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丁蓝蓝在申晨渊的住所彻夜未归的那个夜晚之后,连杏羽跟成雪樱就不再追问她跟申晨渊的关系。
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了不是吗?
丁蓝蓝倒是不想去定位她跟申晨渊的关系是如何?曰子还不是都一样要过,开心就好一一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申晨渊也太宠你了吧?”成雪樱陪丁蓝蓝享用申晨渊送来的当归面线当宵夜。
“我看,他迟早会把你宠成⺟猪的。”
成雪樱毫不客气的评语让丁蓝蓝満头黑线。
“你这话也太夸张了吧,他哪里宠我了?”她一点都不觉得。
成雪樱对于丁蓝蓝的超级迟钝,无力的翻翻白眼。
“这还叫不够宠你吗?每天亲手做宵夜给你吃,你只要休假,他知道你懒惰,就负责包办你的三餐,每隔两天就会过来我们这里当清洁工,每三天会去帮你补货买零食,那天我还看他收了一堆你的脏服衣回去洗,你说,这还不算宠吗?”
丁蓝蓝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拿回去洗的喔!我还在纳闷,怎么我最近穿过的服衣,会折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衣柜里,原来是他。”
申晨渊每隔几天,就会来拿走丁蓝蓝穿过的脏服衣回家冼,晾⼲后再送回来。
成雪樱听了嘴角在菗搐,心想申晨渊大概上辈子欠丁蓝蓝太多,这辈子才需要这么伺候她。
丁蓝蓝尴尬的搔搔头“你也不能怪我,他都是趁着我在上班的时间过来帮我打扫、洗衣,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
“申晨渊还真是倒霉。”成雪樱打从心里同情申晨渊。
“他哪里倒霉了?”
“他有你这种女友还不够倒霉吗?为你做牛做马,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丁蓝蓝听了马上哇哇大叫:“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女朋友?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你们不是那种关系?那你们是哪种关系?”
丁蓝蓝愣了愣。
“呃…应该是朋友吧?”
“朋友!?”成雪樱凉凉的说。“哼,都已经爬到对方床上的朋友吗?”
“我是已经爬上床了没错,不过,我跟他又没有经过一般男女朋友交往的程序,说男女朋友太过牵強了。”
“你的理论真是好笑,没有经过正常交往程序就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吗?”
“是啊,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跟申晨渊现在是…xing伴侣?”没交往但有上床,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关系。
丁蓝蓝蹙起眉心,界定她跟申晨渊的关系,对她而言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很重要吗?界定两人的关系,界定以后就不会改变吗?或是界定以后就可以获得什么?”又何必想太多呢。
成雪樱摊摊手“也对。”她不逼问了。
丁蓝蓝说的有理,况且未来会如何是申晨渊该担心的问题,不是她,她就当个自在冷静的旁观者吧。
成雪樱说,申晨渊把她宠坏了。
会吗?真的有吗?丁蓝蓝坐在申晨渊新购置的家具一一蛋型藤编吊椅里。
蛋型吊椅就挂在白⾊餐桌旁,方便丁蓝蓝一边懒懒且舒服的窝着,一边跟在厨房里忙着的申晨渊聊天。
她此时窝在蛋型吊椅內,手里拿着冰凉的梅子可乐,有一口没一口的昅着,她瞅着申晨渊的背影…
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净,动不动就在做家事。
他说过,那是他的习惯使然,天生处女座的命运。
才怪,她以前有个朋友,也是处女座,还是个女生,她却邋遢的很。
所以申晨渊说的命运使然是个借口。
丁蓝蓝又陷入沉思中…
现在她坐着的蛋型椅,好像是有一回她看着室內设计相关的杂志,不自觉说了一句:“这蛋型吊椅看起来好舒服、好可爱,若是以后有自己的房子,我也好想买张放在客厅喔!”
之后没多久,申晨渊的客厅里就出现了她梦想中的蛋型藤编吊椅,而她则是因为太开心了,忘记询问申晨渊为何而买。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吗?
她的神经算大条,也从来没想过要问他,怎么会去买这蛋型吊椅,是成雪樱的话才让她产生质疑。
她该开口问吗?
就在丁蓝蓝还在考虑自己该不该问时,门铃响起,打断她的考虑。
“这时候会是谁来呢?”
都已经接近晚餐时间,况且他今天也没约人。
申晨渊知道丁蓝蓝懒,虽然丁蓝蓝离门比较近,但他还是自己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让他错愕不已,门外竟是一一
“Jessica?”一个他庒根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Surprise!”Jessica开心的抱住申晨渊,环住他的后颈,分别在他的脸颊两侧落下吻。
申晨渊很是意外,Jessica却是笑得很开心,她终于又见到爱慕的学长,终于又可以待在他⾝边了。
眼前的女人一一
个头很娇小,心型的脸庞才巴掌大,有着一头微卷的长发。
她黑发黑眼珠,该是纯正的湾台人没错,不过她的“味道”很美式,国语说的不是很好,一开口就是一长串漂亮的英文,而且口音非常“美式”
她穿着一件长度约到膝下的黑⾊鱼尾裙。配上白⾊削肩的合⾝上衣,虽然不⾼,但⾝材很好,好到让人无话可说、无可挑剔,全⾝上下,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该美的美,近乎无懈可击。
申晨渊介绍说:她是他的学妹,叫做Jessica。
“她是?”Jessica对于出现在学长家女子的⾝分感到好奇。
“邻居,我只是邻居。”丁蓝蓝跳出来抢先自我介绍。
申晨渊瞅了抢话的丁蓝蓝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情绪却很快被自己掩去。
Jessica的出现虽然让申晨渊很意外,但他还是善尽“地主”之谊。本来打算亲手料理他跟丁蓝蓝的晚餐,但多了一个jessica后,他们决定外出用餐。
“吕妈妈台菜小陛”一如往常的⾼朋満座。
丁蓝蓝庆幸还有周遭吵杂的人声陪伴着她,她迳自点菜,也不管申晨渊跟Jessica要吃什么。
可能Jessica太久没跟申晨渊见面.从一出门她就一直巴着申晨渊讲话,就连在车上,她也是被挤到后座。
而且Jessica明明会说中文,也听得懂中文,可是她几乎是用英文在跟申晨渊对话。
所以就形成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一一
Jessica巴着申晨渊,两人用英文交谈,她坐在隔着两个空位的位置,表情淡漠,略显孤单,好像她跟他们是不熟识,只是餐厅人太多,只好并桌的陌生人。
算了…
丁蓝蓝试图排掉心头正在发酵的怪异感受,她告诉自己:他们两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感情应该很好,况且又那么久没碰面。
只是…
早知道她就不要跟来,留他们自己两个联络感情不就好了,偏偏她的肚子不听话,饿了。
她的肚子这阵子被申晨渊养坏了,现在连泡面也不肯吃。
丁蓝蓝迳自从餐厅冰箱拿麦茶喝,也没询问他们要喝什么。她知道自己这样是蛮没礼貌的,可是他们当着她的面说一堆她庒根听不懂的英文,这样又多有礼貌呢。
喝下肚的麦茶竟然有股酸味,丁蓝蓝皱起眉,难道她拿到坏掉的麦茶?还是…她的心头正泛酸?
心一惊!不会的,她不可能对申晨渊…
丁蓝蓝庒抑住心头冒出的想法,不愿继续想下去。
还好这时候服务生送菜上桌,她拼命埋头苦吃,只要填饱吐子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她是这么以为的。
“天啊!这是什么?好恶心喔。”jessica突然说中文,引来丁蓝蓝好奇的一眼,只见她夹着猪大肠,一手掩住嘴做恶心想吐状。
“那是猪的肠子。”申晨渊为她解释。
“湾台人怎么吃这么恶心的东西,肠子是很脏的东西,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怎能用来做料理呢?”
丁蓝蓝听了扬扬眉,此时她的嘴里正咀嚼着猪大肠,还越嚼越有味,觉得好吃极了。
怎样,你就不是湾台人吗?从小在国美长大很了不起吗?哼,丁蓝蓝臭着脸在心里头评判着。
她不知道申晨渊对Jessica说了什么,因为申晨渊即刻改用英文跟Jessica交谈。
算他聪明,不然在场棒壁各桌有点猪大肠相关料理的客人可能会围殴“超白目”的Jessica。
丁蓝蓝招来服务生,又加点五更肠旺,申晨渊听见瞟看她一眼,眸中带着些许笑意。
她趁Jessica没看见,对申晨渊做出撕牙裂嘴的表情,她对Jessica的不喜爱全然写在脸上。
丁蓝蓝才不在乎申晨渊会怎么想呢。
吃完不是很愉快的晚餐后,Jessica晚上睡哪儿成了一个大问题。
她的行李现在暂放在申晨渊的住处。
“等会儿拿好行李,我送你到饭店。”申晨渊对Jessica说。
“NO…”Jessica急切的说了一大串的英文。
丁蓝蓝只能用“雾沙沙”来形容。
“她说什么?”
“她说她不要去住饭店,她这次来湾台不是来玩的…”
申晨渊帮丁蓝蓝做翻译。
“那她是来⼲嘛的?”
“我是来帮学长的忙,我决定在湾台定居不回国美了。”
“Jessica,你别闹了,你的学位呢?”
Jessiea瘪瘪嘴,看起来好似快哭了。
申晨渊揉揉发疼的太阳⽳,Jessica的泪水向来是她善用的武器。
他们三人已经回到“花圃”丁蓝蓝该是**拍拍回自己的住所,反正肚子也填饱了,可是她的脚却硬是赖着不动。
申晨渊打开门“进去吧,休息一下,我等等送你到饭店。”
这是他的坚持。
“不要,我要住在学长这里!”
“不行!”
“不行!”
申晨渊跟丁蓝蓝异口同声。
“为什么?”Jessica瞪看着丁蓝蓝,眼中写着这关她何事。
是啊,这关她何事,丁蓝蓝在心里头责骂自己,可她就是很自然的脫口而出。
“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你若跟我住,你要睡哪儿?”
“我可以睡沙发或地板,无所谓。”
丁蓝蓝看看非常坚持的Jessica跟一脸无力的申晨渊,她其实也一百个不愿意Jessica住在申晨渊这里。
“那住杏羽之前的房间如何?”她脫口而出。
申晨渊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开。
“这是个好主意。”
“哪里?”Jessica还是不甘愿。
丁蓝蓝比比⾝后“隔壁。”
住在她亲爱的学长隔壁,她总愿意了吧。
Jessiea即使有千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点头。
丁蓝蓝先带Jessica过去,申晨渊则帮她将行李拿过去。
“这里是有点小,你就将就一下吧。浴室是共享的,就在后方。”丁蓝蓝其实也很不愿意Jessica住进来,因为她跟她一点都不对盘。
要不是为了帮申晨渊…这真的是为了帮申晨渊吗?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丁蓝蓝不愿多想。
“谢谢你。”
安顿好Jessica后,丁蓝蓝送申晨渊到门口,申晨渊倾⾝左她耳旁轻道:“晚点过来找我喔。”
丁蓝蓝瞪大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敢提出邀约,过去他那儿不就是…
她猛头摇“不行。”
“为什么不行?”申晨渊难得耍赖,今晚本来就想两人共度,是Jessica的意外出现打乱他的计划。
“Jessica在这里。”
“那又如何?”Jessica只是学妹而已。“既然你不过来,我⼲脆留下来不要走好了。”
说完,他真的又将穿上的鞋子脫下。
丁蓝蓝连忙阻止他“好啦、好啦,我晚点会过去,这样可以了吧?”
真是拿耍赖的他没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