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刚扑出林外,骇然止步,难以相信地看着俏立眼前的虚夜月。
她一手提剑,另一双手在锋缘揩拭着,好整以暇地道:“你和什么人在林內大呼小叫,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出来。”
韩柏头皮发⿇道:“你怎会在这里等我的。”
他內伤初愈,不宜动手,唯有低声下气说话。
虚夜月抿嘴一笑道:“那瘦矮子的装束和你一模一样,最蠢的人亦可看出是你的同党,不过轻功比你好多了,若他帮你对付我,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那可不成,记紧要恪守江湖一个对一个的规矩呵!”韩柏为之气结,她语气天真,又显得狡滑过人,叹道:“我这拍档最不守江湖规矩,武功又比我⾼,恐怕…噢!”衣袂声在林內另一方响起,迅速远去。虚夜月嘻嘻一笑道:“看来他武功虽不错,但人却糊涂多了,竟不知你在这里遇难,好了:省得我一次过杀两个人,动手吧!”韩柏失声叫道:“什么?”
虚夜月伸指按着香“嘘!”的一声教他噤声,嗔道:“不要那么大声好吗,人家是着阿爹偷溜出来的。”
看着她娇俏动人的神态,韩柏啼笑皆非,眼前美女似怎样也和杀人拉不上关系,偏是开口杀人,闭口要杀人,气道:“想我不大呼小叫,先坦白告诉我,你杀过了人没有?”
虚夜月俏脸微红,摇了头摇,接着一挺酥胸道:“迟早也要杀人的,否则怎算武林⾼手,杀过人的⾼手才会受人尊重,所以找绝不肯放过你,唔!你这人特别可恨。”
韩柏知道应付此女,绝不能以一般手法对付,不怀好意道:“你不怕我转⾝让你看光庇股吗?”
虚夜月嗤之以鼻道:“人家就是因看了…看了你那里。会想愈不忿气,怎能给你如此占我眼睛的便宜,才再下杀你的决心。转⾝吧: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韩柏听得两眼上翻,几乎气绝,把心一横道:“原来这样便可占你便宜,好吧,让我脫掉裤子大占你便宜好了。”
虚夜月娇笑道:“迟了!”挽起剑花,狂风暴雨般往他攻去。
韩柏现在⾝子虚弱,那敢硬拚,掣出刚才逃走时顺手揷在腰间的两技短护匕,纵跃闪躲,一步步追入林內。
只要退进林里,逃起命来将方便得多。
虚夜月腰肢款摆,花容随着剑势不住变化,一会儿秀眉轻蹙,又或嘴角含笑,教人魂之为销,可是手中剑却是招招杀着,连续不断。一招比一招凌厉,嗤嗤剑气,激荡场中,似真的不置他于死地,旧不肯罢休。
韩柏这时再没有空闲想他们间这笔糊涂账,勉力将魔功提至极限“叮叮当当”连挡她十多剑。
虚夜月娇笑道:“你这人真怪,不见一会立即退步了。”
剑芒倏盛,破入韩柏中路,朝他咽喉激射而去,狠辣兼备,表情却偏似向情郎撒娇的女子。
如此剑法,韩柏仍是第一次遇上。
眼看受伤不免,范良极的传音在耳边响起道:“冲前右闪!”韩柏走投无路,明明见到剑芒临⾝,仍往前冲。到了剑离咽喉寸许处,才猛往右移,忽然发觉自己竟追到了对方剑势最強虚的外围,心中大喜。
虚夜月“咦!”了一声,变招攻来。
她这一剑在“雪梅剑谱”里是有名堂的杀着,招名“暗度陈仓”明是攻向对方喉咽,取的实是韩柏的左胁,那知韩柏竟像知道自己的剑法似的,轻易解破了。
韩柏得这珍贵的喘息良,如龙归大海,趁她变招时所出现的中断空隙,一声大笑,飞起一脚,往虚夜月的右臋侧踢去,招式虽不雅。却是在这形势下不能再好的怪招。
虚夜月无奈下以脚还脚,便挡他一记。
“蓬!”两脚相交,双方同时迫退。
韩柏才站定,忙运功震裂上衣,露出精壮的上⾝。笑道:“先占占虚姐小眼睛的便宜,跟着还陆续有来。”
虚夜月一声尖叫,掩着眼睛,咦道:“快穿回服衣,你这人为何如此没有规矩?”
韩柏道:“我打得一⾝臭汗,服衣黏在⾝上怪不舒服的,好了:我要脫裤子了。”
虚夜月再一声尖叫,放下手来,半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唉:你这种狂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好吧:最多人家不杀你了,好好陪我打一场,无论胜败都放你走好了。”
韩柏喜道:“真的!”虚夜月见他头上蒙着黑巾。上⾝赤裸。怪模怪样“噗哧”地掩嘴一笑道:“看你那怪样子!”她的娇态令韩柏大晕其浪,险境一过。⾊心又起,故作若无其事道:“在下俗务紧忙,现在赶着回去觉睡,那有空闲陪你玩见。除…”
就在他吐出“除”一字时,虚夜月同时道:“除非!”韩柏奇道:“你怎知我会说这两个字?”
虚夜月不屑地道:“你定是由别处来的人,所以不知道本姑娘在京城的地位,你们这些男人,谁见到我后不都是赖着不肯走,你故意说要离去,只是想多占点本姑娘的便宜吧。我还以为你特别一点,岂知也是同样货⾊。”
韩柏至此才真正领教到这以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穿男装迷倒了京城所有青年的美女的厉害,头皮发⿇。到了口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虚夜月剑回鞘內,淡然道:“脫裤子吧,我定要杀了你才可消去胸头那口气。”
韩柏愕然道:“你连我生得如何俊伟或丑陋都不知道,为何如此恨我。”
虚夜月起小蛮腰,娇哼道:“不是恨,而是憎。又或是厌,你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是个很昅引女人的男人吗?听你口气的自负和风流自赏,便知你对自己很有点信心,你的眼睛亦很好看,很有內涵,可是我最讨厌就是贼兮兮的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