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人们在谈论爱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先谈到性。他们总是像鸟儿一样,不停的叽叽喳喳,他们谈话的语气好象是说一件自己以前⼲过而现在没有⼲的事情。他们心中的爱如同河对岸的一棵果树,时而开花,时而结果,又时而枯萎,败落。而性便是河上架起的一座桥,要走近这棵树,必须经过桥走到对岸。
然而站在对岸的树底下,又不知所措。这树好象很⾼,⾼不可攀。根也好象很深,深不可测。上面好象有果实,好象,又没有。只是因为我们的心灵上长了一层垢,只是因为我们的眼睛被蒙蔽了,所以,我们,看不见。
我不知道,人们到底在提防着什么,难道我们的提防真的证明着别人的欺骗?我不知道人们到底在刻意逃避着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往往言来语去,顾虑周至。我更不知道他们在敷衍着什么,他们或许不敢,也不愿说的太多,他们的思想好象只敢飞飞停停,即使话到了嘴边,也努力把它咽了下去。
我好象病了,不知道得了怎样一种病。有很多的曰子,我从床角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偶尔翻翻莫泊桑的小说,或者梁实秋的散文。有时,自己也对自己说:我没有做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焦虑不安,也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忧郁。我开始怀疑人世间,这个地方曾经有过的一切,思想,灵魂,往事…显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思索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思索。只知道,一切都变得不容易接近,变得离奇,荒诞,也变得可笑,可聇…
突然想到了我的死,然而立刻因为恐惧而退缩了。有时也感觉,这个世上,孤零零的只剩下我自己了,朋友,亲人好象忽然离我而去。即使他们在我的⾝边,也使我觉得遥远…我有些彷徨,怎么只能剩下我自己呢?我怎么能如此的凄惨呢?难道,我真的需要忏悔吗?可是,究竟,我又犯了哪些错误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仅此而已。然而仅仅,仅仅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睡着了,伴随着寒冷与遐想,伴随着內心的独白,伴随着我与自己的对话,梦中,好象去了什么地方,大概是一个空旷的田野。麦子的收割已经结束,农民也已不在田间逗留,一切都带着丰收的喜悦,然而我的內心却如同这田间一般,一望无际的苍茫…梦醒之后,一切都显得陌生,却又无时无刻散发着实真…
我不知道一切!
一切,我不知道!
人们的谈话如同下棋一般,步步徘徊,步步深思,我感觉太紧张,太可怕了,只得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