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玫瑰并没有因为在花自芳那里被挖苦一顿之后就收手,而是⼲脆请了假不去打工,直接到定安国的公司里去。
她就不相信做出这种事情,花自芳还能装什么清⾼。
她的这种想法,倒是和在学校某问咖啡厅里的邱义仁有异曲同工之妙。
邱义仁一想到花自芳一上完课,看到整问学校里铺天盖地都是他特意设计加上合成照片的宣传单后会有什么表情,就不噤大乐。
“哈哈!花自芳,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在学校待下去?”他奋兴的说,一边操控桌上的电脑,很快的那张宣传单內容就变成一篇篇的帖子,出现在学校生学最常出没的几个坛论网站上。
发文之后他还不満足,仍不断的转换各种帐号推文,直到把推文弄成热门文章,才心満意足的又换了另外一个帐号,看着自己忙碌许久的阴谋成果。
呵呵,花自芳,你绝对想不到我会迟了这么久才动手吧?邱义仁自以为聪明的想着没想到,他在这里沾沾自喜的同时,花自芳也备了更大的“回礼”准备回敬给他。
这一天,对许多人来说显得特别漫长,有人⾼兴、有人不平、有人沉默,也有人陷入怒火之中,而不管所有人的心情怎么样邱义仁散发的那些传单的确在学校里引起轩然大波。
定安国一早就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拉了拉衬衫又调了下空调温度,发觉似乎没什么效果后,他不噤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
就在他想着差不多可以打个电话给老婆,问问她中午要吃什么的时候,楼下总机说安玫瑰找他,他也没多想就-让她直接上来了。
一到他的办公室,安玫瑰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立即激动的拿出后来自己又在校园布告栏上撕下来的传单,大声的挞伐着。
“定国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人,我是说花自芳——
她竟然背着你跟其他男人胡搞!现在被人拍了照片还被贴,在学校里,全校的人大概都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定安国起初还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直到看见她手中的传单,马上忍不住怒火中烧,尤其传单上面的文字还不雅到极点,让他恨不得把做这张传单的人找出来撕成两半。
他愤怒地拍桌站了起来,大喊“可恶!这该死的八王蛋!要让我抓到他就死定了!”
安玫瑰见他如预期中的大怒,连忙在旁边点头,不断的附和着“就是啊,定国哥,这样的女人真是太糟糕了,根本就是水性杨花嘛。”
替爱妻心疼又火大的定安国,现在最听不得别人说花自芳坏话,直觉转头大吼:“你说什么鬼话?谁水性杨花?”
安玫瑰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一些惊恐,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定国哥…还能有谁?就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啊!我刚刚去找她,她连解释都不解释,根本就是默认了嘛。”
定安国冷着脸瞪向她,那自以为是的伸张正义的样子,让他控制不住地继续吼“你是谁啊?为什么我老婆要向你解释?你以为住在我们那里,就有资格管我们夫妻的闲事了吗?而且,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班,不上班就只为了把这个拿来给我看,你是存心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吧?”
安玫瑰愣愣地看着他嘴一张一阖的对她怒吼,一时反应不过来,呐呐地说着“不是…我只是想一让你知道…”
“知道什么?,,他嘲讽地看着她,语气虽然回归平缓,却不减毒舌功力“以为我看了这个就会跟我老婆离婚?以为我看了这个会不相信我老婆的白清,却相信你胡说八道附和做出这张宣传单的八王蛋的鬼话?还是,你以为我会不长眼的在这种时候看上你?安玫瑰,我看你年纪小,不想你年纪轻轻走上歪路所以才收留你,还特别让小花去忍耐你,只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在想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安玫瑰从小何曾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骂过,甚至连她的那点小心思也被看穿,直白的指出来,加上话是从定安国嘴里说出来的,更让她觉得难堪。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头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以至于撞上了正要进定安国办公室的花自芳。
哭花脸的安玫瑰看到花自芳依旧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噤停下脚步心理不平衡的大吼“你这个贱人!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本来懒得理会她的定安国,听到她好像在怒骂谁后连忙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老婆正被她抓着乱骂一通。
他心头一火就冲了上去,将老婆从她手里拉出来,然后用力甩开她的手,任由她脚步踉跄的像个疯婆子似在走廊上退了好几步。
“挖操!安玫瑰你疯了是不是?你骂我老婆?你凭什么骂她?我对她连她重话都不敢说一句,你这么有种,当我的面骂她?”他双眼发红,脸上带着她们从来都没看过的凶狠神情,花自芳赶紧拉着他,不让他继续往前。
而安玫瑰则是被他这个样子给吓到,哭得更加厉害。
“好了好了,不要管她说什么,她知道错了。”花自芳示意旁边几个看戏的保全人员趁机把安玫瑰拉走,否则定安国搞不好真会上前痛揍安玫瑰一顿也说不定。
她曾听他说过,在他眼里打架的对象只有可以打和不能打两种,可没有男人女人的差别,因此现在他这种半抓狂的样子也让她很担心。
趁着安玫瑰被人拉下去的时候,她也硬拉着他回到办公室旁的会客室里,这里平常用来接待客人,此刻正好可以让他们好好谈话。
花自芳一进会客室就把门给锁了,然后到了杯茶给那个还气呼呼的男人“好了,你不是说她只是个孩子而已,⼲么跟她计较这么多?”
一想到刚才安玫瑰怒骂花自芳的那些话,定安国又气得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差点让杯子直接碎在桌上。
“年纪还小就能说出那种话吗?对你我连重话都不敢说,她竟还敢骂得那么难听?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话可以讲,什么话不能讲!”
“好了,我都不生气了你气什么?”花自芳淡淡的说,去一旁拿过抹布擦了擦他刚才洒出来的茶水。
定安国在她擦桌子时看到她左脸颊的肿红,立刻抓住她的手,然后固定住她的脸,仔细端详那还隐约带着肿红的掌印。
“该死的!哪个八王蛋打的?我要去砍了他!”一看到那掌印,他几乎瞬间红了眼,脸上也马上充満了杀气。
他捧在手中的宝贝,竟然被骂又被打,要是让他逮到那个始作俑者和动手的人,他不先打得他们进医院躺半个月他就不是人!
“没事了。”花自芳抓下他的手,平静地看着他“先冷静一下处理更重要的事情,好吗?”
定安国深昅口气,尽量让表情回复平稳,然而紧绷的肌⾁却说明他现在还是处于怒火之中。
她从包包里拿出那叠传单放到他面前“我猜你可能已经看过了,这些是我在学校里的同学帮我收回来的。”
他大略翻了翻,目光益发显得阴沉“你想要我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她一愣。“我只是想先跟你解释一下这上面的事。”
“不用解释了。”看着她错愕的小脸,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根本是邱义仁那个八王蛋做的!”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
“看看这些照片,你的样子特别清楚,男的长相却特意处理得模模糊糊…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內容几乎都把男的给撇清,只留下诬蠛你的言语,难道这还不够明白吗?”他冷笑着分析,说完便将那些传单都收起来,拉着她就要走回他的办公室。
她拉住他,看他笫一次露出这种冷得、止人害怕的脸⾊,忍不住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别担心,我会让他老实的把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在还没弄清楚一切之前,你先不要去上课了。”他没打算将自己的做法说出来,那对她来说太过黑暗,这种事情交给男人来处理就好,她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定安国…”她上前抱住他,再一次发觉这个男人真的很可靠。
“这样就感动了?”
“嗯。”
被自己心爱女人完全信赖的感觉,让他终于消了点怒火,得意的笑了“就像我以前说过的,男人不帮女人把⿇烦担下来,算什么男人?”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花自芳好笑的看着他“这句话你当时是这样说的吗?”
定安国其实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只好拍了拍她的头,潇洒的说:“不要太计较,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啦。”
她点了点头,忍笑没揭穿他总是爱自创名句的习惯。“可以,不过你要教训那个人,算上我一份。”
定安国皱了下眉,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你?你能⼲什么?”
花自芳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随⾝碟,然后在他前面晃了晃“我能够做的事可多了。譬如那个人渣不只脚踏N条船,而且还对不少女人骗财骗⾊,重点是,他在某科技公司实习的时候还曾怈露过一些资料。”这些事说实在都做得很隐密,有些还被邱义仁的父⺟给庒下来,但重生后的她自然知道这些事,也晓得哪里可以取得证据。
她本来只是打算证据留存起来有备无患,没想到邱义仁竟无聇到这种地步,那就别怪她把他曾掩饰得很好的污点全都掀开来。
定安国定定看着她,最后接过她手中的随⾝碟,并没有问这些东西她是从哪里来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慢说着“好,我知道了,不过后面的事情你还是看着就好。”
“嗯。”她点了点头,顺从地跟住他⾝后走出会客室。
能够这样当个什么都不用管的幸福小女人,她当然很愿意。她在心中偷偷的想着。
走个几步后,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笑“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老公今天特别有男子气概?刚刚有没有重新爱上我。”
她一愣,接着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上前轻轻地送上自己的红唇。
“有,我真的爱上你了,老公!”
这次傻住的人换成定安国,随后他终于慢半拍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女人第一次对他说爱了。
他奋兴的将她抱起来转圈圈。“哈哈!我老婆说爱我!我老婆说爱我!”
她揽着他的肩膀不停小声尖叫着,看见他毫不掩饰的慡朗笑容,也忍不住苞着笑了。
是啊,他爱她,而她也爱他,如此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