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梧桐树叶,四周一片万籁俱寂。月儿拉开云层的一角,腑望着祥和的人间。在矗立于依山伴水之间的千惠小区二号楼的一个房间里,妻懒散地躺在床上,手摸着起凸的部腹对我说:
“孩子她又踢我了,你猜是姐姐还是妹妹?”
“应该是妹妹小丽,孪生姐妹通常都是妹妹顽皮点。”说着话,我将妻的枕头向上垫了垫,这样的睡姿她会更舒适一些。
妻微笑着看着窗外的月⾊,她的脸颊在灯光的映射下一片晶莹。我揽过妻的头,随手关了房间的灯,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我们久久地凝望皎洁的月光。
此时,妻肚子里的两个姐小妹正聊着天。
“你听见没有,刚才是你踢妈妈肚子的,爸爸说是我。”
“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小丽啊?我们还没有出生,没有准你出生的早,是爸爸说的叫小颖的呢”
“你比我胖也比我有力气,你还总是那么顽皮,爸爸都说顽皮的是妹妹,当然你是妹妹拉!”
“你就是想做姐姐呗,姐姐得谦让妹妹,你快哄哄我。”
“你好好的我哄你做什么呀?”
“姐姐就得哄妹妹,我一哄我,我就⾼兴拉。”
“你现在不⾼兴吗?”
“你不哄我我就不⾼兴。”
“现在还不行,我们还没有出生呢,也说不定你是姐姐呢。”
“那你快叫我姐姐,快叫,我等着那。”
“你个小不点,你能不能乖一点?”
“小不点?你比我大吗?哼,还没有我胖吧?你在听什么?”
“听爸爸妈妈说话呀。”
“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觉睡呢。”
“你昨天觉睡的时候,我听见爸爸妈妈说话了。”
“他们说什么?”
“说咱们俩的名字一个是雨薇一个是雪薇,”
“不是一个叫颖一个叫丽吗?”
“你个小笨蛋,颖丽是妈妈的名字,分开来是我们的啂名。”
小家伙摸了摸自己脑门上松散的胎⽑说:“原来是这样呀。”
“他们还说什么了?”
“平时总是一起说写作的事情,昨天他们说的是宋词。”
“又是什么辛弃疾呀李清照呀的对吧?”
“你听见了?”
“一想就是,妈妈就喜欢他们的词。”
“昨天说的还真是李清照的词呢。”
“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是怎么说的?”
“是妈妈先说的,她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惨戚戚…李清照的婚姻生活有多么不幸才可以写出这样的句子啊!’”
“爸爸说什么?”
“爸爸说‘正因为她的婚姻不是很幸福,她才可以成为一个杰出的词人’”
“听着新鲜,婚姻的幸福不幸福对词人是否杰出有关系吗?”
“是呀,李清照的性情决定了她的词风,这才是主要的。”
“就是,浅薄!爸爸还说什么了?”
“爸爸和妈妈开玩笑”
“他说什么呀?”
“爸爸说‘李清照的爱人要是把她当个宝,她就写不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样的词了,就写,年年岁岁,⾼⾼兴兴,时时蹦蹦跳跳拉’”
“哈哈哈哈,爸爸还真幽默,亏他能想出这样的话。他们除了诗词就没有提到快要出生的我们吗?”
“当然说了,爸爸说要给我们请一个保姆,来帮妈妈照顾我们。”
“那可真不错,那样就多了个人来哄我拉。”
“你别⾼兴的太早,妈妈还没有同意呢。”
“为什么呀?咱们家的条件不是不错吗?”
“不是条件的事儿,是妈妈怕保姆没有足够的耐心,妈妈怕委屈了咱俩呗。”
“妈妈还说,她要天天给咱俩澡洗,把我们俩伺候的⼲⼲净净的。”
“⼲⼲净净,白白胖胖,亲亲姊姊妹妹,嗳,我这句和爸爸的比起来怎么样啊?”
“我说妈妈要给我们澡洗。”
“我知道说的是澡洗,你说我们俩长得一摸一样,妈妈会不会给我洗了两次,一次没有给你洗呀?”
“不会,妈妈细心着那,你不知道。”
“怎么不会!妈妈给我洗完了澡,正巧爸爸叫妈妈,等妈妈一回头我立刻坐到你前面去,妈妈把我当做是你了,这样我不就洗了两次了吗?”
“我就对妈妈说‘妈妈,你刚才给她洗一次了,现在应该给我洗拉。’”
“那时候你还不会说话,妈妈听不懂你的语言的。我能听懂,但是我就不说,呵呵。”
“你怎么总是那么顽皮呀?真不知道你是象爸爸还是象妈妈。”
“顽皮不好吗?大人们总是喜欢乖巧的小孩,事实上顽皮是我们小孩的天性,等我们四十岁了,还顽皮的起来吗?”
“你说的也对,可是大人们都喜欢乖巧的小孩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怎么没有办法,你象我一样,踢妈妈肚子,妈妈一看你还没有出生就这样顽皮,等你出生后很顽皮的话妈妈也不介意了。”
“那样行吗?”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来,你来踢一下。”
“不,我怕妈妈肚子疼。”
“不会,你现在踢一下,和妈妈被乒乓球砸一下的感觉没有什么两样。来吧!”
“那,那我试试?”
“嗳?你有没有感觉现在呼昅有点困难?”
“当然感觉到了,你知道为什么呼昅困难吗?”
“为什么?”
“你个小笨蛋,是爸爸在亲妈妈呢!”
“也可能是妈妈在亲爸爸呀!”
“是爸爸亲妈妈”
“妈妈亲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