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些漫卷而来的忧伤,将我俘虏。
我竟也不去反抗了,便转⾝走进了顾城的诗里了。
"在现实断裂的的地方/梦/汇成了海"他如是说。留下的是我一个人长久的思忖。那么梦断裂的地方现实也汇成海么?我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但我清楚的感觉到的是梦就在此时,已经断裂。然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现实将一片片发霉的面包穿针走线的缝合进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我的胃,牵扯着心,开始疼。
为那些死去了的并不在回来的纯真年代,也为那些拓印进生命年轮的记忆情怀。还为了什么?不知道了。之后,整个世界平静的像死海。
我突然翻箱倒柜的把那些已模糊的黑白照片翻了出来。借以重温那逝去了的旧梦陈年。或者,该用祭奠吧!都不再回来了,空剩一堆死了的热情,像秋末那些落満道甬的枫叶。看着看着,便莫名其妙的伤感,顺着带皱的视线将悲伤在黑白底片上晕染的密密⿇⿇。
还是长大了。一些东西,不想丢的,现在也丢了。
现实横在面前,梦躺在背后,而脚下的黎明却又被乌云侵占了。
慢慢等吧!慢慢等么?等什么呢?学戈多么?
还是不服气命运这近乎荒谬的捉弄吧!于是一切荒诞了。
竟变的有点⿇木。冷漠的⿇木。又不关孤独,不关寂寞。只是,或许,只是随大流而已。别人将那习惯不由分说的拷贝在自己⾝上了。于是----车厢里,不会笑。道路上,更不会笑。
像是木偶。由别人支配着前进,或者后退。
"它们相信/最后,石块也会发芽/也会耝糙的微笑/在阳光和树影间/露出善良的牙齿"他又这么说。于是又突的醒悟了。
呵呵,多么好啊。早早埋蔵在心里的种子,终于遇到了可以萌发的温度和湿度了。于是,"啪"的一声,呐,复活了。便开始寻找更多的营养,以及那金⾊的阳光。
我静静的听着,竟有细碎的声音从心脏最黑暗最柔软的地方传出来,碰撞在心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声,将黎明惊醒。
于是,天突然的晴了。我不再是俘虏。再没有什么缚我⾝。
我渐渐感觉到,那颗种子长出了芽。正朝着枝繁叶茂的夏季进驻。
便不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