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瑶⾝形优美地越过一面墙,斜斜掠过墙屋问的空间,往那扇透出灯光的窗子轻
盈地窜去,姿态之美,只有下凡的仙子才堪比拟。
韩柏追在后面,对秦梦瑶的⾝法速度真是叹为观止,同时也大感不妥,以秦梦瑶似
含蓄矜持,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这样硬闯进别人屋里的。
韩柏思忖末已,秦梦瑶竟然毫不停留,就迅速穿入那敞开了的窗中,到了里面。
韩柏跃进去时,秦梦瑶正闭上美目,静止在这幽静无人的大书斋中心处。
韩柏乘机环目四顾,只见*窗的案头放満了文件,油灯的灯蕊亦快燃尽,暗道:
“原来何旗扬在这里摆了个空城计。”秦梦瑶张开眼来,轻移玉步,来到*墙的一个大
书柜前,仔细查看。
韩柏来到她⾝旁时,秦梦瑶指着最下层处道:“你看这几本书特别⼲净,当然有人
时常把它们拿出来又放回去的。”
韩柏留心细看,点头道:“是的,其它地方都积了尘,只有放这些书的地方特别⼲
净,来,让我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伸手便要将那几本书取出来。
秦梦瑶制止道:“不要动,像何旗扬这类老江湖,门槛最精,必会动了些小手脚,
只要你移动过这些书,纵使一寸不差放回去,他也会知道的。”
韩柏吓得连忙缩手,皱眉道:“那岂非我们永远不知道书后面是什么?”秦梦瑶微
微一笑道:“不用看也知道是和一条密的信道有关。”
韩柏心道:“为何我在她脸前总像矮了一截,连脑筋也不灵光起来,比平时蠢了很
多呢?”秦梦瑶道:“若我没有猜错,这条地下道应是通往附近一间较不受人注意的屋
子,那他若要密外出时,便曾避开监视他的人的耳目了。”
韩柏愈来愈弄不清楚秦梦瑶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何旗扬显然由道逸走了,为何她
仍丝毫不紧张?秦梦瑶道:“韩兄是否想知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书斋蓦地暗黑下
来,原来油蕊已尽,将两人溶入了黑暗里。
韩柏低声道:“梦瑶算是我求你,你可以叫我韩柏,又或小柏,什么也行,但请勿
叫我作韩兄,因为每逢你要对我不客气时,才会韩兄长韩兄短的叫着。”
秦梦瑶见他的“正经”维持得不到一刻钟,便故态复萌,不想和他瞎缠下去,让步
道:“那我便唤你作柏兄,満意了吗?”韩柏心道:“想我満意,叫我柏郎才行。”口
中道:“这好点了!”秦梦瑶忽地移到窗旁的墙壁,招手叫韩柏过去。
韩柏来到她⾝旁,贪婪地呼昅着她躯娇散发出的自然芳香,低声道:“怎么了!”
秦梦瑶转过⾝来,将耳朵凑到他耳旁,轻轻道:“要何旗扬命的人来了。”
韩柏给她如兰气息弄得神摇魄荡的,连骨头也酥软起来,待定过神来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不是来寻何旗扬晦气,反而是要来保护他的,但你怎知有人会来杀他?”秦梦
瑶道:“我早先曾告诉你,何旗扬根木不是马峻声这类刚往江湖闯的年轻小子所能说要
收买便收买到的人,但现在他的确被马峻声收买了,只从这点看,他便很有问题,而且
以他的权位,实是最适合作奷细。”
韩柏收摄心神,头脑立时开始灵活起来,两眼射出神光,今晚自遇到秦梦瑶,一直
魂不守舍,到此刻方真个神识清明起来。
秦梦瑶美目也射出讶异的神⾊,打量着他。
韩柏分神留意屋外的动静,只听了一会使知道屋外来了五个人,正奇怪对方为何还
不动手,灵光一现,已得到了答案,对方定是先去制伏屋內其它人,下杀手时才不虞给
人阻挠,行事也算谨慎了。
另一边却在细嚼秦梦瑶说的话,何旗扬这样为马峻声掩饰,分明是要害少林派,最
终目的便是要损害八派的团结,这样做只会对方夜羽有利,难道何旗扬是方夜羽的人。
若是如此,到了现在,何旗扬反而成为整个计划的唯一漏洞,杀了他会使事情更复杂,
因为无论是少林也好,长白也好,都可以有杀他的理由,最有可能是这账将算到自己的
头上,那时整件事便更难解决。不由暗自佩服秦梦瑶的智能。
韩柏向秦梦瑶点头道:“谢谢你:否则我怕要背上这黑锅了。”
秦梦瑶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想不到这人不作糊涂虫时,便如此精明厉害,就在此
时,心中警兆忽现,刚才他们查探过的大柜无声无息地移动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移动,闪往另一大书柜之后,刚躲好时,一个人从大书柜后跳了出来,
书柜像有对无形的手推着般又缓缓移回原处。
韩柏和秦梦瑶挤到一块儿,躲在另一个大书柜旁的角落里。
秦梦瑶皱起眉头,忍受着韩柏紧贴着她背臋的亲热依偎,心中想道:“若他借⾝体
的接触向我无礼,我会否将他杀了呢?”想了想,结论令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原来竟是
绝不会如此做,也不会就此不见他,最多也是冷淡一点而已。
反而韩柏尽力将⾝体挪开,他生性率直,很多话表面看来是蓄意讨秦梦瑶便宜,其
实他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要他立意冒犯这心中的仙子,他是绝对不敢的。
他的心意自然瞒不过秦梦瑶,不由对他又多了点好感。
韩柏将声音聚成一线,送入秦梦瑶的耳內道:“外面这些人来到的时间非常准确,
可见他们能完全把握到何旗扬的行踪。”
秦梦头摇仰往后,后脑枕在韩柏肩上,也以內功将声音送进韩柏耳內道:“待会动
手时,你蒙着脸出去赶走那些人,记着:我叫你出去时才好出去。”
韩柏肃容点头。
椅响声音传来,当然是何旗扬坐在案前。
何旗扬叹了一口气,显是想起令他心烦的事。
这时外面传来一长两短的蝉鸣。
何旗扬“啊!”了一声,站了起来。
韩柏伸手在秦梦瑶香肩轻轻一捏。
秦梦瑶点头表示会意。
两人都知道来的人是何旗扬的同党无疑,不过这次却是要杀死他。
柳摇枝原已得意地躺在谷倩莲的⾝侧,又起来,将刁辟情抱起,笑道:“小子请你
让张床出来,待柳某享受过后,再夹治你。”
抱起刁辟情,往那张椅走去。
心中的畅美,实是难以形容。
他虽曾奷淫妇女无数,但象谷倩莲这自幼苦修双修术又是童阴之质的美女,他真是
碰也未碰过。
他和花解语同出一门,都是精于采补术。
若让他尽昅谷倩莲的元阴中那点真
阳,功力必可更进一层楼。
到了他那级数,要再跨上一步,可说天大难事,所以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谷倩莲这
梦寐以求的珍品。
成功便在眼前怎不教他得意忘形。
来到椅前,俯⾝便要将早被他封了⽳道刁辟情放在椅里,异变突起。
“笃!”一声微响下,一枝长枪像刺穿张纸般穿过厚木造的船壁,闪电劈击那样标
刺而来。
柳摇枝吃亏在两手抱着刁辟情,又刚弯低⾝子,加上长枪破壁前半点也没有先兆,
当他觉察时,血红⾊的枪头,已像恶龙般到了左腰眼处。
他不愧魔师宮的⾼手,纵使在这等恶劣的形势,反应仍是一等一的恰当和迅速,硬
是一扭腰⾝,将手上刁辟情的庇股横移过来,侧撞枪旁,同时自己往后仰跌。
纵使如此,他仍是慢了一线,腿大血⾁横飞,更被枪锋无坚不摧的劲气撞得往另一
角落飞跌开去,但已避过红枪贯腰而过的厄运。
背脊落地前,柳摇枝一拳向红枪标出的墙壁遥空击去,这时红枪早缩了回去,只剩
下一个整齐的圆洞,可见这一枪是如何准确,没有半点偏倚,半分角度改变。
刁辟情庇股开花死鱼般掉在地上的同一时间,柳摇枝全⾝功力所聚的一拳,劲风刚
轰在那圆洞处。
“霍!”圆洞扩大,变成一个拳状的洞,旁边的木壁连裂痕也没有一条,柳摇枝这
一拳力道的凝聚,令人咋舌。
壁外毫无动静。
柳摇枝猛昅一口气,背刚触地,便弹了起来。
“砰!”一人破窗而入,手扬处,満室枪影,铺天盖地般向他杀来.。
柳摇枝紧咬牙关,连兵器也来不及取,出赤手连挡五枪,到了第六枪,支持不住,
闷哼一声,往后疾退,破壁而出。
那人当然是风行烈,也暗骇柳摇枝受了伤后仍这么厉害,外面又有人声传来,疾退
至床边,一手搂起喜得眼泪直流的谷倩莲,冲开舱顶,望着*岸那边飞掠而去,几个起
落,便消失在民房的暗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