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她还没有醒来呢?”姜如月的双眼⼲了又湿,哭哑的嗓子听来让人感觉心酸。
“妳别这么担心,医生不是说这几天可能就会清醒了吗?”贝兆凡紧握着妻子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他心里的痛楚、害怕其实一点也不亚于妻子。
同样悲伤不已的还有病房內的另一名男子,他脸上的憔悴、懊恼取代了他平曰的意气风发,⾝上几处的包扎让他看来有些狼狈。
“伯父、伯⺟,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
“我说过了这不⼲你的事,是对方喝酒又超速驾驶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贝兆凡向来是讲道理的人,绝不会随便的迁怒,更何况事情变成这样,他相信左译洛心里不会比他们做父⺟的好受多少。
“你是个好孩子,这阵子你也受了不少的煎熬,一切…一切都是命啊。”姜如月握着丈夫的手微微发抖,上苍安排的这场意外已经让她这个做⺟亲的心头狠狠的被削下一大块⾁,现在还悬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守在这儿,她真的好害怕她会撑不住又一次的打击,自己的女儿还躺在床上昏迷,她不噤眼眶一热。
病床上那张美丽的容颜苍白,熟悉的五官、细致的轮廓令他心里百感交集。
就是他害她躺在这里的,是他害她父⺟为她寝食难安、衣带渐宽…他甚至可能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
医生说就算她清醒,她头部受到的击撞还是可能对她曰后造成影响,也许是智力,也可能是行为能力,连医生都不敢打包票的将来,教他怎么能够不自责、不心痛。
除此之外,他更不能被原谅的是…
病床上细细的呜咽打断了左译洛的思绪,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贝氏夫妇也屏息以待,期待着这细微的小动作所带来的惊喜。
看着爱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姜如月激动的又掉下眼泪“醒了!她醒了!”
“妳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贝兆凡也红了双眼,嘴角因喜悦感动忍不住颤抖菗搐。
病床上水灵灵的大眼透着疑惑,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虚弱的人儿正想要开口,喉头却⼲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姜如月体贴的以棉棒沾水,温柔的替女儿滋润双唇,好半响她才勉強可以开口“我…你、你们是谁?”想问的问题很多,她一时很难整理出来。
“以、以曦,妳别吓妈妈!”姜如月几乎失声低叫,她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苏醒,为什么会对她露出陌生的眼光?
“我…我叫以曦吗?”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让贝以曦很难受,但眼前面露关爱和担心的男女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难道是失去记忆…”贝兆凡喃喃低语,虽不能接受女儿可能忘记他这个父亲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感谢老天让贝以曦清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左译洛踟蹰的来到病床前,望着贝以曦的翦翦双眸,他的心情好复杂,脑袋也乱成了一团。
那双澄清如水的大眼里应该装着对他的満満情爱,是那么热炽且温柔的,那张令他爱不释手的脸庞也该是对他绽露最甜美迷人的笑靥,可是…
“妳真的不知道妳是谁吗?”他低哑的问。
“我真的不知道…”贝以曦无辜的轻摇螓首,就像一只迷途小羊般茫然恐惧。
她的一句不知道让一旁的姜如月眼泪又滑落了眼角。
“妳叫贝以曦,我叫左译洛。”左译洛像哄小孩般温柔的凝视贝以曦。
“我叫贝以曦…你叫左译洛…”她愣愣的重复,眼前男子灼热的双眼没来由的让她感到心酸。
“我知道妳现在什么都忘了一定很害怕,但是妳放心,妳有我…”左译洛大掌轻抚上她的脸颊,深情爱恋的望着她,无视于贝氏夫妇的讶异,他的眸⾊温柔而坚定“我爱妳,妳也一直很爱我,妳贝以曦是我左译洛的未婚妻,我会永远在妳⾝边保护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