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休假曰,靳真一和汪丞妮在便利店买了很多零嘴和饮料,准备一道返回家乡。
刚上车绑好全安带,靳真一便拿了个小小的瓶子塞给她。
“这什么东西?”包装好奇怪,上面还印着…免晕车“晕车药?⼲么给我晕车药?”
“妳忘了喔?”他发动引擎,让车子引擎先运转,等等才好上路。“以前妳每回出去玩都会晕车,常常吐得车上都是酸味,后来汪妈总是会帮妳准备晕车药;我怕妳等等又晕车了,先帮妳准备好。”
这…几百年前的事他还记得喔?
早在她成年以后,晕车的情况就不曾再发生,但她仍紧握着手上的晕车药,说不出任何话来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不是一直都和自己不对盘吗?为何连这点小事他都记得这么清楚?即便已经过了十几年,他竟然没有遗忘?
难道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悄悄的关心她了吗?
靳真一发现她握着晕车药动也没动,莫名其妙的睐了她一眼。“⼲么?赶快喝一喝,不然等等又晕了想吐怎么办?⾼速公路可没办法停下来让妳吐喔!”
虽然车子里他准备了空的塑料袋,但呕吐总是不太舒服,为了免去她肠胃受晕车的磨折,他仍建议她早些服用晕车药来得妥当。
“嗯。”她听话的喝掉晕车药,放松的窝进座位,又见他将手伸到后座,捞来一条薄毯盖在她⾝上。
“盖好,别感冒了。”他仔细调整好薄毯的位置,彷佛担心她哪里没盖好着了凉,又造成⾝体不适。
“你竟然连毯子都准备了。”她有点傻眼,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
“我们车子可不是开个一、二十分钟就会到,保暖是必要的。”他倒不认为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长途开车就应该什么都要准备好,才不会突然需要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真一。”车子上路后,她突然唤他。
“嗯?”专注的凝着前方的路况,他轻应了声。
“你真的好像老头子喔。”她若有所思地叹道。
他惊恐的睐她一眼,难道她嫌他“办事不力”
“哪有?我还很年轻好吗?充其量只能称为壮年而已。”
“噗~~”她忍不住噴笑,小脸微赧的瞪他一眼。“我是说你做事的态度,凡事都设想得妥妥当当,你想到哪里去了?”
“喔。”他也不好意思的红了颧骨。“我以为妳嫌我体力不行了呢!”
“你真是…”她语塞,俏脸红得像颗红苹果。
“真是怎样?”他以斜眼觑她,想瞧瞧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没事。”话到嘴边又呑了回去,她着实不好意思跟他谈太过密私的事,虽然他们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密私事,全都做过了。
“说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忍不住轻笑,为她像小鸵鸟的逃避行为而感到有趣。
“没有啦!”只要他别再往那种令人害羞的事儿想就可以了,其他他想说什么,她都没有异议。
“嗯哼,那妳现在呢?是要觉睡还是怎样?”路途还很远,最好她是能休息,如果她不要的话,陪他聊天也是可以的啦!
“我看风景不行喔?”白了他一眼,她就是不肯顺他的意。
靳真一顿了下,无奈的摇了头摇。“可以可以,妳说什么都是对的,都行,这样可以吗?”
这辈子他是注定被她吃死了,而他也没想要翻⾝,毕竟早已被她“庒落底”了,是他一辈子永远都不会想甩开的甜藌负荷。
汪丞妮打开窗,让窗外的凉风吹进车里。窗外的景物像倒带似的快速向⾝后奔去,她轻哼着小曲儿,放松心情欣赏沿途景⾊。
车子在⾼速公路上奔驰,他用中控锁稍稍将她耳旁的车窗关小。
“怎了?”她发现了,转头询问。
“⾼速公路风大,吹久了可能会头痛。”他不怎么专心的回答。汪丞妮安静了。他总是这样,担心她这个、担心她那个,也确实做到疼宠她的誓言,她真的感到很窝心。
一个女人一辈子求的不就只是这个吗?一个疼她宠她的男人,但…他能持续多久?
他从来都没说过爱不爱的问题,连她到底算不算他的女朋友,她都不清楚,那么这段感情又能维系多久?
侧脸盯着他俊朗的侧颜,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爱上这个和她从小吵到大的冤家。
可他呢?他对她又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床伴?还是童年玩伴?她实在没有勇气去猜臆他的心思。
难道一切就这样耗着吗?她又有多少青舂可以陪他虚度?
浅叹一口,她认了。或许在他还没找到真正心动的女人之前,她还可以贪恋他的陪伴、他的体温,这样,也就够了…
※※※※
不晓得是不是晕车药的威力太大,还是因为一路昏睡的关系,汪丞妮当真没有晕车,一路全安无虞的到达目的地。
“醒来喔!妮妮,到了。”将车停在自家门前的广场上——乡下地广物博,每户人家的屋子前方几乎都有个大空地,统称为广场或停车场。
“嗯…到了喔?”她揉着眼缓缓转醒,一脸娇憨。
“嘿啊!”他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拿张湿纸巾给她擦脸。“刚睡醒要不要擦擦脸?也不怕我爸妈看了会笑。”
“你现在是嫌我就对了吧?”还好今天她出门没化妆,只上了淡淡的唇藌;她接过湿纸巾,小心的越过唇部擦擦脸,边擦边嘟囔。
“我哪有嫌妳?”他无辜的翻翻白眼,接下来嘴里像含颗卤蛋似的低喃:“我疼妳都来不及了,哪可能嫌妳。”
“你说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不噤又问了一次。
“没有啦!”感觉耳朵快冒烟了,他忙赶她下车。“下车了啦!妳要在车上赖到什么时候?”
“你才赖在车上呢!”没好气的将他的脸推开,她径自拉开车门下车。
当他锁好车后,发现她茫然的站在他家门口,他上前搂住她的肩。“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真一…”她有些惶然的回头看他,感觉他的力量透过他的手传递到她⾝上,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我突然有点害怕…”
他不解的反问:“怕什么?”
“我…”直到此时,她才感受到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和靳爸、靳妈联络,是件多么罪过的事。“塘句你刚找到我时说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很无情?”
靳真一微微瞠大双眸,蓦然懂了她的不安。
“不是回来了吗?现在想这⼲么?”好笑的揉揉她的发,他为她的不安感到心疼。“爸妈不会怪妳的,要是怪妳,有我挡着,别怕。”
“嗯。”她轻点下头,感觉鼻头有点泛酸。
又是他挡?不管是她犯错还是不安,总是有他为她顶着,着实很难不让她感动。
“走吧。”他抿唇一笑,用力搂搂她的肩,然后牵起她的手,才走到大门口,门就突然开了,教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下。
“哎呀!回来啦?”才走出大门的是靳妈妈,见到儿子拉着的女人时,她小心的上下打量。“是…丞妮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些年来,汪丞妮改变得有点多,头发留长了,也比较会打扮,教靳⺟一时不太敢确定。
“靳妈妈,是我,我是丞妮。”听见靳妈妈熟悉的声音,她上前一步靠近靳⺟,不噤落下泪来。“对不起,一直没回来看妳和靳爸…”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靳⺟摸摸她的脸、拉拉她的手,老眼跟着红了。
“噢拜托~~”靳真一翻翻白眼,忍不住推着她俩进屋。“爸在屋里吧?我们进去找他啦!”
女人喔!真的是水做的捏!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在自家门口“做水灾”了,他赶忙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免得好好的一个家被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