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陈嬷嬷惊惶失措的奔进书房,她是奉子亭的命令去找黎君运父子,可是当她到达父子俩住的地方一看,所有的东西全部不见了,人早已逃走。“二老爷他们离开了。”
“什么?一对忘恩负义的畜牲!”子亭生气的将桌上的帐本扫落,那些写満假帐的帐本看了只会让人痛心和生气。
她真的无法相信叔叔父子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唐总管呢?唐总管也不在吗?快叫人去把唐总管捉回来,我要亲自审问他!”她急急的命令道。
她要逼唐总管招供,逼他承认与黎慕琛案子合谋,夺取她家的财产,要告官定他们的罪!
“嬷嬷,快去啊!”
“是、是,我这就去。”
陈嬷嬷忙不迭的转了出去,就要往外去找唐总管,可是才一踏出门槛,就跟黎君运父子碰着了面。
“陈嬷嬷,这么慌张去找谁呢?”黎慕琛皮笑⾁不笑的拦住她,将她拉了回来。
面对黎慕琛案子的嚣张跋扈,陈嬷嬷是一脸的错愕。
“你们还有胆回来,唐总管呢?”子亭愤然的站起来,走至门口,将陈嬷嬷拉了回来,保护在⾝后。
“找唐总管啊?真是不巧,今早刚好有人看到他在河里淹死了,听说是昨晚喝多了酒,一不小心栽到河里。”黎慕琛贼贼的一笑,来到子亭的面前。
子亭皱起眉头,瞪着两人。“这么巧?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她才刚要抓人,人就死了,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黎君运琊气的一笑,朝敞开的门內瞟了一眼,看见散落一地的帐本后,笑得狂妄,靠了过来。
“我说『漂亮堂弟』,这天有不不镧云,人有旦夕祸福,唐总管嗜酒如命,他要喝死、醉死,管我爹什么事,可别乱冤枉好人,陷害我爹啊!”
“好人?”他这样贪婪的嘴脸也叫好人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坏人了。“你们长年居住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就连嫖妓请客的钱都是我家出的,可是你们却不知感恩图报,还妄想侵夺我家的财产,你们这样叫好人,到底羞不羞?”
恩将仇报的劣行与畜牲无异。
“小侄儿,说这样就不对了,当年你爹当強盗头子,打家劫舍的时候,我也曾经参与过,帮过不少的忙。再说打劫龙家那一次,我也暗中替他了结了不少人,不然凭他那股冲动性子,伤了人也不管死了没有,就急着抢钱,早晚让漏网的逃去报官,抓着坐牢了。他现在还能安稳的住在这里,做那么大的生意吗?都是我帮的忙,凭什么我无法共享他的财富?”
黎慕琛越说越激动,怪老天爷不长眼,平分了一样的钱,他头一年就输光了,而大哥却好运做了生意赚了钱,迁到北方来定居,从此富富裕裕的过了十多年。
他不甘心啊!
子亭惊骇的白了脸,⾝子有些受惊不住的摇晃了一下,差点昏倒在地上,幸好陈嬷嬷及时在后扶住。
“少爷…少爷…”陈嬷嬷也是一脸的愕然。
子亭红着眼眶,极力克制泪水流下,不敢让人看出她的懦弱跟伤痛,更不敢让人怀疑她的⾝分。
她一直知道爹跟龙家的恩怨,但是当事情被亲口证实时,她受到的冲击还是这么大,还是那么难以接受。
彷佛再在她的心口割上一刀,提醒她两人之间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是爹?她深蔵在心底的冀望再一次破灭,好几次她从睡梦中哭醒,都祈求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不是实真的。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她跟龙行天就会有希望,结果…结果…爹就是杀害龙行天父⺟的凶手啊!
她的心好痛,就像活生生被撕裂。
看见她脸⾊发白,全⾝在颤抖,黎君运的贼眼暧昧的一眯,从陈嬷嬷的手中将虚弱的子亭抢了去,搂在怀里。
“看来堂弟体弱,还是让堂兄我来照顾照顾吧!”
“你⼲什么?”子亭用力的推拒。
“你⼲什么!放开少爷…放开少爷…”
陈嬷嬷一扑而上想阻止,但被黎慕琛一把拉开了。
“主子们的事,不要你这个老嬷嬷多揷手,还不赶快给我退下去!”他大力一推,将陈嬷嬷摔在地上,斥喝的赶人。
“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少爷!”眼见黎子亭就要被拖进房里了,护主心切的陈嬷嬷更是放大声音的哭喊,她不能把子亭丢在这里,丢给这群豺狼,所以拚命想救人。
已经虚弱无力的子亭,強撑起精神,用力挣开黎君运的手,大声怒斥道:“你们父子太过分了,立刻给我离开!”
那虚弱中犹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令黎慕琛案子怔住,一时怔愕不敢轻举妄动。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跟随黎慕怀出发去攻打踞龙堡的男子突然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倒在子亭的面前。
“季节风,你怎么了?”陈嬷嬷扶着子亭走过去。
“黎老爷…黎老爷他在山道上遇袭,请赶快派人去救援。”季节风喘着气说,受伤过重使他气若游丝。
“什么?”子亭一听,原本就荏弱的⾝子越显虚软。“你说…你说我爹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吗?有谁要杀他?”
是龙行天吗?他依然不顾她的感受,坚持报这个仇!
“少爷,再不派人去就来不及了。”一旁的家丁催促,看子亭一副受惊过度随时要昏倒的样子,怕他一个不省人事,老爷跟那票英雄好汉的命都没了。
子亭強自振作起精神,放开陈嬷嬷的搀扶,向两个家丁命令道:“赶快,命令所有的家丁带着弓箭,和我一起去救人。”
“是。”两个家丁立刻颔首领命的跑开。
“陈嬷嬷。”子亭再转向一脸担心她的陈嬷嬷,给予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我不会有事的,⿇烦你照顾他。”
“可是少爷…”
“我没事。”子亭深昅一口气头摇,询问的望向一直站在旁边看戏,始终不发一语的两父子。“叔叔跟堂兄的意思呢?是不是跟我去救人?”
黎君运嗫嚅了一下,脚步一退,双手急摇道:“好堂弟,大家都知道堂哥我耍耍嘴皮,玩玩女人可以,说到杀人流血这种腥血事,我还是别碰得好。”
他们父子早就想走了,是因为舍不得留下这一幢大宅子,所以才又回来,他们的目的是为财,可不想送命。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对看一眼,脚步同时一退,⾝子一转,飞也似的跑走了,一点亲情恩义都没留下。
子亭苦涩地一笑。早料到两父子都是无情无义的货⾊,还巴不得他们死光,又怎么会去救人呢?她是白问了。
“没关系,我自己去。”她⾝子一移,振作精神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