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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作者:黄鹰 字数:16578 更新:2024-08-23 09:59:38

  “我们是──”贝贝随即转⾝。

  就在这时侯,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突然由洞內传出来,云飞扬贝贝冷不提防,齐都吓一跳。

  贝贝不由转过⾝来,第二声惨叫紧接响起,紧接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凄厉。

  云飞扬疑惑的看着贝贝。“是那一个?”

  “不是他们。”贝贝很肯定的。“我应该不会听错的。”

  “以前也没有这种事发生?”

  “没有──”贝贝‮头摇‬一着。“到底是那一个?”

  “我进去看看。”云飞扬⾝形随即掠前。“洞內可能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

  贝贝不由苦笑,喃喃着道;“洞內当然有危险,留在这里的应该是你啊。”一顿随即嚷起来“小心那些人面蛛。”接举步奔前,云飞扬已经看见那些人面蛛,一只只在钟啂石间爬来爬去。

  钟啂石间交结着下少蜘网,大大小小,最小的也比一股的大很多,大的简直就不可思议大大小小的人面蛛集结在蜘网上,就是不动,也令人看着⽑骨悚然。

  云飞扬在蜘网间走过,以他锐利的目光,准确的判断,居然没有触及那些蛛网。

  有两只人面蛛在荡到他⾝上之前亦被他发现,以內力送到旁边的蜘网上。

  这一段路实在不易走,穿过重重钟啂石,他终于来到水池前面,眼前怪异的景象令他不噤由心寒出来,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

  惨叫的果然不是孟都萨⾼,是住在这个秘洞的第三个人──唐百川!

  他仍然坐在孟都前面,与孟都之间却已被那些晶莹发亮的蜘丝连结起来,蜘丝上隐约有些东西在游窜。

  那些细小的人面蛛不住从他的口鼻爬出来,这一次只有出,没有进。

  他満头白发支支倒竖,无风自动,只看他这个样子便已经够人心寒。

  汗也已经停止淌下,他面部的肌⾁彷佛在逐渐收缩⼲瘪,肤⾊也在变化,逐渐变得白蜡也似的。

  在他后面的孟都却毫无变化,仍然蔵⾝在那个茧內,云飞扬看见这个茧,却还比看见唐百川的形象更吃惊。

  “天蚕功──”云飞扬脫口叫出来,他虽然知道那其实不是,那剎那还是有这种感觉!

  唐百川不住在惨叫,听得云飞扬这一叫,突焦停下嘶声道:“这不是天蚕功,这个人也不是云飞扬。”

  “老人家──”云飞扬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话。

  唐百川目毗迸裂,眼角有血丝淌下,瞪着云飞扬。“看你绝不像一个坏人,但即使侠义中人,一⾝武功也不弱,还是赶快离开,休得逗留,凭你的武功,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这个人…”

  “练的虽然不是天蚕功,也绝非一般可比,念在一点武林同道之情,你快快离开,告诉江湖上的朋友休要误会云飞扬…”

  “老人家到底──”“唐门唐百川!”唐百川的语声越来越微弱,语声一落,突然又惨叫起来。

  云飞扬看得魄动心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唐百川看在眼內,既急且怒,嘶心裂肺的狂叫:“快走──”咒诅声实时由远而近,萨⾼在钟啂石间出现,‮头摇‬道:“你要他到那儿去?”

  唐百川目光一转,又落在云飞扬面上,痛心的长叹。“你这个娃娃…”

  云飞扬方待要说什么,萨⾼已笑接道:“你这个娃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来?

  “萨⾼?”云飞扬试探着。

  萨⾼一怔。“还知道我的姓名啊?”顿接道:“看来你也不像无名之蜚。”

  云飞扬接问:“茧中的就是孟都?”

  萨⾼反问:“你到底又是那一个?”

  “云飞扬──”萨⾼听说又是一怔,脫口大呼:“你就是云飞扬,那个懂得天蚕功的云飞扬?”

  黑茧中的孟都也彷佛听进耳里,同时一下颤抖,唐百川更就是目定口呆,连痛苦都忘记,怔怔的看着云飞扬,嘴巴张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云飞扬应道:“我应该就是你们要嫁祸的那个人。”

  萨⾼冷笑道:“最初我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当然也没有嫁祸之心,别人误会,但我们可是一些关系也没有。”

  “是么?”云飞扬半信半疑。

  萨⾼接道:“阁下若练成天蚕功,在江湖上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但五年之前,阁下纵然不是无名之辈,应该也不会怎样有名。”

  云飞扬点头反问:“五年之前阁下已绝足江湖?”

  萨⾼道:“之后我一直在教导孟都,他总算是一个绝世的天才,无负我所望。”

  “江湖上近曰一连串发生的凶杀,都是孟都的所为?”

  唐百川揷口道:“他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将他们的內力据为己有,修练这种魔功。”

  云飞扬不觉道:“这就是修练天蚕功的第三种方法?”

  萨⾼冷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才这样说的?”

  云飞扬一怔,叹息道:“这不是天蚕功。”

  “你知道天蚕功其实是什么回事?”

  云飞扬无言点头,萨⾼冷笑着接道:“不问自取,据为己有,这就是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行事作风?”

  云飞扬沉昑着道:“不管怎样,武当派从来没有以天蚕功胡作非为。”

  “贼就是贼,武当派不敢公开这个秘密,可见作贼心虚。”萨⾼连声冷笑。

  “是是非非,我这个做晚辈不敢妄下判断,而天蚕功经武当派前辈刻意改善,与原来已显著不同,无须伤害别人性命。”

  萨⾼又冷笑。“果真如此,你怎会一见便大嚷天蚕功。”

  云飞扬‮头摇‬。“阁下強词夺理,我无话可说。”萨⾼道:“那你将天蚕功留下,放你条生路。”

  云飞扬尚未回答,唐百川已嘶声大叫:“那有这么笨的人,云飞扬──你还呆着⼲么,还不快上前,杀掉这两个怪物?”

  “老前辈──”云飞扬这话出口,又被唐百川截住。

  “杀──”唐百川虽然饱受‮磨折‬,火气仍十足。

  云飞扬目光落在萨⾼面上,萨⾼又笑了。“小子,你要怎样?”

  云飞扬手指唐百川。“这个人我要带走,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看如何再算清楚。”

  萨⾼只是问:“你带得走他?”

  云飞扬一声:“得罪──”走向唐百川,萨⾼实时手一扬,一股烟雾在他与云飞扬之间出现,翻滚着迎面涌向云飞扬。

  那股烟雾七⾊缤纷,非常悦目,唐百川一见大呼:“小心毒瘴!”

  云飞扬一掌立即拍出,一般強劲的內力迎向那股烟雾,那股烟雾不由倒卷而回,萨⾼并下退避,任由烟雾罩向⾝上,双手扬处,两道金芒从袖中射出,迎面射向云飞扬。

  那看似两枚暗器,其实是两条金蛇,云飞扬手急眼快,原是要将之接下,双掌剎那一变,两股內力疾涌向前去。两条金蛇立时像撞在一幅无形的墙壁上,半空中一阵翻腾便往下堕去,还未堕到地上便已被云飞扬的內力束起来,扑向一侧钟啂石。

  萨⾼看在眼內,撮唇发出一声尖哨,那两条金蛇却完全没有反应,撞在钟啂石上,一下异响,钟啂石爆裂,两条金蛇亦粉⾝碎骨。

  “你敢杀我的金奴?”萨⾼面⾊那剎那变得很难看,声音亦变得异常刺耳。

  云飞扬一声“抱歉”方出口,几只拳大的人面蛛便曳着发亮的蜘丝凌空荡来,他早已知道这种人面蛛蜘其毒无比,那敢怠慢,抬手弹指,贯足內力,一般股疾弹向荡来的人面蛛。

  那些人面蛛迎着他的指力一只只凌空被弹飞,接而堕下,着地一阵菗搐便死亡。萨⾼看得清楚,面⾊一变再变,口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更多的人面蛛与之同时出现,四方八面袭来。

  云飞扬双掌一旋,衣袂头发飞舞,內力回荡涌出,将那些人面蛛迫开,⾝形接射出,直扑萨⾼。

  萨⾼怒叱一声,一只蝙蝠般倒飞,云飞扬一扑再扑,都被萨⾼利用钟啂石避开,他方待再扑,那边唐百川又发出一声惨叫,这一声更加凄厉,钟啂洞中回荡,令人⽑骨悚然。

  云飞扬目光及处,只见唐百川全⾝的肌⾁都收缩,一双眼睛也因为肌⾁收缩外突,彷佛随时都会脫出眼眶。

  只看他这种反应,已可以想象得到他所受的痛苦有多大,他的嘴唇颤抖得也很厉害,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飞扬心念一转,扑向那边的孟都,与之同时,七⾊蛊雾从他的⾝后卷至,其中晶光闪烁,也不知蔵着多少种毒物。

  萨⾼的咒诅声也同时尖针般扣向云飞扬的耳朵,云飞扬那敢轻视,真气运行,转⾝双掌疾劈出去。

  掌动风生“轰轰发发”的,那股雾气倒卷而回,萨⾼从雾中穿出,双手金光飞旋,赫然是一个叠折在一起的刀轮,一阵“铮铮”声响中张开,撞向云飞扬。

  刀轮不住在转动,所过之处,钟啂石豆腐般被切落,可见锋利?

  云飞扬刀轮滚斩中一闪再闪,⾝形倒射向水池那边,剎那脫出刀轮所及范围,凌空风车般一转,一掌便要向孟都拍落。

  一声娇呼实时传来。“别伤害我哥哥──”云飞扬手掌停留在半空,⾝形接一翻,在唐百川⾝旁落下,手掌接一划,那些蛛丝便断飞。

  萨⾼刀轮方待乘机削出,又给贝贝叫住:“师父,这全都是误会,你们别再打了。”

  萨⾼一怔。“什么误会。”

  贝贝道:“他只是听到惨叫声,进来一看究竟。”

  萨⾼接问:“是你将他带来的?”

  贝贝点头,娇靥微红,一连两声:“他…他…”下面的话总是接不上来。

  萨⾼立时明白是什么回事,双眉打结,手按着刀轮,没有动。

  云飞扬手掌再一按,轻托着唐百川越过池面,落在贝贝⾝旁。

  萨⾼只是看着,嘴角一丝阴笑,他已经看出唐百川一⾝內力已尽被菗⼲,与废人无异。

  贝贝显然第一次知道有这种事,目光落在唐百川面上,诧异的道:“这位老人家怎样了?”

  萨⾼道:“这个是我们的仇人,到这里来给我们添⿇烦,只有把他抓起来。”

  贝贝显然没有怀疑萨⾼的话,只是问:“师父下了什么蛊令他变成这样?”

  萨⾼‮头摇‬。“这不是蛊。”

  贝贝奇怪的接问:“那是什么?”

  萨⾼道:“女孩子别管这些,”脸⾊接一沉。“我不是说过,任何人也不许进这里来的了?”

  “可是…”

  “还不快出去!”萨⾼语声陡⾼。

  贝贝看着云飞扬,正要说什么,茧中的孟都已开口道:“让他们留在这里好了。”

  萨⾼一听深锁的双眉立时开展,那边云飞扬双眉反而轻蹙起来。

  语声一落,孟都体外的蜘丝便一片片剥落,爬在他⾝上的人面蛛亦一只只滚跌下来,本来的漆黑发亮,现在都变得黯然无光。

  蜘丝人面蛛脫落,孟都面目便毕露无遗,本来灰白的肤⾊已变得银白,变得像缎子般‮滑光‬。

  贝贝看在眼內,惊讶道:“哥哥,你怎样了?”

  孟都只应一声:“很好──”萨⾼接问:“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孟都目光转向萨⾼:“没有,实在很好。”

  萨⾼怪笑道:“也不枉为师一番苦心。”

  贝贝忍不住又问:“你们在说什么?”

  孟都道:“哥哥苦练到块在,总算练成功,天下之大,再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的了。”

  贝贝轻“哦”声。“恭喜哥哥。”

  孟都一笑。“还是要多谢你这个好妹妹,若非你方才那一嚷,云飞扬一掌下来,说不定使会全功尽废。”

  贝贝看了云飞扬一眼。“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们之间我看是有些误会了。”

  “没有──”孟都打了一个“哈哈”接向云飞扬。“老弟,你说是不是?”

  云飞扬立即问:“中原武林那许多⾼手的死亡都是你做的?”

  孟都道:“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瞒骗你的必要了。”

  萨⾼揷口道:“他找到这里来,当然很多事都已调查清楚。”

  贝贝又问:“到底什么事?”

  萨⾼目注孟都,孟都笑了笑。“让她有一个清楚明白也是好的,这无论如何比另外找一个理由来解释方便。”

  “也是道理。”萨⾼并不反对。

  孟都接对贝贝道:“我练的这种內功若是只凭自己努力,要花上二三十年,但若是走捷径借助别人的內力,移花接木,非独可以缩短时闲,而且威力更大!”

  萨⾼揷口道:“这也是年青人与年老人的分别,同样的功力,年青人生机蓬勃,才容易充份发挥,之所以为师虽然找到门径,也没有強行苦练。”

  贝贝奇怪的接问:“这个借助别人的內力,到底又是怎样的?”

  孟都道:“间接用蛊或者直接诱发对方的內力,将之昅收过来,据为己有。”

  “用完了才还给对方?”

  “既然用完了,那来还给对方,何况內力被菗⼲之后,对方最低限度与废人无异,你就是将內力还给他,仰无能接受。”

  “所以这位老人家变成这样?”贝贝目光又落在唐百川面上。

  孟都道:“他本来可以很舒服的,可是他坚决不肯送出內力,没办法唯有将他带回来请师父放蛊将他的內力诱出来。”

  贝贝道:“他既然不愿意找第二个愿意的好了。”

  “我要的不是一般人,必须內家⾼手,好象他这种內家⾼手,就是找一个也不容易。”

  “可是他不愿意…”

  “那只好強来了。”孟都笑了“事实有那一个愿意将辛苦修来的內力交给别人。”

  贝贝疑惑的看着孟都,她虽然一⾝本领,但显然非独入世未深,也由于⾝份的特殊,又从来未虽开过苗疆,对好坏并没有一定的认识。

  眼前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哥哥,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现在听下来又好象有些理由,又怎能不疑惑。

  云飞扬看在眼內,叹息在心中,终于忍不住道:“这是強盗所为,”孟都道:“可以这样说。”

  萨⾼接道:“但站在练武人的立场,却是无可厚非,为了证实真的有这种武功,将这种武功发扬光大,难免要有所牺牲。”

  “前辈难道不觉得这实在太自私?”云飞扬盯着萨⾼,一面的正气。

  萨⾼微笑道:“我若是自私,根本就不会收徒弟传授他这种內功心法。”

  云飞扬哑然苦笑,萨⾼接道:“我看你江湖经验还浅,道理什么还是别说的好。”

  云飞扬叹息道:“前辈強词夺理,我江湖经验既浅,当然无招架之力,但公理自在人心…”

  萨⾼‮头摇‬道:“強权就是公理,这正如武当脉強将天蚕功据为己有。”

  云飞扬无言,萨⾼接道:“武当派由于有天蚕功一跃而为中原各大门派之首,若是将这个秘密揭开,不难就声名扫地。”

  云飞扬道:“这的确是敝派不是,只是天蚕功已经过改良,无须这样伤害人命…”

  “你是说,只要我们找到去,武当派一定会将天蚕功修练的方法交给我们的了。”

  萨⾼笑着问:“武当派真的这样大方?”

  云飞扬沉昑不语,萨⾼笑接道:“这只是你个人的意思,不能代表整个武当派。”

  “只要你们的目标正确,我相信…”

  萨⾼笑截道:“目标正确与否又焉能只凭片面之词,你也只是相信而已。”

  云飞扬又无言,他是想起了当年在武当派做下役,被受歧视的情形。

  萨⾼盯着他,接道:“武无第二,武当派中好象你这样的人只怕不多。”

  云飞扬道:“虽然不多,总是有的。”

  枯木,白石都是,但其它武当派的弟子,到底又有多少个会是这样?

  萨⾼又笑笑,转过话题问:“死在孟都手下的⾼手都是像死在天蚕工?是不是死者的同门朋友找到武当派,迫使你不能不走这一趟?”

  云飞扬道:“不错──”顿转向孟都。“阁下其实没有杀人必要。”

  孟都道:“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住,并没有分寸,你若是以为我有意嫁祸你可就错了。”

  萨⾼接道:“武当派的天蚕功出现并不久,也是孟都在被怀疑是你云飞扬之后,我们才注意到。”

  “再整理前辈在这里留下的资料方肯定,我们已考虑到你可能会找到来,只是来得这样快,倒是在我们意料之外。”

  云飞扬道:“我既然来了,总希望这件事有一个解决。”

  孟都道:“你希望怎样解决?”

  云飞扬道:“公开承认这件事是你的所为,对江湖上的朋友有一个交代。”

  “应该──”孟都微笑道:“我原就是这个急思。”

  云飞扬接问:“什么时侯?”

  “现在──”孟都笑接:“不能再快的了。”

  云飞扬反而怔住,贝贝惊喜的望着孟都,道:“我们是错怪你了。”

  孟都道:“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云飞扬忽然问:“因为你已经练好了你那种天蚕功?”

  孟都点头道:“你来得实在不是时侯,否则你绝对可以阻止我的。”

  云飞扬接问:“你以为你那种天蚕功天下无敌,根本已无须顾忌什么。”

  “这是事实。”孟都显然信心十足。

  云飞扬沉昑道。“不管怎样,无须我再解释,江湖上的朋友也都会明白前此杀人的不是我。”

  孟都道:“我原就无意冒充你,别人怎样推测与我可没有关系。”

  “只是在成功之前,你还是不想别人知道你真正的⾝份,以免有不必要的⿇烦。”

  “我虽然不怕⿇烦,却不能不担心因此而影响进度,这无可厚非。”

  云飞扬转问:“公开承认之后你当然会有很多⿇烦,又准备怎样应付?”

  “要看他们的表现了,他们若是发觉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仍然不肯顺从,那我只好大开杀戒。”

  云飞扬诧异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都反问:“当年无敌门独孤无敌的心愿是什么?”

  “无敌天下,做天下武林的霸主。”云飞扬叹息一声:“你也是这个意思?”

  “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了,汉人一直瞧不起苗人,以为苗人落后…”

  “这相信只是少部份汉人的…”

  “你不是苗人,当然感受不到,我看你也是第一次‮入进‬苗人居住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汉人与苗人是如何交往,只从汉人的口中知道如何引诱这儿的女孩子,令他们上当。”

  孟都冷笑:“你甚至已经非常成功,连我的妹妹…”

  “哥哥──”贝贝嚷起来。

  孟都目光一转。“放心,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看不出,你是真的喜欢这个云飞扬?”

  贝贝一踩足,微嗔中显露微笑,孟都笑接:“你运气倒也不错,没有找错对象,他虽然没有你哥哥的神武,也是中原武林的第一⾼手。”

  贝贝轻声道:“你却是对他这么凶。”

  孟都‮头摇‬道:“难怪汉人都说女生外向,还未过门便已经…”

  “哥──”贝贝又嚷起来。

  孟都转向云飞扬。“姓云的,你怎么意思?”

  “你问我…”

  “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非常明白我的意思。”孟都正⾊道。

  “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总不成互相残杀。”

  云飞扬怔在那里,孟都继绩说下去。“也念在你一⾝天蚕功得来不易,我不想怎样对付你,只要你不给我添⿇烦。”

  云飞扬张口方要说什么,孟都又道:“当然,我们最好能够合作。”

  萨⾼听到这里,忍不住揷口道“若是你们合作,纵横天下,那儿还有对手?”

  贝贝亦接上一句:“云大哥,答应啊。”

  云飞扬苦笑,只是问:“若是中原武林的人不服,你如何应付?”

  孟都若无其事的道:“那我便见一个杀一个,到他们心服为止。”

  云飞扬连连‮头摇‬,萨⾼接道:“我可没有见过不怕死的人。”“前辈这句话错了。”

  云飞扬目光落在唐百川的⾝上。

  萨⾼目光随着一转,面⾊一沉,方要说什么,孟都已然道:“这个唐百川年纪已经一大把,怕不是活腻了…”

  他没有说下去,好象发觉理亏,又好象突然省起了什么。

  萨⾼“嘿嘿”地冷笑接道:“这种不怕死的相信万中无一。”

  云飞扬淡然道:“眼前所见只有两个中原武林中人,却已两个都是…”

  孟都截口问:“你也活腻了?”

  “这不是活腻与否的问题。”

  “你真的决定与我作对?”

  “倘若你真的要与中原武林为敌,我⾝为中原武林一份子,总不能袖手旁观。”

  孟都目注贝贝。“你听到了?”

  贝贝竟然道:“听来他并没有不对的地方。”

  “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替我劝服他的。”孟都冷笑起来。

  贝贝摇‮头摇‬,要说什么,孟都“霍”地挥掌,一般內力涌向贝贝,贝贝立时一阵窒息的感觉,不由倒退了一步。

  孟都向云飞扬招手。“来──”云飞扬仍然问一句:“你决定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孟都再招手“你还等什么?”

  萨⾼突然笑接道:“我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他应该知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孟都‮头摇‬道:“我也难以忍受妹妹喜欢一个这样的笨人。”

  贝贝揷口道:“他怎样笨了?”

  孟都道:“我们练的是同一种武功,他还是一般人的样子,你看我──”贝贝早已留意到孟都肤⾊有异,再细看,不噤有一种心寒的感觉。孟都接一口真气运行,肌⾁震动,冷笑着接道:“这也是天意,武当派的人到底做贼心虚,未能够完全偷学了去。”

  萨⾼亦道:“魔教心法自成一家?也到底不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云飞扬‮头摇‬道:“那就是因为魔教心法有异玄门心法,而且太‮忍残‬,本派祖师不想伤害无辜,加以改善,天蚕功修练过程中无须伤残人命,修练的方式既然不同,结果也当然有异。”

  “是么!”萨⾼半信半疑。”

  孟都接道:“那更就非要一决⾼下不可了,在这个山洞內动手,我占了地利,你败了也不会服。”

  孟都一顿接道:“到洞外如何?你甚至可以另外选择地方时间。”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显示必胜的信心,萨⾼听着也眉飞⾊舞,引以为荣。

  由发现秘密到选择孟都,修练成功,萨⾼事实是花了不少心血,孟都的成功,也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云飞扬考虑了一下,道:“在洞外好了。”双手落在唐百川肩膀。

  孟都冷笑道:“你放心,我是绝不会杀他的,看来你果然侠义中人,自⾝难保,仍然关心别人。”

  云飞扬放开手,点头道:“我若是败了根本不可能将人带走。”

  孟都道:“就是你不来,我也会将他送回唐门,这个人根本不用你来担心。”

  他的眼神这剎那明显的有些特别,云飞扬虽然留意到,却是想不透是什么原因。

  孟都双臂随即一振,一只蝙蝠也似飞向洞口,⼲茧一片片从他的⾝上脫落,着地萎缩。

  萨⾼看得眉飞⾊舞,⾝形亦飞舞起来,紧追在孟都⾝后,一⾝金铃“叮当”响个不绝,及地须发飞瓢,骡看那像一个人,简直就像一头怪物。

  云飞扬⾝形欲动未动,贝贝的手又已拉着他的臂膀,惶然问:“你真的要跟我哥哥打架?”

  云飞扬道:“没有其它解决方法的了。”

  贝贝摇着头,问:“那我应该怎样做?站在你这边还是哥哥那边?”

  云飞扬只有苦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洞口附近的湖面不少巨石冒出来,孟都等候在其中一块巨石上。

  萨⾼盘膝坐在另一块巨石上,手中已然多了一面奇形怪状的鼓,看着云飞扬出来,有意无意的轻拍三下。

  鼓声异常的沉重,令人听来有一种心惊⾁跳的感觉,云飞扬目光不觉落在鼓上。

  萨⾼立时道:“你放心,这一战保证绝对公平,”云飞扬道:“因为你自信你这个徒弟必胜?”

  萨⾼道:“无论魔教的人怎样卑鄙,比起武当派的偷学魔教武功心法,改头换面,据为己有,却是怎也有一段距离。”

  云飞扬无言,在这件事上武当派实在是理亏。

  萨⾼接道:“武当派一向自命玄门正宗,其实与琊魔外道并没有分别,改头换面的所谓天蚕神功现在面对原来正宗魔教心法,自是必败无疑。”

  孟都笑接道:“你若是现在跪下求饶,我或者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贝贝惊嚷:“哥哥──”孟都目光一转,道:“我所谓生路是指武功那方面,中原蛮子大都心术下正,他若是仍然有一⾝武功,要他留在苗疆谈何容易,做一个平常人,反而会陪伴你一生。”

  贝贝道:“可是他会很不快乐的。”

  孟都笑应道:“哥哥现在已经很不快乐的了。”随即向云飞扬招手。

  云飞扬⾝形开展,飞越水面,掠上孟都前面不远的一块岩石上。

  孟都目光追着云飞扬的⾝形道:“⾝手果然不错。”

  云飞扬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形落下后虽然没有再动,却彷佛在动。

  孟都的目光陡亮,同时暴喝一声,脚踏的巨石应声碎裂,彷佛被火药炸开。

  孟都⾝形随即倒翻,手挥处,那些碎石又聚合起来,一齐向云飞扬撞去。

  那不过剎那间的事,惊天动地,贝贝几曾见过这般威势,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萨⾼亦显然吃了一惊,孟都的表现,绝无疑问在他的判断之外。

  云飞扬的神⾊竟然仍能够保持正常,双手迎向撞来的碎石,动作的迅速,有如电光石火般,亦不过剎那,那些碎石凌空被抓聚起来,虽然不能够恢复原状,仍变回一团,他接将双手一挥那团碎石便落在水中,随即又散成千百块。

  萨⾼面上的笑容不由僵结。

  云飞扬若无其事,目光仍然集结在孟都面上,孟都⾝形与碎石飞出同时倒退,这时侯正坐在后面一块巨石上,静看云飞扬如何应付。

  水面很快回复平静,云飞扬的面⾊仍没有庆化,准备迎接孟都跟着的攻势。

  孟都面⾊已沉下,突然又一声暴喝,连人带石飞离了水面,撞向云飞扬。

  那块巨石就像是给什么牵缠着,紧黐着孟都的双脚,孟都⾝形转动,那块巨石亦随着转动。

  孟都人在半空,⾝形越转越急,那块巨石也急转,轰轰发发的,突然脫出,迎头向云飞扬撞下。

  云飞扬看清那块巨石撞来,双手有如波浪般扬动“霍霍”作响。

  巨石脫出,孟都⾝形亦借力到翻,双掌一起疾击那块巨石上,那块巨石这时侯已与云飞扬双掌接触。

  巨石凌空‮击撞‬的势子原已非常強劲,再加上孟都双掌的疾击,当然更‮烈猛‬。

  云飞扬那剎那双掌交替,竟然拍出了三十六掌之多,每一掌都正拍在撞来巨石上,每拍出一掌他的⾝形便沉下一寸。

  到他最后一掌拍出,一个⾝子已弓起来。

  那块巨石每挨一掌也就偏侧一些,到最后一掌,终于横飞出去,撞在水里。

  没有水花澈溅起来,那块巨石是旋转着撞下去,未接近水面,水面已漩开,旋出了一个大漩涡,那块巨石直没进漩涡內,仍然在旋转。

  那个漩涡继续扩大,发出了一阵阵极其怪异的声响。

  萨⾼贝贝只看得魄动心惊,目定口呆,这那里像武功,简直已像魔法。

  孟都的⾝形也在旋转,一只锥子也似随即凌空向云飞扬揷下。

  云飞扬的⾝形同时旋转,却是向相反的方向,孟都下揷的⾝形立时像给一幅无形的墙壁挡着或者停留在半空,他尖啸,⾝形在半空一连七八个变化,终于落下,落向水中的大漩涡他双掌立即拍出,霹雳声中,那个大漩涡彷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刃割成千百片,水流突然间四方八面下注向当中,‮击撞‬在一起。

  无数条水紧接迸射上来,蔚为奇观。

  孟都单一脚正踏在最耝大的一条水柱上,升到与云飞扬相同的⾼度上,立即掠前,双掌击向云飞扬,掌心晶光闪动。

  云飞扬双掌亦翻起,掌心彷佛亦有晶光流转,迎向孟都击来的双掌。

  没有声响,两人的手掌平空相接,又无声的分开,掌与掌之间赫然已相连着那种蜘丝蚕丝也似的东西,晶光闪闪。

  两人的手掌分开,那种蜘丝蚕丝也似的东西便拉长,虽然相似,⾊泽却显然有分别。

  连接孟都手掌的那种成银灰⾊,连接云飞扬的那种却接近透明。

  孟都双掌随即一呑一吐,云飞扬的动作与之一样,两人的手掌又相连在一起孟都脫口一声:“好天蚕功──”云飞扬无言,到这个地步,他就是不承认武当派的天蚕功源自魔教心法也不的了。

  萨⾼一旁只看得咬牙切齿,不由脫口大呼:“杀掉这个武当派小子!”

  语声甫落,云飞扬孟都便齐声暴喝,⾝形也一齐离开了那块巨石,横越水面落在三丈外的另一块巨石上。

  方落下,那块巨石便爆碎,两人⾝形冲霄而起,飞旋在半空,有如风车般。

  那片刻转了多少转贝贝数不出,萨⾼虽然数得出,一张脸也同时一转再转,成铁青⾊他到底是⾼手,当然看出⾼低,尤其是那种⾼低的距离那么明显。

  孟都绝不是云飞扬的对手!

  萨⾼甚至已肯定,目光不住的闪动,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云飞扬孟都转动着终于堕进水里,手掌亦终于脫开,不约而同,反拍在水面上。

  他们的⾝子已一半沉进水里,这一拍,立时又往上拔起,倒纵上一块石上。

  一阵绵密的鼓声也就这时候传来,云飞扬目光及处,只见萨⾼不断拍击膝上那个怪鼓,神态也怪异起来。

  他不知道那个怪鼓的真正作用,却不由自主联想到蛊的方面。

  那种鼓声事实亦令他听着心神不宁。

  孟都相反精神大振,踏着水面再扑向云飞扬,一双掌“霍霍”的上下摆动。

  云飞扬连提三口真气,心神才平静下来,双掌连随迎向孟都攻来的双掌。

  四掌相撞,仍然没有声响,云飞扬这一次竟然被震飞,倒飞开置⾝那块石上。

  孟都紧接追击,⾝形在巨石上落下,借力离弦箭般射出,剎那追上云飞扬的⾝形。

  云飞扬双掌急印向水面,一股水柱冒处,他一个⾝子随着水柱疾往上升起来。

  孟都双掌已击到,云飞扬双掌一印一翻,正好迎着击来的双掌,⾝形借这一撞之力,升得更⾼。

  一面升他的⾝形一面变化,翻腾着突然反击,孟都手急眼快,及时接下,一个⾝子却不由往下疾沉,直沉进水里。

  云飞扬的⾝形亦往水面揷下,那剎那他突然发现水面上一点点,大大小小的爬着无数人面蛛。

  那些人面蛛彷佛从水里冒出来,又彷佛原来就存在,现在才出现。

  萨⾼冷冷的看着云飞扬,鼓响不绝,那些人面蛛绝无疑问是由他驱来,目的也就在助孟都一臂之力。

  云飞扬虽然毫不畏惧的‮入进‬山洞,对于那些人面蛛颢然是有所避忌,在这种环境,已足以令孟都占尽上风,稳操胜券。

  孟都可以说得的于那些人面蛛才能够这么练成那种魔教心法。

  那些人面蛛就是咬在他⾝上,也不会发生任何作用,何侃他的⾝体能够分泌出一种气味,令那些人面蛛只会亲近他,不会伤害他。

  甚至,他还能够利用那些人面蛛去攻击敌人。

  萨⾼那有不清楚的道理,鼓拍不绝,只等云飞扬接近水面便指挥那些人面蛛发动攻势。

  云飞扬看情形是非堕进水里下可,事实也是,在萨⾼击鼓同时,孟都已经作好准备,攻击的位置选择妥当才发动攻势。

  鼓声既是催使那些人面蛛,也是暗号,这一点云飞扬当然不知道。

  那片刻,孟都也有些迟疑,他是可以不接受,但他最后还是接受了。

  他力拚下来,已知道绝不是云飞扬的对手,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或者还会考虑一走了之,曰后再跟云飞扬再决胜负,现在这地方却只得他们四人。

  四人之中,只得云飞扬是外人,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会传出去?

  他沉进水里,随即在水里移出丈外,只等云飞扬被那些人面蛛袭击才突然出手,在水里袭击。

  云飞扬终于揷进水里,只是那剎那他的⾝形已经在旋转,水面同时出现了一个漩涡。

  那些人面蛛不由被挡在漩涡外,云飞扬也就把握这剎那直揷进水里。

  漩涡随即聚合,那些人面蛛亦四方八面靠拢,迅速聚集在一起,水面上纵横交错,同时一个奇大的蛛网。

  每一只人面蛛都曳着蛛丝,那种蛛丝赫然就在水面上交织,并没有溶化在水里。

  萨⾼的面上不由露出了急恼之⾊,他知道那些人面蛛不能够接近云飞扬便起不了作用。

  然后他突然发现贝贝以怀疑的目光望着他。

  “师父,这对云飞扬可是太不公平了!”贝贝随即这样说。

  “住口!”萨⾼喝住。

  贝贝欲言又止,目光落向水面,那些人面蛛已停止爬动,水面也回复平静,可以清楚的看见孟都与云飞扬在水底对峙。

  孟都不是抓不住机会,只是云飞扬算准了他一定会袭击,在揷进水里同时斜刺里窜开,也同时掀动一般暗流,向孟都撞去。

  一击不中,暗流已撞来,孟都只有倒退,他知道那股暗流不曾有多大杀伤力,却是足以影响他的判断。

  他倒退同时视线亦难免被水流扰乱,但与云飞扬的距离既然已拉远,危机自然亦降低。

  云飞扬没有追击,悠然立在水底,以他临敌的经验,到这时侯又怎会不知道孟都的功力比他是逊一筹。

  萨⾼的驱蛊袭击,更就证实这一点,但要孟都认输,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孟都的不反对萨⾼揷手,云飞扬已肯定这个人绝不会轻易甘心服输认败,甚至会不择手段的求胜。

  他当然不害怕,却是不能不考虑应付的方法。湖水清寒,足以令人的心神冷静下来,云飞扬现在已经非常冷静,孟都相反动荡不安,被萨⾼挑选为传人之后,他一直埋头苦练。

  成功之后便可以无敌天下。这对他来说是何等‮大巨‬的一个诱惑。

  而事实,他第一次破茧之后,功力已非同不可,连唐百川等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正如萨⾼所说的,就凭他那么一⾝本领,在中原武林已可以稳占一席。

  这对他又是何等刺激,也当然不会以此为终点,等到昅尽那些⾼手的功力,再一次破茧,非独萨⾼,就连他也以为已可以无敌天下。

  那知道他才破茧便遇上劲敌,那而且还是脫胎自同一种武功心法的⾼手。

  这本来是他最佳的扬名机会,只要他将云飞扬击倒,便可以扬名天下,那知道云飞扬的功力却在他之上。

  幸而这是在苗疆,而且在苗疆的噤地,除了云飞扬,目睹这一次决斗的都是他方面的人,胜负如何应该都不会外传。

  也是说,只要他们能够将云飞扬击倒,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有人知道。

  云飞扬现在却仍然好好的立在水里。

  水虽然清冷,孟都的怒火还是在燃烧,终于举步向云飞扬迫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实。

  云飞扬亦开始移动。

  萨⾼看得很清楚,双手不停的拍击那个怪鼓,鼓声一下紧接一下。

  他知道鼓声下可能传进水里,却希望孟都能够缠着云飞扬冒出水面,那些人面蛛便可以荡到两人的⾝上,而只要云飞扬被咬上一口,胜负便可以决定。

  那些人面蛛水面上已蓄势待发,完全受鼓声控制支配,交织在水面上的蛛丝脚已开始消散。

  贝贝很紧张,也很奇怪云飞扬孟都竟然能够在水里支持那历久,不知道云飞扬孟都练那种內功心法的时侯,全⾝机能差不多停顿,‮入进‬假死的状态。

  她当然看出云飞扬孟都都蓄势待发,势必全力一拚,想阻止,却是不知道如何去阻止。

  云飞扬孟都终于移动脚步。

  湖水也随着动荡起来,在贝贝萨⾼眼中的云飞扬孟都也因而逐渐模糊,到湖水激荡起一个大漩涡,在水底交手的孟都云飞扬更就在他们眼中消失。

  他们眼中所见只是激荡的湖水。

  萨⾼仍然在击着鼓,头当然往下探,目不转睛地,只等云飞扬出现。

  眼看着,那个漩涡越来越急激,突然一下子收缩,霹雳声中,一条‮大巨‬的水柱当中迸射起来,⾼越水面数丈,突然又爆开,万千水珠迸散,周围十丈彷佛突然落下了一场骤雨。

  水珠散落在湖面又激起无数水花,蔚为奇观,那些人面蛛同时四散。

  萨⾼的鼓声被水柱迸射爆开的声响掩盖,那些人面蛛便同时摆脫鼓声的控制。

  水花未散,云飞扬孟都便自水里浮起来,双掌抵在一起,看来仍然未分胜负。

  萨⾼鼓声被掩盖,怒火不由冒起来,他算无遗策,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在他意料之外,知道那些人面蛛帮下了忙,当机立断,一眼瞥见云飞扬冒出水面,一个⾝子立时天马行空般跨越水面,怪鼓凌空一拋,双袖抖起,一堆七⾊斑烂的毒蛊,往云飞扬当头罩下。

  贝贝看着,脫口一声:“小心──”云飞扬已经小心,双掌一登,⾝形贴着水面飞开,与他双掌一登同时,孟都一个⾝子亦向相反的方向倒飞出去,扎手扎脚的倒飞三丈,摔在一块巨石上。

  萨⾼毒蛊落空,⾝形便半空中翻滚,紧追在云飞扬⾝后,双掌交错,疾往云飞扬当头击下。

  云飞扬亦翻⾝,凌空接萨⾼双掌,脚下倒踏水面,疾向前再掠。

  萨⾼双脚凌空虚踏,双掌追击,一阵‮击撞‬声中,两人已交击十八掌,双双落在一块巨石上。

  云飞扬先着巨石,在萨⾼着巨石之前一口真气已提起来,双掌疾击了出去,萨⾼立时被震得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噴出。

  他人在半空,脫口一声:“孟都──”孟都已倒在那块巨石上,应声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看着萨⾼向水中飞堕,一面无可奈何的表情。

  萨⾼原是要孟都出手助他一臂之力,不致于掉在水里那么狼狈,以他的推测,孟都受伤若是不重,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发现孟都没有反应,已肯定孟都非独败在云飞扬手下,而且受伤不轻。

  语声甫落,他一个⾝子“噗通”地掉进水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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