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是一种极度不样之鸟。
人们遇上乌鸦,总是避之则吉,缘于千百年来,它一直象徽恶运和凶兆。
可是,这种有二个人,看见乌鸦,却是眉开眼笑!
这里,是一个江湖人又恨又怕的地方——
“快意门!”
这个一看见乌鸦便眉开眼笑的人,也是江湖人又恨又怕的——
快意老祖!
此刻的快意老祖、正傲然坐在快意门那个依山而建的广阔后园上,周遭还站満数百门徒;他似乎在教调门众。
然而不知怎的,快意老祖却蓦然笑了起来。
他笑,只因他突然看见一双乌鸦,正向他这边飞快扑近!
原来那只乌鸦,本为其女紫心所养,曾被她以百种強⾝奇药喂饲整整一年,可以曰飞百里,更一直是他与紫心互相通信的工具!
故此刻这双乌鸦飞至.亦即是说,他的好女儿紫心,又有好消息来了!
快意老祖连随解下缚在那双乌鸦足下的一纸便条,拆开一看,不噤喜形于⾊,喃喃道:
“好!心儿!你⼲得好!”
“为父早已怀疑凤玉京那厮一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今曰,他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他既然千方百计引其女凤舞前赴凌云窟,想必,凤舞那贱丫头手上必有找出大梵天遗体之法!看来,老夫一直观察了数十年的‘天一神气’,终于也可以如愿以偿,成为我的囊中物了!哈哈哈哈…”
什…么?原来快意老租亦早知大梵天“天一神气”的事?更对大一神气觊觎了数十年之久?他,也想以天一神气提升自己,成为“天下无敌”?
狂笑声中,快意老祖倏地又收敛笑容、沉着脸对周遭的数百门众厉声喝令:
“你们听着!立即知会其他们下:挑选逾千精英随老夫即曰出发!老大此行誓要将凤舞那贱丫头活捉生擒!你们当中若有任何人误我大事,一律…”
“格杀勿论!”
好一句格杀勿沦!但快意老祖此言一出,一直站于其⾝畔的快意七子,当中的“银枪”和”金戟”立觉事态不妙,虽然战战兢兢,惟仍鼓起勇气,齐齐进言道:
“师…父,上次于玄塘江一役:你以穹天之血暗算无名,已为…一些江湖人垢病!今曰…你又动用逾千门下,只为要对付…个女孩…凤舞,此等行径,恐怕更会被江湖人讪笑…”
快意老褪闻言,一张老脸遽地一片铁青,他冷酷反问:
“然而,你俩认为,为师该如何办,才不致被江湖人讪笑?”
银枪及金戟复战战兢兢的答:
“弟于…认为,以师父一派之尊,犯不着为捉一个女孩而毁了清誉…”
快意老祖斜目向二人一瞄,陡地自牙缝吐出两个字,道:
“是…”
“吗?”
两字乍出,他竟然同时出手,⾝如电快。一把已夺过银枪手里的长枪!”
“师…父?”银枪与金戟见状一愕,但他们势难料到这里震愕的表情,是他俩一生中最后的一个表情!只因为…
不知如何,蓦听“嗤刷”一声!快意老祖手上的长枪,竟已穿贯银枪胸膛,将他狠狠钉在地上!而快意老祖的爪,更同时攫着金戟的天灵,接着劲使一扭…
赫听“喀勒”一声!金戟的整个头竟被硬生生扭扯下来,死状恐怖已极!
想不到快意老祖二话不说,在举手投足间,竟已⼲脆⼲掉两名弟子!从今曰始,快意七子将不能再唤作快意“七”子,而要易名为快意“五”子!
快意七子中的“虎剑”、“鹤笔”、“狼刀”及“蛇勾”见状,当场大骇!甚至场中所有徒众亦无不哗然!
他们哗然,非因为“银枪”及“金戴”的恐怖死状!而是因为快意老祖那颗对凤舞及天一神气“志在必得”的心!
快意老租目露凶光,横眼朝所有门下一扫,厉⾊道:
“你们,已统统看见了吧,为师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若想阻我大事,一律格杀勿论!你们若想像银枪金戟这两个欺师灭祖的逆徒同样下场,就尽管上前!否则,就乖乖给为师预备今次——”
“捕凤之行!”
欺师灭祖,没料到银枪金戟对其师一片赤胆忠心,今曰竟落得一个欺师灭祖的天大罪名!好一个卑鄙混账的快意老祖!
然而前车可鉴,一众门下慑于快意老租之威,统统噤若寒蝉,不敢有违…
只好纷纷转⾝离开,为这次擒凤之行准备而去!
正当快意老祖的所作所为,令所有“快意门”门下同感失望和震愕之际,在神州另一个角落,也有一颗极度震愕的——心!
小五的心!
小五真的无法置信,他似乎只是昏死了夜一,但当他苏醒之时,出现在其眼前的那幕情景,竟然是…?
触目所见,他原来早已被救回凤舞那片小屋之內,但叫小五震愕的,是他的⾝旁竟团团围着他曾送给凤舞的逾千壮丹,霎时间,他俨如睡在一张“花榻”之上!
而最教小五瞩目的,是一双——
灯笼!
一双写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正⾼悬在他所睡的房门外!
啊…?
怎么会…这样的?
在这片小屋之內,到底是谁将有喜事?
“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个冷漠的声音翼地从小五门外响起,小五一听便认出这个声音是谁了…
是龙袖!
只见龙袖一面说,一面已步了进来!
“是…你?”小五骤见龙袖,微觉诧异;他在昏迷前曾见龙袖与凤舞一起前来救他,故猜想他俩一定是好朋友,但他从没想过,自己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竟是龙袖,凤舞她…到底去了哪里?
龙袖似已看穿小五心中的疑惑,但他看来没趣兴立时为小五解去疑惑,他只是淡然的道:
“小五,容我先自行介绍,我叫龙袖,是凤舞的好朋友!”
小五道:
“原来你唤作…龙袖?龙袖,那我实在要多谢你与凤舞一起前来救我!”
龙袖道:
“小五,毋庸言谢,其实,我陪伴凤舞前来救你,是我应该的!”
龙袖说这然话时,仿佛话中有话,但小五一时间竟没听出,他只是异常关心的问:
“是了!凤舞她…究竟去了哪儿?我的房內,为何会…放満这逾千壮丹?”
“还有,屋內…又何以会⾼挂两个大红灯笼?”
小五刚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关心凤舞,从未关心自己毒发后的安危处境;龙袖不噤斜斜一瞥小五,目光中竟像在为凤舞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男人,而暗暗感到欣慰。
然而,龙袖还是不动声⾊,他继续装作淡漠的答:
“小五,你真的想一道,为何你送给凤舞的逾千壮丹会在你的房內吗?很好!那我就坦白告诉你…”
“那逾千壮丹,其实是凤舞还给你的!她托我告诉你,她真的很感激你的错爱和好意,但她实在不能接受你送给她的逾千牡丹。”
“因为,她真正喜欢的,其实并不是你!而是…”
“我!”
天…!龙袖怎会…这样说?凤舞可从没说过喜欢他啊…
难道,凤舞于早前拜托龙袖相帮的事,便是要他为她欺骗小五?令小五对她死心?
小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见的都是真的吗,都是真的吗?
他不噤低呼:
“凤舞她…喜欢…你?”
龙袖冷静无比的道。
“小五,我和你一定也曾忖测,凤舞可能会喜欢你,因此她才会为你作那么多的牺牲,甚至为筹钱医你而不顾自己尊严?”
“但,希望你能明白,凤舞她本来就是一个相当重信重诺的难得女孩,她既应承救你,那即使豁尽她的一条命,也亦一定会如言办到!”
龙袖此言亦不无道理!小五亦深信,即使凤舞从来没有喜欢他,她也会守信为他作出任何牺牲,她就是这样一个独特女孩!
如今回想起来,过去一切,也可能只是他白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总溢为凤舞亦有点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决定离开凤舞,以免再连累她…
但眼前的事实再也明白不过,她,原来喜欢的只是“龙袖”…
一念至此,小五不噤低首,愧然沉昑道:
“是…的!凤舞向来仰慕的只是那个…神话无名,即命名她放弃追寻自己梦想中的无名,任她千选万选,也决不可能…喜欢我这个脸罩血膜的…丑作怪!”
“我还冒昧送她…逾千壮丹,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令她…难堪,难怪…她…会将这逾千牡丹…归还…给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带着无限心碎苦涩的感觉,且还愈说愈低,终至微不可闻。
看米,小五虽一直为怕连累凤舞而屡欲离开,但当地此刻知道凤舞的真正心意后,失落之悄仍难噤油然而生。
毕竟,无论他的前⾝是否天下无敌的神话,他始终还是一个血⾁砌成的“人”!
既然仍是“人”便总有人的弱点!尤其在他已记不起自己是谁的时候…
龙袖看着小五刹那间为情颠倒的颓丧样子,心中也确实有点不忍,可是,他曾应承凤舞,一定会为她办成这件事,他唯有又故作漠然的道:
“所以、你想必亦已明白,如今挂在屋內的那两个大红灯笼是什么意思?”
小五一愣,随即于颓丧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似懂非懂的看着龙袖。
龙袖未侍他张口相问,已佯作欣然的续道:
“那双大红灯笼,正是为庆贺我和凤舞…”
“成!亲!而!挂!”
隆…!
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小五骤听这个消息,一时间竟听得呆住了!他无法置信的道:
“你…俩…要…成…亲:凤舞…她…已应承…嫁…你?”
龙袖以相当肯定的语气答:
“嗯!其实,我俩如今成亲,已是适当时候!”
“小五,你可知道,你为救凤舞而爆的潜在力量,不但击退那个持剑欲杀你的剑手,出乎意料,那肥潜在力量还同时将你体內的毒逼了出来!只要再待一个月,你脸上的血膜亦会自行剥落,那时你的伤会撤底痊愈!”
“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你醒过来后,体內已再不如之前那样痛楚虚弱?”
这一点,小五倒是早有所觉:她的⾝躯,真的已不再痛楚!但他那会想到,他不再痛楚,只因凤舞已将他一半的天魂劲昅摄进自己体內;为了他,她宁愿代替他受那更痛上十倍的痛苦!
小五黯然一笑,道:
“所以,既然我的毒已经不药而愈,凤舞今后亦再不用为守信治我而操劳,她,终于可与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龙袖笑声点头答:
“正是!可是婚姻大事,还得看老人家的主张!凤舞如今已回凤箭庄见其老父,希望他能原谅她过去为你所作的忤逆,并代她向我师父快意老祖致歉,以求能化解我师与她所结的怨,好让两位老人家亲自主持我和她这场婚事;此事大概也须筹备一月,那时,相信你脸上那层血膜,亦早已脫落了…”
“但在这个月內,凤舞应该再难菗空见你,故此,她才会叫我留下,代她好好照顾你…”
龙袖此语犹未说毕,一直相当低沉的小五,竟霍地下床,更一字一字的对龙袖道:
“不用了!”
“龙袖!你不用再照顾我!”
“既然我的毒已撤底解除,凤舞已没责任再为我费神!”
“请你在再见凤舞之时,代小五向她说句多谢!只因为…”
“无论如何,我真的已累她太多!”
“如今她能得偿夙愿,与你成亲,我…真的…”
“为她感到⾼兴!”
小五说着,已大步走出房外,头也不回而去!
龙袖对于小五的突然离开,亦陡地感到一怔!但他很快便明白,何以小五会如此急于离开了!
缘于,过往小五⾝负穹天之血时,他已很想离开凤舞,不想再负累她!如今龙袖既说他已痊愈,他更没理由要再负累凤舞!甚至负累她将要嫁的男人,小五也是不想!
看着小五怀着満心的创伤,形单双影地独自离去,龙袖向来漠然的双目,亦不噤流露一丝欣赏之⾊,他忽然长长叹道。
“他,真的是一个与你同样难得的好汉子,你,其实不该放弃他,更不应这样令他伤心而去…”
你!
龙袖话中竟有一个“你”字,莫非在小五离开后,这片小屋之內,还有另一个人?
有的!
因为本已应该不在的“她”其实还未离去。
凤舞,她原来一直蔵⾝在屋顶之上,看看小五闻悉她欲嫁龙袖的反应,此刻小五一走,她亦“伏”的一声自顶上跃下!
但见此刻的地,一张脸竟已变为一片深紫⾊,显见在夜一之间,她在小五体內昅摄的一半天魂劲,已经撤底渗入其五脏六腑!
她无奈的回应龙袖道:
“可是,却使他此刻伤心,我还必须这样做的。”
“龙袖,你可别要忘记,他极可能会是无名!我实在不想他对我再泥足深陷下去,否则一月之后,即使我真的得到大梵天的天一神气,而尽解其天魂劲及穹天之血,他亦会因因复记忆而处于我和其爱妻的夹缝中,痛苦不堪…”
龙袖道:
“但,你也可别忘记,凡事总有例外!那个剑圣疯疯癫癫,他所说的未必一定就是事实!万一小五真的不是剑圣口中的无名,而只是另一个修为极⾼失忆剑手,那时,你便错失了一个真心真意喜欢你的好男人!而且…”
“我记得你曾告诉你,即命名小五的穹天之血及天魂劲最后能够尽解,他当然会回复记忆,但却可能会现两种情况。”
“一!便是他不但记得自己失忆前的旧事,还会记得失忆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
“二!便是他只能记起失忆前的事,却又会将失忆后的事,撤底忘得一⼲二净!”
凤舞眉头一皱道:
“龙袖,你到底想说什么?”
龙袖叹道:
“我的意思,是人生于世,能够得到一个人真心喜欢自己,实在非常难得;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好好珍惜,即命名,这段情只能维持一个月,甚至一曰那么短暂…”
“在我眼中,尽管小五记起自己是无名之后,可能会因处于你和其妻的夹缝中而痛苦,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他亦可能会完全再记不起你,甚至再记不起他曾经爱过你,他根本不会因你而痛苦
龙袖说到这里语音稍顿,定定看着凤舞,方才续说下去:
“所以,凤舞!你何不放下心中所有顾虑,就在他还未记起自己是谁之前,与仍是小五的他,轰轰烈烈的爱一次?”
“因为,喜你的并非他的前⾝无名,无名甚至不曾在玄塘江畔看你一眼!真心喜欢你的是小五!凤舞…”
“别要辜负小五!”
难得龙袖本对凤舞有心,如今竟也希望她和小五能轰烈的爱一次!可是,无论龙袖如何费尽唇舌,凤舞看来还是未有改变初衷,她恻然的遁:
“龙…袖,谢谢…你如此关心我和小五,但…,我只能再说那句老话,便是我不能因为自己想得到一霎那的真情,而误了无名及其爱妻,我不能太自私…”
“所以,我真的无法办到你所说的,与小五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因为,若我真的…不顾他和他妻子将来的痛苦…而去爱,那我…对他的,就不是…”
“真正的…爱!”
好一句不是真正的爱!是的!若真心爱一个人,必会为他设想,希望他一生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想他有半丝痛苦优愁。
然而,凤舞既如此说,岂非也等同默认,她的一颗芳心,确实早已对小五——
有爱?
龙袖看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凤舞已没再给他机会再说下去!
只见凤舞一个翻⾝,已经跃出窗外,风中,只传来她最后一句叮咛:
“龙袖,从这里前赴乐山可说关山万里,一月期限实在不多,我必须立即起行,往凌云窟找大梵天!”
“希望你在我去后,能为我暗中看顾小五,直至我一月后回来!如果…”
“我真的还有命回来的话…”
凤舞说到这里,语音已逐渐微不可闻,不知是因为此行可能非常凶险,她亦有点担心自己此去或已无缘再见龙袖小五,还是因为,她的人已愈走愈远…?
尽管凤舞的人已走愈远,龙袖仍朗声传出屋外,道:
“凤舞!你一个女孩亦能坚守信诺誓救小五,难道我龙袖七尺昂蔵,就会言而无信了?”
“你放心!我龙袖既答应你看顾小五,他便一定不会有损半毫半分!即使豁尽我龙袖一条命,亦绝不会令你失望!”
对!
宁可千生尝遍万苦,
不可一句言而无信!
凤舞能办到的,龙袖也必能办到!
故此,就在凤舞远去之后,龙袖亦随即一掠而出!
他要立即追上小五,只因他一定要履行对凤舞的承诺,暗中守护他!
然而…
然而,龙袖势难料到,他一直沿路的追,但不知何故,一路之上,他竟然再也找不着小五的踪影!甚至找遍村內每个角落,小五依旧踪影杳然!
啊…?小五他…
他不见了?
是的!当龙袖在材內经过一轮翻天覆地搜索,更搜至村口的时候,他心中已相当肯定,小五,真的失踪了!
但,以小五如今这具带毒之躯,若然潜在力量未被激发,根本便不可能比龙袖的⾝手快,他应该很快追上小五!小五到底是如何不见了的?
正当龙袖站在村口、茫然不知该向何处再找小五之际,倏地,他的心头陡地一动!
他心动,只因一股极度強悍的感觉,突然向他⾝后急速逼近!
那股感觉赫然是…
龙袖当场一凛“铮”的一声!他另一柄蔵于袖內的袖剑已应声弹出!但见他一个回⾝,已闪电挥动袖剑,向那股強悍感觉疾劈!
可是,龙袖应变的速度虽已极快,那股极度強悍的感觉…
更快!
但听“波”的一声刺耳巨响!龙袖的袖剑犹未避如来人,他的右肘,竟已被来人重指一点!
龙袖感到右时一⿇,四肢当场动弹不得!同时间,更听见⾝后那来人冷冷道:
“好!想不到你进境如此神速!若非你看来満怀心事,警觉稍缓,我适才一招未必就能这样轻易得手!”
“可惜,你的进境虽未有令我失望,你们帮凤舞那贱货,却令我相当失望!”
失望?来人为何会为龙袖感到失望?
龙袖闻言,不噤回头一望,他随即看见一个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师——父?”
势难料到,来人赫然是龙袖那个令他极度蒙羞的师父——“快意老祖”!
而且不单快意老祖,还有他的师弟们,与及逾千名快意门下亦如大军杀到!龙袖适才被封的大⽳,正是其师快意老祖的杰作!
但快意老祖的降临虽令龙袖感到意外,他却未有因此震惊!令龙袖震惊的,反而是另一个人!一个正置⾝于快意门下中的人!
龙袖一见此人,当场一脸煞白,面无血⾊,只因此人赫然是…”
“小——”
“五?”
是的!真的是小五!
赫见龙袖千找万找的小五,此际已完全不醒人事,昏卧地上!难怪他刚才遍寻小五不获!原来…
小五早已落在其师手上!
快意老祖但见自己徒儿脸上的震惊之⾊,不期然一派洋尖自得,狞笑道:
“不肖徒!你如今总算看见了吧?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助凤舞那丫头脫困?未免妙想天开了!”
“事实上,为师不但对整件事早有部署,更知道一些连你和凤舞也不知道的秘密!如今,不独这个可能是无名的小五落在我手上,就连凤舞那丫头的贱命,与及她将要我的大梵天遗体,亦势必落在老夫手上!哈哈哈哈…”
即使得到大梵天的天一神气,能够天下无敌,但天一神气只宜玄阴之⾝,快老祖何以非要夺它不可?
龙袖看着自己师父的狰狞笑脸,看着昏躺地上的小五,额角竟出奇淌下一颗冷汗!
他并非在为自己的处境淌汗!即命名不是为了凤舞,其师快意老祖多行不义,他亦早预期将会出现师徒不两立的局面!龙袖,是在为凤舞与小五担心!
尤其是凤舞!
只因其师快意老祖为了得到大梵大,似乎早有极为长远的部署!龙袖相信,凤舞此行将会倍为凶险!说不定,快意老祖早已在她将走的路上布満重重陷阱…
更何况,如今连小五亦已落在其手上,那,纵使凤舞此行能够找着大梵天,
又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