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旁的体温,一整晚其实都睡得不是很沉的关宴秋猛然睁开双眼,弹坐了起来,目光也立即梭巡起原本躺在她⾝边的男人。
“醒了?”他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菗着。
看见她醒来,他的笑意更浓,优闲的样子跟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正好成了強烈的对比。
“你醒来多久了?”关宴秋有些呆愣,目光一落到男人胸口有些微红的绷带,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伤口裂开了吗?现在痛不痛?还有发烧吗?”
她嘴巴几乎停不下来,同时也担忧地靠近他,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
“太好了,烧退了。”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她的小手在他⾝上轻柔游移的动作让他心情悦愉,他轻松地问:“你担心我?”
“呃,我才没有!”关宴秋下意识地反驳,却没有办法不一一检视他的伤处。“伤口是不是有点裂开?这看起来好像是渗血…”
“小秋。”
“嗯?”她的眼里盛満忧虑,但她浑然未觉,宣叙德却全看在眼里。
“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会没事?还是我去教乔依再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会不会是因为昨晚动作太激烈…”绷带上的血迹让她方寸大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我还可以更激烈一点。”宣叙德微笑回道。
“别开玩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听见她毫不掩饰的忧心,宣叙德诧异地扬眉。“你也会担心我吗?”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她还没睡醒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出这种话?
平常的她总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跟着他回台北,都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抵抗着他,与他争辩,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别闹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关宴秋皱眉,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透露了多少,又赶忙改口“要是你重伤死了,我找谁理论?”
“你要理论什么?”
“象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让我离开!”她绞尽脑汁,一时之间也只想得到这一点。
虽然过去这些天她忙得几乎没有空想他,但一听到他失踪,她心中那堵防卫的⾼墙便立即被摧毁。
她没有办法对自己否认,她的确是很在意宣叙德,甚至悲惨的领悟到,她是真的爱他。
看见他负伤回来,她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都心软得发不出来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宣叙德咧开一口白牙,虽然因为受伤与前晚的⾼烧,脸上有着倦容,却仍俊朗得不得了。
“我怎么知道!”她转开头,没让他看见她的表情。
一翻⾝溜下了床,关宴秋将昨晚被他扯下,扔得満地都是的衣物捡起来,却发现睡衣的扣子几乎全毁。
“你真差劲!又扯坏我的服衣了。”
“谢谢你的称赞。”
“我才不是称赞你!”她恨恨回头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感叹,以怒气面对他,总是比用真心面对他轻松得多。
眼看手上的睡衣也不能穿了,关宴秋一咬牙,走到衣橱前,拿出一件他的衬衫套上。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彷佛是对这个房间非常熟悉,让宣叙德微微挑起了眉。
他突然想知道,过去这些天,她都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她做了些什么事?又跟乔依她们姊妹相处得如何?
但关宴秋没有给他机会开口,套上了衬衫,穿回自己的短裤,便抱着自己残破的睡衣头也不回的逃出了房间。
宣叙德托着下巴,瞪着那扇被砰地甩上的门,一阵失笑。
关宴秋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衣衫不整地逃出宣叙德的房间时,会迎头撞上一名柔软香馥的女子。
“咦,你是谁?怎么会在德哥的房间里?”那女子一⾝性感的睡衣,睡衣低胸的设计让她露出大半胸部。
她有着白细的肌肤与胸前⾼耸得有些过头的丰盈与一双白嫰的长腿,堪称魂销小⾁弹,也让关宴秋愣了一下。
她在这栋别墅住了一个多星期以来,除了乔依跟乔丝姊妹,还有昨天见到的夏侬以外,从来没见过眼前这名女子。
这个美艳的女人是谁?又怎么会质问她呢?关宴秋愣了一下,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她的问话。
“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女人的目光明显的充満质疑,象是以眼神问着,朋友会穿着他的衬衫一早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呃…”关宴秋呼昅一窒,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德哥在里面吧?”心系着受伤的宣叙德,女子懒得再搭理眼前这个陌生人,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马上问道。
“呃,嗯。”关宴秋看着那女人连门都没敲就要闯进去,不免有些傻眼。
这个美艳女人是谁呢?跟宣叙德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傻傻的站在那儿,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背后传来。
“花痴,你回来啦?”那道声音凉凉的,出自一个穿着军装外套,看起来帅气得不得了的女子。
“喔,你也回来啦?”虽然被称为花痴,美艳女子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耸耸肩,瞥了军装女子一眼,就推开门板,冲进了宣叙德的房间。“德哥!我回来了!”
当关宴秋还抱着服衣愣在原地,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军装女子几个跨步便走近她。
“你是小秋吧?”
“呃,是的。你好。”由于军装女子的问话太有威严,关宴秋想也没想就立即回应道。
“我是贾姬,刚刚那个闯进德哥房间的花痴是茱蒂。”贾姬顿了顿,又说:“听说你厨艺很好,我刚回来,午餐就⿇烦你了,今天我们五、六个都会在家里吃饭。”
之后,帅气的贾姬越过关宴秋,抛给了她一个帅得不得了的笑容,便走进宣叙德的房间。
关宴秋还来不及反应,一回头,只见被贾姬关上的门板砰的一声,好像把她跟昨晚共枕而眠的宣叙德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她傻傻地瞪着门板,想起宣叙德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菗烟,那两个长得个有特⾊的美女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闯了进去,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意。
她不噤想知道,她们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有资格问吗?她的小手举在半空中,原本有股冲动想要敲门进去,最后又退缩了。
算了,反正他已经退烧,她也不用再跟前跟后的照顾他了,何况还有两个各具姿⾊的美女陪着他呢!
一咬牙,关宴秋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一转⾝就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