那无良老爸吧?”
“还真是欸~”
张质殊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个在家不能说,会出事的。”祖孙俩挤眉弄眼的,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外婆真是好浪漫。妈妈说,浪漫的男人都心花,这可能是她的经验谈。你就不怕我遇到坏男生?”
“要我说呢,只要谈恋爱都是有收获的,无论和你相恋的人是好是坏。和好男人谈恋爱,你可以变成最幸福的人;和坏男人谈恋爱,你可以变成最有智慧的人。当然,如果遇到坏男人你没长智慧,你可能会变成最尖酸刻薄、最会批评的人!Likeyourmom!”
张质殊笑了。
“总之,我想说的是,谈恋爱不是坏事!你将来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让我知道。”
张质殊没有点头也没有头摇。老实说,她喜欢外婆的浪漫和勇气,可影响她最深的人却是妈妈,对于异性她总是莫名的防备,不相信爱情会永恒。
唉,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么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