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易真珍一边用⾊铅笔作画,一边竖耳听着⾝旁男人和笔电中的女子的视讯內容,明明说是在谈生意,两人却谈得很开心,一下子这边笑笑,一下子那边笑笑,还讲到哪部电影多好看,热络到像是男女朋友一样,让她越听越不是滋味。
等等,不是滋味?
难道这就是吃醋?
“明蒂,见见我女朋友。”
才听见乐耀天冒出这么突兀的一句,下一秒,易真珍便瞧见他将平板笔电屏幕转向自己,而被他称为明蒂的女人还真跟她打了声招呼便聊起来,要不是她以手势催乐耀天快接手,对方说不定可以跟她这个陌生人直接从內子宮聊到外层空间,话题尺度之宽,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真的是你的客户?一般人会跟客户聊得那么欢乐吗?”见他结束视讯,关掉计算机,易真珍才好奇发问。
“当然,明蒂是业界知名的代销女王,和我之间可是有着⾰命情感。”
“你前女友?”
她问得淡然,心里已经打翻了整桶醋,头一次尝到吃醋的滋味,还真不是滋味。
“我指的是工作上的⾰命情感,曰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乐耀天慵懒地斜托腮,笑望着她。“那种太过精明⼲练的女人我没趣兴,我的菜是眼前这个总是装作自己很坚強,天塌下来都不怕,到处帮人收拾烂摊子还笑哈哈,十分固执又有点呆的女人,她才是我唯一想吃、而且百吃不厌的天菜。”
胸臆间那股浓浓的酸涩味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花藌似的芬芳滋味。
易真珍瞬间摆脫烦躁心情,下垂的嘴角不只抿平了,还微微地向上弯。
“哼,都叫你快点死心了,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点头答应结婚的,我是不婚族!”
乐耀天边听边点头附和,毕竟比起以前说“我是不可能答应跟你交往的”进展到不答应结婚,已经算默认了交往中。既然已经有过让一个不可能成为可能的纪录,他乐于接受挑战,继续努力让她口中所有的“不可能”全化为可能,反正这辈子自己是跟这女人耗定了!
“话说回来,你到底请了几天假?”
易真珍突然想到,从平安夜他出现在门口算起,都已经赖在这里五天了!
幸好大哥在圣诞节隔天傍晚就搭机返台处理公事,大嫂虽然还留在国美,但这几天都在俄亥俄州帮忙朋友准备婚事,没空搭理她,不然被发现她在屋里蔵了个大男人,代志就大条了。
“看你。”乐耀天倒是有问必答。
“看我?”她有听没有懂。
“嗯,你什么时候回湾台,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易真珍听懂了。“开什么玩笑?没听过总裁还能翘班的。”
“我这个人非常勇于创新。”他还真配合着回话。
“你讲真的还是假的?”易真珍画笔一扔,绕过小方桌来到他面前,皱眉说:“别闹了,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农历年,公司应该很忙吧?多少人的年终全靠你,不管遇上什么困难都不能逃避,你要勇于面对——”
“喂,你当我来逃债的啊?”他听了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忍着相思病发作的痛苦,硬是足足撑了五个多月不来找你都在做什么?下半年度的营运目标已经全部达成,该由我亲自接洽、签定的案子也全都搞定,公司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来这里之前我还提前盛大办了个尾牙,光摸彩就送出了上千万奖品和奖金,况且假如有突发状况或重大事件,秘书也会在第一时间联络我,这年头连上网络就能处理掉我大半的工作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如果连休长假的机会都没有,事事都得要我亲力亲为,那公司聘请总经理那些⼲部都是⼲么用的?我不到四十岁就得过劳死了吧?”
“呸呸呸,讲什么死的,童言无忌。”
易真珍听他讲了一长篇,有够复杂!总之确定不是他在湾台出了什么难解状况就好。
“等等,那你⼲么要等我回去再一起回去?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要回湾台。”
“所以我正等着听你的答案。”他手一伸,将人拉来坐在他⾝畔。“反正你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取得学位,而是想快乐学画,才会选择就读ASL(TheArtStudentsLeagueofNewYork)吧?可是你在这里很快活,我在湾台思念得很痛苦。逃开我十一个月该够了吧?在明白你也喜欢我之后,即使是十一年,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少自恋了,我可没说过喜欢你。”易真珍说什么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这事实,心虚地马上想起⾝远离他。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就好。”
易真珍退一步,乐耀天立刻跟进一步,起⾝一个跨步就抵着她的背,反手将人一个旋转便抱进怀中。
“乐耀天,大白天的,你别又——你、我的耳朵又不是棒棒糖,⼲么老爱舔我?欸,别乱摸啦!我下午还要上课,没空——啊!放我下来啦~~”
她嚷嚷归嚷嚷,依然被乐耀天一把扛上肩,进了房才将人放上床,而且连一秒让她溜走的时间都不给,随即扑了上来,把她当成了美味大餐开始享用。
明知道可以大喊“不要”乐耀天再怎么想要也会停手。
可丢人的是,易真珍早已在他的碰触下轻易着了火,有了前几回在这男人⾝下得到极致欢愉的滋味,她的脑袋和⾝体每每大唱反调,心里想着该把乐耀天踢下床,腿双却诚实地勾住他的腰…
唉,都怪纽约的冬天太寒冷、房里的双人床不够大,孤男寡女盖在同一条被子里,⼲柴烈火想不出事都难!
不,好像不该牵扯到床和被子?平安夜的确“平安”度过“出事”的是圣诞节当天,地点在那棵白雪的圣诞树下。
那天她拆着乐耀天送自己的圣诞礼物,一盒上万元的Faber-castelll2o⾊典蔵版艺术家级⾊铅笔,她忍不住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比拿到几克拉的钻戒还开心。
不过让她奋兴的当然不是礼物价值上万,而是包装在古典木盒里的这套笔,居然是以她最喜欢的德国艺术家AlbrechtDurer为名。他有名的画作“祈祷之手”背后关于哥哥对弟弟伟大的犠牲奉献精神,不知道有多令她动容,可以说是让她爱上绘画的启蒙大师。
加上自己近期刚好着迷于⾊铅笔的温暖画风,却舍不得添购太昂贵的画笔,所以乐耀天真的是送礼送进她心坎里,完全懂她、明白她的喜好和需求!她开心之余脫下手中价值相当的中性表想当礼物交换,谁知那男人却脫下她衣裳!
都该怪那天气氛太美好,加上自己心情太悦愉,于是半推半就依了他一次,怎知这男人从此食髓知味,一开心就扑倒她!
“你今天不大专心喔。”乐耀天轻咬着她圆润耳垂,装作不満地嘀咕。“看来我不够努力,得来点刺激的才行。”
“别——啊!”
易真珍惊呼一声,随即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內的放肆驰骋,一波又一波的烈猛
感快冲击她所有的思绪,没得选择地只能全然感受两人合而为一的強烈欢愉,再度放任自己随着他迷醉在最原始的韵律节奏中…
突然,门铃声响起,两人全听见了,但现在可是骑虎难下的局势,只能十分有默契地谁也不提,直到对方不死心地第三次按铃,易真珍才紧张地推了推庒覆在自己⾝上的男人。
“停一停,我去看一下。”
“不用,没人应门对方自然会离开。”乐耀天吻着她的唇低语。“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性感吗?脸红得像颗苹果,小嘴也被我吻肿了,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你开门前正在——”
“不准说!”她太了解这男人有多敢言。
“我也只想做。”
乐耀天⾝体力行自己的说法,终于在冲顶时让死命咬紧牙关的她,再也无法自制地向他求饶。
“真珍!”
此时,一声惊喊伴随着房门被用力打开的声响,吓得床上的两人立刻掀起棉被遮⾝,惊愕地与来人大眼瞪小眼。
“大、大嫂?”易真珍紧紧揪住棉被,天哪,好想人间蒸发…
“呃,那个,我带了几只螃蟹过来,本想放着就走,可是听到哀嚎,以为你出事…”⾝为“房东”的万棠馨,终于明白自己误解了什么,尴尬地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搁才好。“抱歉,请继续,我先走了。”
既然小泵没一见她就喊“救命”那肯定是两情相悦。虽然超好奇对外声称无男友又向来洁⾝自爱的真珍,怎么会让男人爬上床,但这可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再杵着就太不识相了,只能暂时先离开,找时间再问个清楚。
“大嫂!”
万棠馨听见呼唤,一愣,才刚转⾝又转回头,因为喊她大嫂的不是小泵,居然是床上那名陌生男人。
“你好,我是乐耀天。之前在令尊『万邦集团』新总部的大楼落成典礼中,曾经和大嫂见过面。”
管他时间、场合对不对“地下情夫”当了那么久,被易真珍限制绝对不可以主动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否则就一刀两断的他,难得逮到这“被动”现⾝的大好时机,此时不自我介绍更待何时?
万棠馨听见这名字,再瞧清男人的俊朗容颜,脑子里当地一声,瞬间想起来了。“难道你是那个『乐居控股』总裁乐耀天?”
看见大嫂惊讶万分地朝自己扫射过来的目光,易真珍也听见当地一声,是老爸拿着婚礼铃铛追着自己敲的声音…
“啊~~我不管了!”
易真珍直接钻进棉被里当乌⻳,不敢再往下想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