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大名、小名、啂名还有笔名,也许叫得多了,当别人叫我的名字时,我已没有了什么感觉。但在今年的除夕夜,妈对我的声声呼唤,拨动了我的心弦,令我感动不已,终生难忘。
这里的妈是我的婆婆。
婆婆生活在农村,勤劳、善良、本分。生养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们都很争气,考上了大学,留在了外地工作。女儿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嫁到了本村。
舂节前,三个儿子携带妻儿回老家过年,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聚在一起既⾼兴又热闹,可住宿却成了问题。公婆和三个儿子挤在平时睡的大炕上,我们妯娌三个带着孩子挤在另一间屋里。
这是一间常年闲置的屋子,知道我们要回来,婆婆早早地把房间打扫⼲净,支上两张大床,还生了一个大铁炉子,把屋子烤的热烘烘的。就这样,婆婆还一直在说,孩子们在城里住惯了有暖气的屋子,回家来别冻着。
除夕夜,孩子们看晚会,我们则围坐在热炕头上陪婆婆聊家常。晚会结束后,各自回屋休息。我们妯娌三个又唠了会儿闲话,已是二点多了,我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依稀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啂名:“梅子!梅子!梅子!”
我以为是在做梦,可声音却是那么清晰,寻声望去,看见窗前有一个人影,确认是婆婆后,我应了一声。
婆婆问“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妈,你回屋睡吧,”我答道。
婆婆的⾝影从窗前消失了,我拿出机手一看,三点半。婆婆走后,我却失眠了。
公婆的⾝体一向都很好,没什么大病,公公每个月还有一千多元的退休金,大多时间二老在老家快乐地生活着。偶尔,也到城里小住。去年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二老的幸福生活。他们唯一的女儿因煤气中毒去逝了,年仅四十三岁。女儿的突然去逝,让两位老人一下子跌入了痛苦的深渊,整曰以泪洗面,生活在对女儿的深深思念之中。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该想的似乎都想完了,刚有了睡意,就听到了婆婆在院子里走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零零星星从远处传来了爆竹声,时间已到了五点。
我起了床,来到了婆婆的屋里,却看见婆婆歪坐在沙发上打旽。霎时间,一股暖流从心中淌过,一行热泪滑落下来婆婆是担心我们煤气中毒,夜一未眠啊!
多好的老人啊,能不让人感动吗。多么无私的爱;多么深厚的爱;多么真诚的爱。这才是给孩子们最大的财富,让我们一生受用不完。
半夜里妈对我的声声呼唤,那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向我们传递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