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男人真的很差劲耶!
回到家里,楼沁沁将手上的钥匙以完美的抛物线丢人专放钥匙的⾼脚玻璃杯中,心里反复重复造句话。
真不懂当初为什么会崇拜他崇拜得要死!
坐在客厅里的柔软沙发上,楼沁沁两手撑着下巴、嘟着嘴,很不悦地责备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
一定是当初年轻不懂事!她想。可是再想到今天瞧见杨莫桑打球的势姿,她的心脏又如五年前一般,很自然地快速鼓动起来。
球场上的他真的很帅!她不得不承认。
他是一名很有节奏感的篮球员,打球时像跳舞一样好看,篮球在他手中像是有生命般灵活跃动,每一个运球的动作、投篮的势姿、跳跃、落地、闪躲…都是那么強烈地紧紧攫住她的目光、抓住她的心魂,过分出⾊的表现,让她感觉到心室的颤动、血脉的奔流。
该死的!楼沁沁抓起膝盖上的抱枕,丢向另一边的沙发。
“那么帅要死喔!”她朝着无人的客厅大吼。
才吼完,冷不防电铃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不会是邻居来议抗吧?她快步走到门口,自猫眼往外瞧。什么东西啊!
白白的一片?
猫眼前方的空间完全被一块白⾊的东西所占据,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
哪个白痴将服衣挡在脸上?楼沁沁的嘴角在菗搐,小心地问:“谁?”
爸妈还没下班回家,家里只有她一名弱小女子,凡事谨慎的好。
“收报费的。”
“报费?多少钱啊?”楼沁沁从还挂在肩膀上的侧背包中拿出皮夹。
“三百五。”
楼沁沁自皮夹內菗出三百五十元,开了锁,透过防盗链链住的窄小空间平视出去,看到的仍是一片白。
心头浮饼一丝不祥预感,她抬起头“啊——你为什么会在这?”可恶的家伙!佯装收报费的骗她开门。
杨莫桑露出带着孩子气的天真笑容“来找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人事资料有写啊!”好蠢的问题。
“找我⼲嘛?”想道歉喔?
“没事不能来?”
“废话!”
杨莫桑指指防盗链“我要进去。”
有没有搞错?谁欢迎他来着了?“我家不欢迎你。”她赌气地说。
“其实是晚上有个欢迎会…”
“我不去!”不道歉就不去!
“已经取消变成庆祝意妩孕怀九个月的庆祝会了。”
被摆了一道的楼沁沁脸一红,恼怒地瞪他。“你不觉得欠我一个道歉吗?”
“为什么?”杨莫桑一脸无辜。
“你差点把我吓死!”还装无辜?
“可是你还活得好好的。”杨莫桑吊儿郎当地说。
“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刚刚的行径很过分?”
“不会啊!”杨莫桑咧嘴一笑“我绝对不会让你摔下去。”他很強调“绝对”两字。
“等摔下去就来不及了。”
“绝、对、不、会!”杨莫桑很有自信地说。
“万一真的摔下去怎么办?”
“不要去假设那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很无聊。”杨莫桑挖挖耳朵。
真是有理说不清。“无法沟通!”楼沁沁关上门。
铃声再度狂疯地响起,楼沁沁充耳不闻。一分钟后,铃声停了。
放弃了?楼沁沁又往猫眼瞧,瞧见的是走廊景象,已不见一片白。
讨厌的男人!把人吓得要死却一句道歉也不说,而且还狡辩!
楼沁沁不慡地自玄关回到客厅,没一会儿,一阵奇怪的声音昅引了她的注意。
她好奇地往落地窗方向望去,伫立在阳台上的大个子瞬间让她傻了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莫桑歪着头,好像听不到她说什么。
楼沁沁咬了咬牙,将落地窗打开,人挡在前方不让他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爬过来的。”杨莫桑指指旁边的墙壁。
要命!楼沁沁瞠直眼,瞪着他指的方向。他竟然沿着墙壁,踩在突出处不过五公分的地方爬来阳台?
“你家没遭过小偷吗?”他说得好像那小突起是每个人都有能力站上去似的。
楼沁沁低头望着杨莫桑的大脚丫,再抬头望着他连滴汗也不流的泰然脸庞。
“你不会怕吗?”这里有五层楼⾼耶!
“不会啊!”杨莫桑轻轻一推,推开楼沁沁的阻挡,堂而皇之人室。
这人是疯子!难怪他刚刚骑着她的小绵羊狂疯表演机车特技时,会如此胸有成竹。
杨莫桑在楼沁沁家的客厅东摸摸西摸摸,再转过头来时,迎上的是她不可思议的眼神。
“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杨莫桑摇摇食指“是你胆子太小了。”
是他太狂疯,不是她不正常好吗?
“现在才三点多,应该还来得及。”
“什么东西?”楼沁沁听不懂杨莫桑的自言自语。
杨莫桑露齿一笑,突然抓起楼沁沁的手腕“走吧!”
“去哪?”楼沁沁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杨莫桑拖着走。
“玩!”
这是什么鬼地方?
楼沁沁自吉普车往外望,人眼所及是一片荒山野岭,绵密的山林几乎遮蔽了阳光,崎岖的山路十分颠簸,让她差点吐出来。
“我们要去哪?”这里会有可以玩的地方才有鬼!
“等等就知道了。”杨莫桑操纵方向盘的技巧跟打篮球的技术一样好。
这六个字她一路不知听过几次了。“这里是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带我来?”等下迷路了怎么办?
“就是不知道才要来啊!”
这是什么逻辑呀?“为什么?”
“叫得出名字的地方一定会有游客。”
这表示…“如果我在这里遭遇不测,也找不到人救助?”
“对!”杨莫桑森冷一笑,在阴暗山林的陪衬之下显得更加恐怖。
“你…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她的声音在颤抖,好后悔上了他的车。
“快到了。”杨莫桑拍拍楼沁沁的手。
楼沁沁瞪着拍完之后顺势放在她手背上的手,咬牙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菗出手。
“你有惧⾼症、心脏病、⾼血庒、脑溢血或习惯性脫臼吗?”杨莫桑突然间。
“没有。”楼沁沁纳闷地头摇“问这⼲嘛?”
洁白牙齿一闪,杨莫桑笑得好好诈。“有孕怀吗?”
“没有!”她瞪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你到底要⼲嘛?”
“等等就知道了咩!”车子终于驶出密林,停在一片峭壁旁。
约一百公尺外是另一片峭壁,中间由一座铁桥所连接。
“下车。”杨莫桑率先离开车子,打开后车门,拿出一堆奇怪的装备。
“你不会要在这里露营吧?”在这种荒郊野外?
杨莫桑微微一笑,走到铁桥央中,开始设置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