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我早已折柳为玄,准备为不远的七月抚一曲琴瑶,只是忘记了七月该是一种怎样的旋律!是激昂还是低沉?是忧伤还是欢喜?
可是当我的⾝影一闪进七月,就听到七月在草尖上,在树梢上,在大河里奏出了这一季节的主旋律:激昂中夹杂着缠绵,决绝中带着柔情,惆怅中带着惊喜,是欲说还休,是开口又止…
七月的清晨和⻩昏最缠绵。清晨,风轻轻的柔柔的过,像我们一伸手就可以抓満在心。草儿碧绿碧绿的,瞬间就长⾼了许多,用満面的笑容每天迎接着新的太阳,太阳在它们的眼里格外的金贵起来。露珠儿一粒一粒在草尖上滚动,急急忙忙的为出场的小草梳妆。它们相互缠绵着低语,诉说擦⾝而过的惆怅。
七月的⻩昏在喧闹和烦躁中一节节的近了。随即降下来一大片平静。蝉喊了一天累了,倦鸟归巢了,人们也收起劳顿的脚步,走在归途中。黑夜中总有一个处所在等待某一个人的到来,也总有一个人在等待某一个人。就像总是有人在等待⻩昏的到来,好隐蔵什么或是放开什么。更多的人摇晃着大扇子,说笑说笑。扯扯家长里短,谈谈求学就业卖基金。有的年轻人邀请月光一同落座,举一杯冰凉的扎啤,一饮而尽,对影成三人。白天的不愉快,失恋的痛苦随即冲淡冲淡。羊⾁鱿鱼在地摊上被烧烤的香味儿弥漫了大半个天空。人们就坐在烟雾缭绕中,吃的津津有味,谈笑风声。⻩昏就在一大片祥和的气味中推进着,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把庄稼叫的昏昏欲睡。
七月的喇叭花爬上篱笆,唱出带有颜⾊的歌。歌唱七月的火热,歌唱生命的美丽。七月的荷花深情绽放。有的淡然如观音,有的涩羞如少女。它是七月舞台最炫耀的舞者。未了还依依难舍怀中的青果。七月的月季热情四射。它一直那样敞开着怀抱,风情万种,任蝶飞蜂喧。它让七月饱満了,丰润了,鲜艳了。七月的丝瓜花南瓜花不惆怅,作为观赏它们足够浓艳,作为奉献它们足够伟大。
七月的雨最滂沱,最直接,最豪放,最有激情。它不像四月雨的缠绵,不像五月雨的淅沥。闪电是领航着,它们一倾而出,如注如瀑,⼲⼲脆脆,顷刻间把整个的大地变为汪洋。它的态度可谓勇敢而坚决,谁也休想阻挡。并且极为嚣张。大海心情难平,江河波涛汹涌。雨,让七月更加的⼲净,更加的湿润,更加的富有激情。
七月的绿是这个季节的主宰者。它们有的⾼挑在树梢上,有的匍匐在地,七月的心灵就上下跳跃。所有的植物都在七月放出它们生命的能量,来感化我们⿇木的心灵,感化整个季节。
七月,不止是烦躁,在可能的角落充満了诗情画意,那枣树上梨树上石榴树上的点点青果就是我肆意写就的诗句。
七月,这么多的美让我留恋,我何谈时光老去,生命不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