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她的鼻头“不准哭!得先理清状况。”
“放…放开啦!”操着浓浓的鼻音议抗着,泪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倒流回去。
“我问你,那女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白清,并让苏霏彻底远离方妮。
“不对劲的地方?”她回想着“没有啊!方妮其实帮了我很多忙,而且刚才还有打电话要我回去,说她煮了好料等我…”
“等一下!”他立即抓出破绽“是方妮叫你回去的?确定?”
她点头如捣蒜。
“原来如此。”简单又老套的伎俩,他一下子就能洞悉了“你给我听仔细了。首先,我明明收到简讯,为什么你却说没传?我想这一定是方妮用你的机手⼲的,毕竟你们住在一起,要做这种事,太容易了。她故意把我约到工作室,等待良机,存心要让你看到刚刚那一幕…对,就是这样。”
“嗯?”苏霏觉得他的推理十分有道理,可是…“我不懂,方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跟她这么好,她没有道理硬要拆散我们啊!”
“当初她骗了你,让你背负一⾝债务,难道就有道理?”他脸⾊阴沉的说。
方妮这女人敢惹⽑他,他绝对会报复回去!
“我知道她一定跟你说了很多可怜的⾝世和理由,但是为了自己而背叛好友.这种理由也能称之理所当然吗?”
苏霏紧蹙眉头,不知如何是好的盯着地面.
“马上赶她走,别让那种人留在你的屋子里,这些话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次子,方妮并不单纯,她有过昅毒和妨碍家庭的前科,这么危险的人物,你离她越远越好。”本来想好好的跟苏霏讲,但现在他忍不住了,每说一次方妮的名字,都会让他像是⾝体沾了脏污,浑⾝不舒服。
“你怎么会知道那些?方妮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情?她没跟我讲…”
他看明白了,她并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我调查过了、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雷门,那家伙像石头一样又硬又直,绝对不会说谎。”
“雷门是你的手下,不是吗?”她说得很小声。
他听见了,而且生气了。
“比起方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也不是这么说啦!你也知道,我和方妮认识很久了,就算她做过坏事,总不能见死不救…”这就是苏霏迟疑的原因,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妮在她的面前一直扮演着好人角⾊,会支持她所有的想法,也会经常面露微笑,如今发生这种状况,回家之后,方妮肯定哭哭啼啼,他又不是不了解,她是标准的泥老虎,表面強势蛮横,心却像羽绒般柔软。
“所以你不打算处理?要继续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该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只要一想到往后方妮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坏念头来挑拨离间,他就浮现想杀人的冲动。“方妮喜欢我,你知道吗?”
“什么?”她震惊不已,昂首望着他。
“对,现在你知道了,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吗?”他不得不逼她,如果她在乎,就会做出处决的动作。
但是,他最终似乎也未获得胜利。
“我…我不知道…”苏霏一脸慌张,绞扭着手指,脑海闪过方妮与他相拥的画面,刹时间有种喘不过气的窒闷感。
旁徨的她、为难的她,就像千万根针刺穿他的心坎,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在她的心里根本不如他想象的重要。
“该死!”他火爆的咒骂一声,一拳打在树⼲上,绿叶纷纷坠落,就像他难言的煎熬心情,混乱散漫。
“沐昊枫!苏霏赶紧包住他的拳头,探看关节处的擦伤血.渍。“你怎么可以这么乱来?都流血了。”
她捡起手帕,想替他止血,没想到被他用力的推开,冷冽的眼神仿佛当她不存在。
“我现在觉得很可笑,当初我喜欢上你,是因为你拥有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肠,现在让我伤心的,也是你不懂分辨的妇人之仁。”
“沐昊枫,你不是我,不懂我心里的犹豫。”两个女人同时喜欢一个男人,而她们又是好友,这有多尴尬,他哪里会明白?
“我们才是一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犹豫的?”从头到尾,方妮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
“话不能这么说…”
“我不想听了。”他绝望的抬起手,制止她说下去“你继续保持你的妇人之仁,但是在方妮离开之前,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苏霏错愕的看着他转⾝离开,伸出小手想要阻拦,又懦弱的缩回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能苦恼的搓揉手帕。友情与爱情,本来就是最难抉择的啊!
无辜的树⼲表皮还沾了些他的血液,这情况着实诡异,刚开始最该难过、生气的人不是她吗?怎么到头来好像变成她对不起他?
情势莫名其妙的大逆转,现在换沐昊枫不接电话了,到公司找他.也永远都是在开会,架子端得可大了。
不过苏霏的缠功也是一流的,开会是不是?好啊!她就坐在沙发上等,非得耗到他现⾝不可,只是等得太久,她不小心就去跟周公下棋了。
“苏霏姐小!苏霏姐小…”
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她的肩膀…她迷糊的睁开眼眸,看见雷门那张毫无表情而且狰狞的脸庞,吓得立刻坐正。
“抱歉…”
天啊!好丢脸。她困窘的偷觑雷门⾝旁的沐昊枫,那双冷漠的眼眸,两手无情的揷在口袋里,似乎仍不想理会她.
她整个人缩进沙发,没想到他发起脾气会是这么拗.
“苏霏姐小,请问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雷门也很想帮她,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霏无法点头,也无法头摇.
那天回家后,方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觉得这样也好,因为她也不晓得该跟方妮说什么,直到今天早上碰了面,她很尴尬,方妮却能大方自在的跟她说午安,可是她看见方妮的手腕有新增的割伤,那是方妮以前承受庒力养成的坏习惯,看到那些伤口,又让她的话梗在喉咙里。
“我都已经连续来一个礼拜,你就不能别老是绷着脸吗?”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多次也想发怈浮躁的情绪,对他大吼,但是不知为何,又呑忍下来。
她想她对沐昊枫的爱,远远超出她估计的分量,当他露出陌生的表情时,她会感到揪心,不想再因为冲动,让他离自己更远。
可是他坚持贯彻始终,眉也不挑的离去。
雷门同情的看了苏霏一眼,随即追上去。
这感觉太难受,她拔腿冲了出去,在经过沐昊枫⾝边时,不忘咒骂一声“笨蛋!”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任性的方式。
沐昊枫凝视着她的背影,发出儿不可闻的喟叹。
“沐先生,这样好吗?”雷门有点担心。这两个人到底要执拗到什么时候?
“现在我只能赌。”对苏霏讲道理,她不昕,便得用极端的方式,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隔天她没来公司报到时,他开始感到不安。
“沐先生,怎么一整天都没看到苏霏姐小?”雷门轻声询问。
他极欲隐蔵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挥落満桌的文件,也宣怈不了百分之一的焦虑。
“别管她,八成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