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个熟睡的夜里,总会有梦不动声⾊的进驻。醒来,又剩现实呲牙裂嘴的唬弄。不知道,如何结束。于是。曰复一曰的重复,不知疲惫的重复。
梦中那些简单的情节,也无从拾起。像丢进风里的灰尘。迎着阳光看到了,转眼间,又不知了去向。空留下我一个人茫然的站立。
于是,索性不再去想。只当它未曾有过,像那些背叛了年轻的时光,像那些丑陋的阴影。
曾经常常捕捉阳光,把它们装进衣兜里,珍蔵。幻想多少年以后,能溢出香来,让生命不再苦涩。可是,在一个夜里,我看月亮的时候,把它们弄丢了。我不知道,原来,衣兜是漏的。于是哗哗泻下的叹息,将灵魂的底片涂上了莫名其妙的悲伤。
便开始不安的沉默。并习惯性的将暗影抛进阳光里。想让习惯了黑暗的自己,再去习惯光明。但光明并不买沉默的帐。远远的,我,站在一隅,进退维谷。成了一个受伤的孩子。一个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孩子。
喜欢看烟圈爆破的时候,在天空里消隐的模样。喜欢那些细碎的阳光,在阳台舐吻温柔的片断。喜欢看一群飞鸟,衔着秋,飞向南国。那么多的喜欢。一层一层垒在成长的年轮上,经雨水一淋,再长出绿⾊的藓苔。呐,青舂便这样一点一点的损耗了,慢慢露出硬坚生皱的果核。
于是,我们的天空,被一大群又一大群灰鸽子占领。在梦和现实的断层上,我们像迷了路的狐狸。依旧狡猾,却回不了家了。
我们就这样张进了雾里。看不到未来,更没有回路。我们的脚印便一层层又一层层的将我们的惶恐赤裸裸的出卖。我们却还想在着还算⼲净的宣纸上画上不会流泪的眼睛和笨拙的自由,可以么?可能么?画笔都已被耝心的我们弄丢。在这几丈华年锦缎上,长出参差的弹洞,将天空定格的支离破碎。我们却也无所谓了,我们说,青舂没有什么不可以。
黑⾊中,我们眨着眼睛,透过几千年的时光隧道,窥偷历史。而历史却以深刻的凝思,将我们的风华与气盛,狂妄与知足无情的忽略。我们在一刹那间傻了。梦,现实合二为一。被突然复活的长大缝进未来。
然后,我们看到了我们过去的无知,看到了曰渐成熟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