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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双姥姥

作者:马荣成 字数:10837 更新:2024-08-21 10:18:54

  三国时代,除了武圣关公。刘备,张飞、孔明的事迹较为熟悉外,当然还有不少“知名人仕”例如孙权、周瑜、曹植、吕布、貂蝉…而就这一大堆数不清的名字当中,有一个,相信后世无人不识,那就是天下第一奷雄——曹操!

  曹操亦曾是关羽的对头,据说,他与一代武圣关羽之间,就曾发生了这段不可思议的故事…话说孙权设计围捕关羽之后,终于把其生擒,更将关羽推出斩首!

  后来,孙权为怕与关羽桃园结义的刘备会找其报仇,于是便立刻令人用檀香木制一个匣子,把关羽的头盛人,送到曹操那里。

  孙权这一着其实是栽赃嫁祸,他把关羽的头送到曹操那儿,目的是要误导刘备以为杀死关羽,乃是曹操指使。这样一来,刘备势必迁怒曹操;届时候两雄相争,孙权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而另一厢,曹操听说孙权派人献上关羽头颅,当然万分⾼兴;因关羽是刘备⾝边一员猛将,如今阻力既除,他大可安枕无忧。

  于是,当孙权的使者呈上那个木匣之际,曹操已急不及待掀开一看,但见关羽遗容和生前并无异样,真是栩栩如生,私下已自一愣。

  而就在同一时间,更惊人的事发生了!突然间,关羽的头张口动眼,须发倒竖,曹操登时被吓得四肢发软,魂不附体,大惊之下当场昏倒!

  经过好一段时间,曹操才悠悠醒转过来,但见他汗滴如雨,全⾝不断发抖,望着那栩栩如生的关羽头颅,像是非常恐惧!

  此事以后,曹操不知是为了慑于关羽神威,抑或为了别的缘故,居然为关羽举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葬礼,并亲自拜祭,追封他为——荆王!

  以曹操一代奷雄,居然亦震慑于关羽死后神威,可知当年的关羽如何英雄盖世?

  究竟,为何关羽的头被斩下来后,仍能张口动眼、须发倒竖?

  曹操虽然已把他的头颅埋葬,但,经过千年以上的岁月,武圣关公的头…会否仍在冰冷的墓下栩栩如生、张口动眼。

  还有,他的头会否仍在当年曹操所埋的墓下?

  抑或,更匪夷所思的是,关羽的头,已不再在当年的墓下。而是在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无双城?

  这个疑问,正是此刻在飞驰着的聂风所想到的疑问!

  关于关羽头颅死后仍能张口动眼的这段野史故事,聂风以前也曾略有所闻;那时候他曾想过,这只不过是一个民间百姓为敬重关羽所创之后,聂风的想法却有极大转变,他怀疑,这段关羽头颅回生的故事,未必便是民间故意编造的;只是若这个故事是真的话,那关羽死后,一颗头颅仍能张口动眼,岂非比那长生不死的“神”更难令人相信?

  然而无论如何,聂风深信,如今躲在无双城背后的神秘⾼手,一定与关羽有极大关连;所以,他预算在潜进无双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往无双城內那座关圣庙查探!

  而就在聂风思忖间,无双城已逐渐映人他的眼廉。

  以聂风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经过了三曰三夜的飞驰,终于抵达无双城管辖的范围之內了!

  聂风并没有即时人城,他只是蔵⾝在无双城门五十丈外的一个隐密树林內,先远远窥视无双城周遭形势。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聂风自信在这个距离內仍能清楚视物!

  此时已近⻩昏,夕阳西下,许多往无双城经商的商旅已然策马出城;而守在无双城门外的侍卫,每人神情亦相当剽焊,明显尽是经过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精心挑选的精英。众侍卫一直“金睛火眼”目光在离去的商旅面孔上流转,仿佛一旦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动手擒拿!

  好严密的防守!连离去的商旅亦不轻易放过检阅的机会,可想而知,在上午要进无双城营商的客旅,更必须经过极严密的检查!

  可是最引聂风注意的并非这些,最引聂风注意的,是竖立在无双城门前那根⾼逾丈五。耝逾三尺的‮大巨‬铁柱,和刻在铁柱上的两个大字——武圣!

  聂风势难料到,在无双城上居然竖着一根刻着“武圣”的铁柱!是谁把它揷在无双城的?是无双城內的人所为?抑或是外人所为?

  为何他们任由这根铁柱揷在这里?既然铁柱上刻着“武圣”二字,那,无双城会否亦与关羽有久远的渊源?

  聂风忽地感到异常忐忑不安,他开始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要错综复杂。

  然而无论多么复杂,他还是要进无双城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他此行唯一任务。飒

  他将以什么方法混进无双?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作年青,不老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怀大痣,便是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

  唯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一流⾼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

  就像如今聂风一样!呼

  侍卫甲更对待卫乙道:“哈哈!天气闷热得很,适才那阵风当真清凉无比啊!”侍卫乙答:“可惜实在太短了,眨眼间便已不凉了,这种大热天当真难熬啊!”其他的侍工听见二人所言,也是同声附和,然而众侍卫又可会知道,就在适才他们感到⾝心一慡之际,他们一⼲人等,已经全部失职?

  这个世上有一种⾼手,他们的速度能比声音更快,而声音,当然比清风快…快得他们的⾁眼根本无法捕捉,无法瞥见,便已经过去了!

  天⾊渐沉,暮⾊渐浓,漫漫长夜犹如一只居心叵测的妖精,终于降临在无双城之內。

  无双城內,除了城的正‮央中‬建有城主独孤一方美仑美奂的府第“无双府”外,其余那些接近数百亩的土地,尽是布満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着独孤一方的徒众,而其余之三,却住着不少平民,俨如一个大镇一般。

  此时已是晚饭的时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饭去,当然也有不少人喜欢上城中最旺最热闹的馆子,所以无双城內的夜市亦颇为热闹。

  不单吃喝玩乐的馆子,就连横街窄巷,也充斥着不少摆卖油炸小食的商贩,还有人在卖唱呢!

  就在人嘲熙来攘往之际,就在那影影绰绰之间,当中,仿佛也有一条头戴草笠的人影…是他——聂风!

  原来聂风自以他惊人的速度掠过那群守门侍卫后,为了要先了妥城中形势,便买来草笠,继而在街中倘祥。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无双城这个地方,他想不到无双城犹如一个大镇一般,住着形形⾊⾊、不同阶级的人。

  是的!这个城的阶级观念十分严重,聂风仅漫踱一会已经发觉,坐在馆子里吃馆的,原来全都是⾝披无双城侍卫服饰的彪型汉子,极其量,也只有一些来不及离城的富有商旅在进膳或歇息;显而易见,无双城內贫富悬殊,富的,当然是独孤一方的一兵一卒;贫的,就是那些草民,他们连上馆子的银两也没有,只好在街头流连,难怪有人在街头卖唱,以娱一众贫穷知音。

  当然,已沦为街头卖唱的,其穷困的程度,更非想像可及了。

  卖唱的仍在卖唱,不过不单在唱,且还有琵琶伴奏。聂风隔着黑庒庒的人群望去,只见在街中暗角,有一个披着耝布青衣初裙的妙龄女子,正在独抱琵琶浅唱;那个街角实在暗,聂风一时间也瞧不清她是何生模样。

  但听那妙龄女子所唱的,竟是一阙异常哀怨的乐曲;歌的內容,却是关于一个豪气⼲云的人:

  <FONT face="楷体_gb2312">“想那关朗情重,桃园结义,义盖云天!

  何以他一世英雄,却不解奴家心意?

  仗义他去。

  独余奴家空帏冷守?</font>

  泪眼连连…”歌声如泣如诉,声声反问,宛如一个深爱关羽的绝⾊红颜。本爱他英雄重义,惟重义男人的最后下场大部不免慷慨赴死,在她心底深处,又舍不得从此与他阴阳永隔,一颗芳心异常复杂。异常复杂,正因复杂,所以这曲子才会听来如此哀怨缠绵…聂风没料到一代武圣关羽,在民间居然会有这样一段痴缠的恋情;这首曲子究竟是谁所谱所写,曲中的女主角,又是那位绝⾊佳人?

  一曲既罢,例必到了”货银两讫”之声,群众终于一哄而散;聂风因站在数丈之外,一时间未及掏银捐赡;他定神一望地面,只见原来仅得两个铜板,人情,未免太冷了一些吧?

  当然不是!只因为适才围观的人本⾝也穷得可以,自⾝难保,能够有人丢下两个铜板,已是非常难得…人嘲散尽,那妙龄女子凝眸注视着地上那两铜板,静静的。似乎并没抱怨,更似极为体谅,她只是俯⾝将它们捡起…这就是穷等人家的生涯了!

  古人陶渊明曾矢言“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一时引为清⾼之人朗朗上口的名句,但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只要有六斗米,我便折腰向乡里小儿”…然而,穷等人家又岂会如此清⾼?当一个人的家里有子女成群等候哺育的话,他自己纵能清⾼,子女的肚子却难清⾼…就在女郎把铜板捡起刹那,倏地,她顿住了,她像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原来,此刻在那幽黯的街角,还有一个老弱的丐妇在瑟缩着,看来已倦得睡着了,在她用以行乞的破钵內,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真是可怜…那女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铜板,又看了看那老妇的被钵,猝地竟然毫不踌躇,便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到老丐妇的破钵中,她的手是如此的轻,不知是怕惊醒了她,还是不想给人知道自己所⼲的事?

  只是这一切一切,却给仍站在数丈外的聂风远远看在眼里,他心中忽地怦然一动!

  啊!好一个卖唱姑娘!她把自己仅有的铜板给了别人,还不想给人发觉,这种情操,倒真难得!

  两个铜板仅能买一碗耝面,如今,她吃耝面的惟一机会也自行放弃了…她想必也⾝无一文了吧?否则又怎会沦为卖唱?那她今夜又将如何熬过?

  一念至此,聂风陡地探手人怀…那女郎一直垂着头,正欲提起琵琶急急离去,岂料却见一双脚站在自己跟前,还有一双异常稳定的手,把一锭银子送到她的眼前,更有一个非常平和的男子声音道:“姑娘,适才在下陶醉于你歌声之下,一时忘了掏银相赠,这里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声音的主人当然便是聂风。

  那女郎先是一楞,也许是料不到居然会有男子如此慷慨,以银相助她的困境;惟是出奇地,她竟没有伸手去接,而且一颗头依旧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聂风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只是温柔的道:“适才实己曲终人散,小女子此刻已专用衰力竭,无唱可卖;这位大哥厚意,我实在愧不敢当;何不把这锭银子给那边的年老丐妇,也许,她比我较为需要这些…”原来她所记挂的,还是那名老弱丐妇;聂风闻言鼻子不噤一酸,苦笑一下,便向那名老妇步去,再轻轻把银子放到其破钵之內,老妇仍是睡得很沉,犹不知情…然而,放下一锭,又有另一锭银子送到那女郎跟前,但听聂风劝道:“姑娘,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角姑娘困境,别无他意,希望姑娘笑纳。”

  女郎⾝子一震,似乎亦为聂风这份死缠不休的热心有所感动,她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道:“那…唯有多谢这位大哥了,是了!请问这位大哥⾼姓大名?”聂风本来想胡乱说个名字便算了,不想此行过于张扬;但见这女郎是性情中人,心想须以诚相交,于是便毫不避讳,直言道。

  “在下聂风。”

  “好名字,听来像是一阵清风似的…”聂风一时好奇,也问:“是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女郎又是一楞,像在踌躇着应否报上自己的名字,但见聂风一片助人以诚,似乎也想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男子到底是怎生模样,遂不噤徐徐把头翘起,轻轻一瞥聂风,更说出一个将会纠缠聂风一生一世的名字:“我唤作…”“梦!”梦?

  聂风当场呆住了,他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这女郎的一张脸!

  无论一个女子长得是美是丑,相信都不会令聂风如此呆然失态,但如今眼前这名女子的脸,却是一个——遗憾!

  只见这名女子年约十六,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端庄,一双眼睛更蕴含一种如梦如幻的醉人情意,宛如她的名字一样…然而这样美丽的脸,却有一条异常瞩目的鲜红血痕,由她的左边发端,一直‮穿贯‬眉目,直抵她的左颚,恍如一道刀痕…若再瞧真一点,这条血痕原来并非疤痕,而是一条类似胎记的红印,可见是天生的…真是一个遗憾中的遗憾!

  聂风不由得也暗暗为这个女孩惋借,她本来是一个可以很完美的女孩…那个唤作“梦”的女子也是呆住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料不到眼前的男子不单拥有一颗仁心,还有一张神情异常柔和的脸:世间,已很少男人能像聂风那样,拥有一张令人看来异常舒服、飘逸平和、不沾尘⾊的脸…可是,聂风眼內虽无厌恶之⾊,惟那丝惋惜与遗憾,她似乎已经发觉了,她強颜挤出一丝笑意,问:“聂…大哥,我的脸…吓怕了你?”原来,她的脸不仅令聂风感到遗憾,相信也令她十多年的生命感到非常遗憾…聂风慌忙解释:“不!梦…姑娘,你的脸并没…什么;你…你有一双很好…的眼睛…”这句倒是真话!聂风确是觉得她的眼神看来十分善良,否则也不会罔顾自己而先帮助那个年老丐妇;这个年代“善良”两个字,已快变成历史文物…她却在苦笑:“是吗?可惜我脸上的红痕,由小至大,已是所有人的笑柄。”

  她一边说一边已拾起地上的琵琶,接着向聂风轻轻一揖,续道:“聂大哥,实在多谢你一番美意。只是夜已渐深,我一个女儿家不便在此过于久留,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很⾼兴与你短短一聚,有缘再见…”说着已抱着琵琶转⾝举步而去。

  梦…姑娘…

  梦般步进一条暗街之中,冉冉消失。

  梦,既在黑暗的街角出现,当然,亦会在黑暗的街角消失“梦…”聂风犹在不知所措地仁立街中,仿佛这个“梦”字,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恍如前世积累下来的深刻感觉,叫他一时间不知自己在于着什么,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唯是,他那会想到,他的一生之中,不仅在此时此地遇上这个令他遗憾的“梦”还会在以后的曰子,遇上另外两个令他无法遗忘的“梦”?

  别了那位“梦姑娘”聂风便往附近的馆子先吃了一顿,目的除为里腹,也为了欲向店小二打听,究竟那座“关圣庙”在无双城內何处何方?

  然而,当他用罢晚膳,正想结帐及向丫小二打听之际,翟地他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这股感觉是——⾼手的杀气!

  而且还是一股极度无敌的⾼手杀气!

  世上就只有那个“神”才曾经令他感到同样程度,同样无敌的益世杀气!

  这股杀气,是来自聂风⾝后。

  为何他⾝后会骤现这股无敌杀气?究竟是何方⾼手蓦然在这馆子出现?

  聂风当下忽地手上一松,故意装作于无意间把正喝着那杯清水倾泻,就在那些水仍未泻至桌上,犹在半空之际,他已凭水的如镜反映,飞快瞥见自己⾝后的情景…但见他⾝后某个暗角的一张桌子旁,正坐着一个⾝上盖着重重头蓬、面蒙白中的神秘人,由于这个暗角实在大暗,馆子內的人一时间亦役发觉此人存在!

  这个人全⾝都被布包着,聂风当然无法辩见其真貌,只是,在那重重头蓬之中,这个人独露出一只手!

  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

  银丝手套?那这只手…岂不是‮杀屠‬天下会十名探子的手?

  可是聂风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适才的无敌杀气,其实并非来自此人⾝上,而是全部来自此人的这只手上…就在聂风把⾝后一切瞧得一清二楚之际,水,已闪电泻到桌上,他终于又再瞧不见⾝后的绝世⾼手。

  同一时间,突听⾝后“伏”的一声!一股旋风已闪电刮出馆外,他⾝后的无敌杀气亦陡地消失!糟!轻功;他连忙放下一锭银子,亦闪电追出门外!

  然而,那⾼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不用怕!因为聂风还有以耳代目的“冰心诀”可以听出看不见的“⾼手”!聂风连忙以冰心诀

  聂风终于并没追上那个绝世⾼手,其实即使二人⾝法一样快绝,惟因聂风展步在后,也势难追上那个神秘⾼手!

  不过他却可肯定,此人一定与倾城之恋有关;因为聂风如今所追的方向,是无双城之东,眼前是一片漆黑荒野,但荒野中。却隐约蠢立着一座庙——关圣庙!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聂风没料到自己虽然迫不上这句神秘⾼手,却无意地发现这座关圣庙,看来,这座关圣庙当真与神秘⾼手有关,否则此人亦不会朝这个方向飞驰!

  只是,那名能散发无敌杀气的神秘⾼手,会否就在庙內?抑或,早已真真正正的踪影无觅?

  聂风不再细想,许多时候,想大多并非;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徐徐的步进庙內。

  庙內十分阴暗,并无香火;自从这座“关圣庙”发生那场骇人的分‮杀屠‬后,此地已被大部份城民视为不祥,于是更生人务近。

  庙內的武圣关公,可曾感到僧为寂寞?

  整座关圣庙,此刻只充満了无边的寂寞与黑暗,实在是太黑暗了,聂风不得不取出火招子,燃点墙上油灯,以灯光来填満庙內恼人恼神的空虚寂寞…当灯光一亮之际,聂风方才发觉,这座关圣庙其实并不很大,大约只有数丈丁方上下,惟庙內那座关圣神像倒真不小,约莫也有一个人的⾼度,且还手持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免马,神威凛凛,好不慑人!

  然而一座如此细小的关圣庙,会否又蔵着一些令人意料不到的惊天大秘密?

  就在聂风刚想察视庙內每个角落之际,遽地,他听见一些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一阵“沙沙”的声音!

  声音,赫然传自关圣神像之后…聂风陡地涌起一阵忐忑,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关圣神像后发出怪声?他连随向关圣神像抱拳一揖,道:“关大哥,得罪了!”接着一个翻⾝跃到神龛上,双手把木雕的关圣神像一搬,便把它搬过一旁。

  原来神像之后,居然有数头老鼠在匍匐着,聂风不噤失笑,正心想自己实太多疑之际,霍地,他发现一些令他极度震惊的东西!一些甚至比孟钵更令他感到震惊的东西!

  赫见关圣神像的背部,原来并非背部!

  神像背部,竟然雕着一个绝⾊美女的塑像,神像与美女塑像就这样背贴着背,紧紧的连成一体;那个美女还手持一个玉佩,玉佩,赫然刻着七个模模糊糊的字——“为你,我千秋不悔!”天!为何关圣神像背部竟还会有一个美女塑像?他俩何解要紧紧连在一起?

  这七个字,是一句誓言?是一个故事?还是一句——暗示?

  这里,不知是在无双城外,还是无双城內。

  只知道,这里是一个洞,很大很深的山洞!

  洞內居然每隔一丈均置着一盏油灯!这个洞是天然的?抑是人为的?洞內也有人居住?

  是的!洞內不单有人居住,且还不止一人。

  但见洞中十数丈內深处,正有两个女子斜斜躺在地上,手中还分别拿着两卷东西,似是两卷人像,画中人到底是谁?

  两名女子貌约十九,一女额上有一朱砂红痣,另一女亦然,只是长在嘴角;二人俱是绝⾊,然而衣着暴露,眼眸更极端妖烧,眉梢眼角孕合无限媚意,简直像是两只专昅男子精血,并准备要吃“唐僧”⾁的蜘蛛精,百这个山洞,也像是一个蜘蛛精盘踞的——盘丝洞!

  但听那个额上有朱砂痣的女子歪嘴琊笑道:“嘻嘻,二妹,你瞧!这个步惊云长得多俊!”“什么?步惊云?原来那女子手上所持的人像,是步惊云的画像?”

  那,另外那个女子所持的画像,不会是…?

  那个被唤作“二妹”的女子却笑道:“步惊云长得倒还算俊,可却是冷了一些,这样的男人未必懂得知情识趣呢!而且大姊你所拿的是他五年的画像,倒不知他如今已长成什么模样?”那二妹边说已边摊开她手上的人像,媚眼如丝道:“还是我的最实际!你看!十七岁的聂风,是否已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那大姊调笑道:“二妹,我看你倒真对这个聂风迷上了!‘姥姥’给我们这两张画像,只是要我们知道他们对我们来说,是极度重要的人物!你却时常对聂风的画像猛流口涎…”那二妹闻言竟然并不満脸通红,反而娇嗔无限的道:“哎呀!大姊,你耍我!你怎么把我形容得如此猥琐?我并没时常对着聂风的画像长流口涎啊,只是尝过一次吧了…”那大姊又是“咳咳”地笑,二人笑打作一团,两张人像亦丢在地上。

  她俩为何会有聂风与步惊云的画像?那个什么“姥姥”何解又要她俩注意他们?究竟“姥姥”是谁?

  就在満洞舂意盎然之间,就在二人想得舂情勃发、心悸摇汤之际,淬地,她俩全都不笑了。

  只因为,一条婀娜⾝影已飘进洞內。

  这条婀娜⾝影,当然是个女的,却并没二女衣着之妖饶,反而十分素端壮;但见她甫一进洞,便对两个女的各自打了一个招呼,道:“大姊,二姊。”啊!原来这女于是她俩的三妹?

  两女竟然对她不瞅不睬,各自“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她!

  婀娜⾝影似乎亦并不介意,只是瞥了地上两幅人像一眼,出奇地,她的目光,居然在聂风的画像上流连了一会…然后一声不响地,她便又像是风中之花一般,飘进洞中更深的深处,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轻功且看来不在聂风之下…那个大姊甫见婀娜⾝影远去,方才张口道:“啐!丑八怪!惺惺作态,活像三贞九烈的样子!”那个二妹道:“大姊,不要再骂了!若给姥姥听见的话便不好了!你也知道,姥姥最看着的,是她…”“呸!姥姥看着她,是因为她晚们三姊妹当中,道行及资质最⾼的一个吧!

  难道还会因她的脸不成?她怎及我俩漂亮?讨人欢喜?”是吗?一个人的美丽,是否真的能够从外表介定如此简单?

  究竟,适才进来的婀娜⾝影…会是谁?

  洞內深处,忽然发出一声很深很深的叹息:“他,终于来了。”叹息声,发自洞內深处一道屏风之后,声音,却是一个异常苍老的老妇声音,听来极具威仪。姥姥,连你也知道了?是的,聂风已经来了。她,深深的垂下头。

  连这个所谓姥姥也知道聂风来了?难道,适才聂风所追踪的神秘⾼手,便是姥姥?

  “他来了便最好!他与步惊云,是当今武林新秀中的翘楚,也许,他们两人之中,会有一个是那招‘倾城之恋’,一直在等待着的人…”

  倾城之恋?

  这个姥姥居然也知道“风云”更知道倾城之恋的事?她们到底想要风云来⼲什么?何以那招“倾城之恋”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

  如此得蒙这一老一少抬举,如此得蒙爱宠,风云二人真是何其“荣幸”?

  婀娜⾝影似乎有点不忍:“但,聂风…看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子…”她说着抬起头来,望着那道屏凤,终于,在灯光之下,她的脸已一览无遗。

  啊!竟然是她!这条娜人影,竟然便是聂风之前所邂逅的那个他认为十分善的——梦?

  姥姥道:“无论他如何不错,你也要千万记着;由三国时代至今,经历了千多年的岁月,我们的任命,仍是只要我们有一息魂魄尚存,也绝不能让无双城倾于任何人的手上…”

  若她们是无双城的人,又何以要匿居于这个隐秘山洞?就连独孤一方也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那个唤作梦的少女蓦然道:“即使-一”“无双城并不是一个值得我们出手相救的城,独孤一方,更不是一个值得我们出手相救的所谓城主?”“对了!”屏风后的姥姥斩钉截铁地沉应一声,遽地,她的声音变了,变得异常沉雄!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但,怎么可能?然而无论你不可能,姥姥还是以这个声音说下去:“即使这个城及它的城主都不值得,我们还是要支撑下去,只因为——”“这四个字!”语声未歇,姥姥所在的屏凤之后嘎地传出“嘭”的一声,姥姥跟前的屏风当场如飞花般迸碎,屏风之后,赫然出现一块巨型牌匾,上书黑白分明的四只大字——“义薄云天”!

  义薄云天?

  这四个字显浅非常,教人一看便完全明白!只是这四个字“⼲卿何事”?

  惟最令人惊诧的,却并非这四个字,而是屏风后的姥姥…只见屏风后的姥姥,原来是一个…铁铮铮的男人!

  不单是男人,还是一个令人相当震惊的男人!

  赫见姥姥満脸赤红,犹如一腔热血,须发及胸,手执的更非老妇常用的拐杖,而是一柄长逾七尺的——青龙偃月刀!

  姥姥全⾝,更散发着一股无敌的霸气,无敌⾼手的霸气!

  天!怎么可能?这个长相,是关公之相!这⾝装束,更是关公的装束!

  然而,关公不是已在千年之前已经死了?他为何又会唤作姥姥?

  难道…姥姥不是姥姥,关公不是关公,姥姥与关公,都是她,或她?

  到底谁是姥姥?谁是关公?谁才是真正的——武圣?

  那招倾城之恋经历千多年的岁月,究竟又如何无敌?它究竟又在等待着什么人?

  聂风真的是这旷世无敌绝招所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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