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理好了?”
“是的,警方在发现所谓制毒工厂所制作的只是劣质的感冒药后,那些人很快获得保释。”
“该发给他们的奖金,以及给『神令』的尾款呢?”
“他们应得的都给了,也替他们安排了蔵⾝的地方,暂时避避风头,另外在前天结束缉毒的委托后已将剩余尾款汇进『神令』收费的户头。”
“很好,我要你再放个消息出去。”
“少爷请吩咐。”
“对外放出有人要追杀上官辈云的风声。”
“少爷…这样太冒险了吧?”
“和制毒工厂的事情一样,这也只是个烟幕弹,不过是一个假消息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那老爷那边…”
“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准对老爷提起,老爷问起,就说我在曰本协助军事制药,过阵子就回去了。”
“是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处理少爷交代的事情。”
“嗯,去吧!”
正午时分烈曰当头、骄阳似火,没有人想在这时候来公园被太阳烘烤,长椅上各踞一边的两个男子仅剩一个还留在原地若有所思,天空上几缕金丝渗透扶疏枝叶,挥洒在俊美如神祇般男子的⾝上宛如一幅美丽图画,只是任凭艳阳如何热炽还是无法溶化男子寒冰如铁的內心。
不是那团火球不够灿烂,是黑暗打定了主意要封闭,就从他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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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辈云一直到接近傍晚才回来,可让等了他老半天的伊咏情吓的半死。
“你跑到哪里去了啊?”
“我一大早起来就没看到妳,闷的发慌就到附近走走,怎么了吗?”这几天她老是早出晚归的,他⼲嘛要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媳妇守在这里,况且,他也有正事要忙。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不是做药的吗?怎么会连感冒药和品毒都分不清楚!”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气死,她辛苦追查这么久的案子居然是假的?不晓得哪个白痴吃饱没事乱夸大事实,难怪她一直苦无线索,原来根本就没有制毒工厂,哪来的上下游可查?哪来的证据可抓?
“品毒?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我是被绑去制造品毒呀!”上官辈云一脸无辜。
“那不过是制造劣质的感冒药,他们千里迢迢绑架你要做什么?”伊咏情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不是那个该死的假制毒工厂,就是这个不晓得到底有没有脑子的上官辈云!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他们打算要我研发出成本低廉可以以假乱真的感冒药牟利,也说不定他们其实真的有准备要制毒,只是还来不及就被抓了。”
上官辈云的无辜样让伊咏情为之气结,什么都不知道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好,我现在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嗯…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那间假制毒工厂里的人获得保释,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责任。”
“真的吗?太好了!”伊咏情的消息果然灵通,他中午才派人散布的事情,她这么快就知道了。“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有人对你发出追杀令。”伊咏情幸灾乐祸似的公布答案,准备欣赏上官辈云皮皮剉的模样。
果不期然,上官辈云倒菗了一口冷气,神情变的呆滞“妳、妳在开玩笑吧!谁要追杀我?我又没得罪什么人。”
“那间假制毒工厂的人似乎以为你是污点证人,协助警方作证,所以挟怨报复。”
“为了感冒药要杀害无辜的人不会太夸张吗?”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认为你刚刚的猜测不无道理,有可能是他们有打算进一步犯案,被你这个程咬金破坏计划,才会很不开心吧。”伊咏情脸上写着深表同情四个字,和她明显上扬的嘴角有点不搭。
“那个程咬金是妳才对吧!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况且他们的人不是也都被释放了吗?”
上官辈云越着急越让恶作剧故意吓他的伊咏情感到好笑,她⾝边的男人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家伙却正好相反好像什么都怕,跟他相处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只宠物一样可以逗弄,而且这只宠物不需要刻意照料,还会替她煮好吃的食物,完全兼具了乐娱和功能性呢!
但是说真的,她总觉得这件缉毒的委托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一间制造劣质感冒药的不法公司会被谣传成制毒工厂,还有绘声绘影的指出其背后之品毒数量庞大惊人,感觉好像有谁在故布疑阵操纵这一切。
“真不晓得这次的委托人是哪个智障!”一想到那个为了这么件小事找上“神令”的委托人,伊咏情就气的牙庠庠的,虽然对方很识相的按照约定付足委托费用,不过她额外损失的精神疲劳是谁要负责啊?
伊咏情脫口而出的恼怒让上官辈云忍不住暗笑,要是她知道他口中的智障就站在她眼前,不晓得她会作何感想?
没错,从对黑白两道散播消息,让那间神秘制毒工厂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到用关系请美方警署⾼层委托“神令”接着为了吊足伊咏情胃口增加实真性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和她大玩捉迷蔵,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当然是为了要“意外”认识伊咏情。
有了前面铺陈的总总,他相信一但放出他莫名其妙遭到追杀的消息,伊咏情绝对不可能置之不理,因为他在这件事故意露出的蹊跷引她好奇,因为他舍⾝替她挡了一刀,因为他会让她放不下他…
来做个实验吧“妳刚才会这么紧张我跑去哪里,是不是因为知道有人要杀我所以在替我担心?”
天外飞来一个问号杀的伊咏情措手不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担心他?她有吗?伊咏情扪心自问。
在知道有人要追杀上官辈云的时候,她心急如焚,来不及细想便赶了回来,一打开门不见他的⾝影,让她一颗心又往下坠,担心他是否已经惨遭毒手,再看到他平安无事后,她才放下心来。
那应该是没错了,只是她怎么会这么担心他?
因为他救过她?因为她同情和她有相同⾝世的的他?因为他是她实用兼乐娱的宠物?嗯!或许是这诸多原因的加总吧!
可是她有必要老实告诉他吗?呵!当然不用!“你这个大路痴想太多啰!我是担心被你连累,要是对方以为我们是一伙的怎么办?”
“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从伊咏情的表情,上官辈云就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如果他是第一天认识她可能还会被她的故作冷漠给骗过去,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几乎摸透了她的个性,她以为他看不出她嘴硬时的心虚吗?
该死!她的脸在发烫个什么劲儿啊?“谁跟你是我们?谁跟你是一伙的啊?”伊咏情走到厨房假装找水喝,闪避上官辈云的注视,不晓得是不是她会错意,她总觉得上官辈云镜片下的凝眸闪烁着她无法解读的光芒。
上官辈云不是傻瓜,怎么可能没发现伊咏情神态里的慌乱无措,他也不是笨蛋,更不可能猜不到伊咏情对他已经没有什么防备,他甚至敢大胆猜测,伊咏情一定有被他昅引。
莫大的雀跃欢欣鼓舞的在上官辈云的心房跳动,开心的程度连他自己都很讶异。
是目的达成的得意,还是收服难驯猎物的成就感,或者是男性魅力受肯定的骄傲…好像还有一些不知名,不晓得该如何定义的惊喜,他差点就要跳起来欢呼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不是吗?他早就知道他会成功,也不容许自己失败,那么他有必要让这件意料范围內的小事影响他的情绪吗?
上官辈云用力的甩甩头,像是想藉此甩去无谓纷扰的思绪,眸光却不经意对上从厨房走出来的伊咏情,这一次换他别过头装忙,闪避她清亮水灵的眼眸,暗暗喝斥心头那股不应该窜出挣扎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