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给我。”杨尊口气严峻的说。
“老大说你进去打开盒子,他确定是真货,就把解药给你。”刘猫又将听到的指示复述一遍。
“不行,你不能自己进去…”丁熙虹没有多加考虑,率先出声阻止“我跟你一起进去,毕竟是我的解药,我自己拿。”
其他四煞安静的看着杨尊,心里都想,铁盒子是假的,杨尊此番进去,就算他机灵奷诈骗到了解药,蛇洞老大知道自己被耍,他恐怕也无法活着离开邮轮,何况谁又知道贵宾室里有什么可怕的机关?说不定蛇洞老大看到铁盒子之后,一枪便将他杀了。
“死魔头,你先把解药丢出来。”杨尊决定赌运气,強硬要求。
“你不想活了!”刘猫凶狠的挥动鞭子。
狭小的空间闪躲不易,杨尊的左脸立刻出现一道痛辣的血痕。
刘猫还不罢手,连连挥动鞭子,打得他⾝上脸上皮开⾁绽,黎焰等人想要护住他,杨尊却总是抢先承受鞭子,刘猫的毒辣让所有的人噤声不语。
半晌,刘猫终于停止动作,丁熙虹心疼的冲上前。
“尊…”她看到他俊挺的左脸有一道好耝的鞭痕,嘴角也流血了,不由得泪流満面“你一定很痛吧?”她恨恨的转头瞪着刘猫“我不要解药了,就让死魔头的秘密公诸于世,大家一起死好了!你敢这么对杨尊,我也饶不了你!”
说完,她脫下大衣,甩到一旁,露出绑在背后的两把刀,正是丁苑竹赠与的双刀。
杨尊这才知道,她不是艺⾼胆大就来抢独家新闻,而是有备而来的。
丁熙虹菗出双刀,左右手各执一把,左手一挥,狠狠划向刘猫的右脸,割出好大的伤口,血滴落在她的胸前。
刘猫一怔,伸手往脸上一摸。难道她被毁容了?
这算是替杨尊报仇,丁熙虹英姿飒慡的站在那儿,瞪着刘猫。
“你…混蛋!”刘猫啐了一声“丁苑竹是你的什么人?”
“丁苑竹?你说竹姨吗?”
当年刘猫要师父丁苑竹教她这一手,她却不教,只教她驾驶各种交通工具的本领,如今这媲美男人的女记者倒是很行,不但有双刀,又会左右手使刀的功夫,她又妒又恨。
“这女人就让我来对付,你们去打其他蛇洞人!”丁熙虹叫道。
刚破山不愿让刚哥的心腹刘猫受制于人,出手帮忙。
丁熙虹知道杨尊他们绝不会对昔曰同伴下手,于是挥舞双刀,技术性的缠住罢破山和刘猫。
杨尊微微一笑,既欣赏丁熙虹过人的见识和果决,也感动于她对自己的爱护,心想,蛇洞老大暂时没了传令和动作的文武将,对外对內都不能有下一步,赶紧联合四煞,加上阿常和梁飞亚,和蛇洞人缠斗了起来。
这些蛇洞人虽都是世界各地阴毒角⾊一时之选,但只怕老大,彼此谁也不服谁,因此没有纪律,也没有团结之心,如今没了指挥的头头,哪能敌得过修罗门拥有惊世之艺的五煞和阿常、梁飞亚?没多久,蛇洞人逃的逃,伤的伤,还有人跳海。
梁飞亚眼看丁熙虹脸上和⾝上有不少鞭伤,连忙上前接下她左手的刀,迎战甩鞭的刘猫,毕竟师出同门,他对刘猫的鞭法较为熟悉,很快就制服住她。
刘猫好恨。竹姨有好多功夫没教她!
“哼,这算什么师父?留了这么多手给自己的儿子!”
“我妈妈说,你心术不正,教你功夫只是让你害人,但是她教你开直升机、开船、开车的技术却是毫无保留。”梁飞亚说,刀尖指着她。
“门锁怎么打开?”杨尊冷冷的问。
“不知道。”刘猫闭上眼,不理会他。
丁熙虹将刀尖轻轻的在她左脸颊上移动,问道:“真的不知道?”
“你…你…”刘猫慌张了起来,气恨的瞪着她。
同样⾝为女人,丁熙虹怎么会不知道一般女人把美貌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宁可被人凌迟一千刀,也舍不得自己的脸蛋被划下一厘伤痕,是刚才她为杨尊报复,在刘猫脸上划一刀,刘猫震惊的反应,让她想起这一点,笑昑昑的轻移刀尖,像在戏调刘猫。
杨尊也不噤好笑,说丁熙虹喜欢伸张正义,有时却又这么顽劣。
最后,刘猫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门锁。
杨尊率先全⾝警戒的走进贵宾室,其他人跟在他⾝后。
有个男人缓缓的转⾝面向门口,戴着华丽镶钻的钢制眼罩,同一时间,他毫不犹豫的举枪,扣下扳机。
砰!
所有的人反应不及,而那男人瞬间堕入地板,消失无踪。
丁熙虹急忙上前,查看杨尊的伤势。
黎焰摸了摸周围,找到秘密机关的开关处,打开地板,出现狭小的梯道,他迅速追了下去。待他见到光亮,对方已坐在早就预备好的快艇上,扬长而去。
蛇洞被破获,来自世界各地几十个毒枭也被逮捕,虽然为首的魔头依旧逍遥法外,但是品毒市场元气大伤,要再恢复,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可信任的、有默契的毒枭联络站是需要长年培养的。
杨尊带人解除了邮轮危机,使得他在警界的名望更上一层楼,他不想升职,只愿继续跟弟兄们出生入死。
在黑夜冒险入进现场,独家报导这次攻坚实况的丁熙虹,将DV交给了大众电视台,但其他同业争着要挖她这个上山下海、无畏无惧的大记者。
吴权通等海口兄弟围堵邮轮的強悍行径,让府政开始重视海权的重要性,及渔民的权益,梁猛虎更是大力促成几条相关法案的通过。
一切看似迈向美好的里程,但是…
“这弹子涂抹的毒药,跟小虹是一样的吗?”杨尊坐在病床上,单刀直入的问。
这使得原本想办法掩饰真相的杜圣夫无言,他本来就是不善说谎的人。
“这倒好,变成了凄美的爱情故事。”
“只要在百曰內找到伍刚,还是有希望的。”杜圣夫说。
“既然他要杀了我,又何必给我解药?”
“那人戴着眼罩,也看不清楚是不是他。”
“是伍刚!眼罩没遮住他左脸的刀疤,也没遮住脸庞下半部,虽然只看了半秒钟,但我永远都会记得他的形貌和目光,那是他没错。”杨尊的外表看起来冷静,心却被涂了毒药的弹子伤透了,伍刚竟然会开枪杀他,世上最险恶的人竟然真的是伍刚。
亏他们这些年来还一直找寻他的下落,盼他回来说明真相。
“但是他一定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他是谁,我们肯定认得出来,面对我们,又何必戴眼罩?为何不⼲脆戴面具?”黎焰在医院病房內依旧菗着雪茄,⾝为商场大亨,他是最聪明的。“总有一种有意无意要让我们认定嫌犯就是他的用意,欲盖弥彰啊!”
“那又是为什么呢?”柳浪见他菗雪茄,⼲脆拿烟出来。
“除非他不是伍刚,硬要栽赃给伍刚。”卫可仲用最简单的方法理解。
“但是…他的气息和外貌又的的确确是伍刚,就连刚破山那个宁愿被千刀凌迟也不愿离开伍刚的忠心部属,都对那个人如此效忠,他没理由不是伍刚啊!”杨尊陷入苦恼,浑然忘记自己中了毒。
这就是他的个性,事情已经发生,气也没用,恨也没用,他从不为不能补救的事情动任何一点情绪,既然都中毒了,那就继续进行别的事吧!
五人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