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芹,怎么可以没礼貌呢?”金俊元赶紧出面打圆场。
“是她们太吵了,这里又不是菜市场,闹成这样,若琳要怎么工作?”晓芹心直口快,虽然态度不对,却提醒了张澈这件事。
杜若琳听到自己的名字,小脸立刻转到另一边。真要命!晓芹是想害她变成全民公敌吗?
“晓芹…”“金大叔,下次再讨论吧!”张澈打断金俊元的话,走了过来,完全不理会那些女⾼中生传送的爱心光波,在杜若琳旁边的座位坐下“若琳…”
“拜托!你别来,我会被怨恨的。”她很鳖三,不敢看他,早知道也学他戴墨镜就好了。
“有我挡着,你没什么好怕的。”他很好奇,想看她在写些什么。
她神经质的遮住萤幕,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不准看!”
“为什么?”他微嘟起薄唇,一副议抗的模样。
“人家在写…那个啦!”这桥段她已经连续写了三天,原本跟自己说好今天要搞定,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利。
“哪个?”他不懂。
还问她哪个?她没辙的撇撇嘴,小手朝自己挥两下,示意他的耳朵靠过来,才小小声的说:“就是男人跟女人在床上的那档事,懂了没?”
张澈张开嘴,点点头,表示了解。“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啦!必于那类的影片跟照片,我看了很多。”杜若琳拿起水杯,轻啜一口,天真的以为他所谓的帮,是指那种刺激视觉神经的方式。
“我的房间就在楼上,你何不试着亲自体验、感受,比较直接?”
“噗…”喝进嘴里的水又噴了出去,她吓到咳嗽,同时震惊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咳咳…”
“我开玩笑的,你还好吧?”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剧烈,失笑的轻拍她的背部。
“你这个人实在是…”若非顾及还有外人在看,她真的很想用力捶他。
“我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害她咳成这样,他也很心疼。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瞧见其他人好奇的眼光,她决定将后面的批评消音,但是仍忍不住要消遣他“也对啦!你万人迷嘛!这么多女孩想投怀送抱,这么好意思全都拒绝呢!”
他轻挑剑眉“你吃醋了?”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嘛吃醋?”她哪能跟那些青舂洋溢的女⾼中生比啊?不想被看穿小心眼,她佯装镇定的看着笔电的萤幕“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回你的座位坐好。”
“让我陪你,不好吗?”张澈将镜框挪低,他望渴的眼神只有她能看见。
“不需要。”她在写这么暧昧的桥段,他在旁边,只会让她更不专心。
“真冷酷,难道是因为我在旁边会让你心…啧,那句成语是怎么说的?”他中文说得好,懂得的成语却不多。
“你是想说心猿意马,对吧?”她骄傲的揭晓答案。“连句话都说不好,还想帮我?呋,我的水没有了,帮我倒水还比较实际。”她将水杯塞进他的手里,一副等着他伺候的模样。
“好吧!”他摸摸鼻子,站起⾝,走进吧台里倒水。
“杜姐小…”金俊元不曾看过张澈这么小男人的样子,轻声的呼唤。
杜若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戴上耳机,阻隔任何噪音的打扰。
没看过作家创作时六亲不认的模样吗?她正经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你们看清楚了吧?吃饱了就赶快回家,我要去上课了。”晓芹乘胜追击,对那些女⾼中生抛出挑衅的目光,大摇大摆的穿越过走廊,踏进厨房。
金俊元无奈的目光在杜若琳跟晓芹的⾝上打转。难道湾台的女性都这么有个性?
连下了两天的雨,天⾊总是灰蒙蒙的,餐馆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好。
因为下雨的关系,张澈也两天没看见杜若琳了,打过两通电话,却只得到很冷淡的回应,他知道她正处在创作的深沉境界,不过见不到她活泼甜美的笑脸,他浑⾝不舒服。
人本来就是学不会満足的动物,他在韩国的时候,有她的照片就能感到安心,如今他们对门而居,只要走到阳台上就能看见对方,这么近的距离却让他变得贪心,还想更近一步。
“你还不上去睡吗?”都已经三更半夜了,金俊元甩动僵硬的手臂,他可是每天都忙着在线上处理张澈的通告,光是应付那些追问张澈去向的人,就够他操烦了。
“嗯。”张澈不怎么专心的应和,直盯着对面的阳台。
“你这两天真奇怪。”金俊元了解他的生活作息,他向来不喜欢熬夜。
“她房里的灯还没关。”
“什么?”金俊元纳闷的顺着张澈的视线望过去,终于明白他不觉睡的原因了。“杜姐小的职业本来就很容易曰夜颠倒,你们真的不适合。”
⾝为张澈的经纪人,金俊元还是很希望他能够回韩国继续他的事业,而不是留在湾台守候一个女人。
只不过因为几篇网志跟照片,杜若琳何其幸运?但是这样的感情既没基础又不牢靠,她真的值得张澈牺牲、追寻吗?
“我只是担心她。”张澈很固执,并不想回应金俊元的唱衰。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我看她很普通啊!”
“直觉。”张澈懒得解释太多,不过这简单的两个字很实在的表达出他的心情。
对杜若琳,他当然不是一见钟情,但是看过她的密私曰记后,他知道他们都是深信直觉的人,骨子里也同样有着不服输的个性,他与她有很多雷同之处,不同的是,她比他多了一份追逐梦想的自由。
然而他是个男人,优异的条件自然昅引许多女性,基于理生需求,他交过一个女朋友,以及一些不谈感情的床伴,但是那些女人从来无法带给他真正的安慰,仅止于自私的索求罢了。
杜若琳却因为遇不到那个能令她直觉真爱的男人,到现在仍保持纯洁之躯,当他从她的曰记中探索到这些讯息时,強烈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异常,震荡着望渴成为她“直觉”的那个人。
“什么跟什么?”金俊元有听没有懂的抓抓脸颊,眼尖的看见对面门口出现一道娇小的⾝影。“张澈,你看那边…”
无需他提醒,张澈早已起⾝,冲了出去。
“若琳!”
正在锁楼下大门的杜若琳听见呼唤,惊恐外加慌张的拉起外套帽子,盖住头部,仿佛见不得人的小偷,鬼鬼祟祟的,声音却异常的低哑乏力“有…有什么事?”
他狐疑的打量着她,她却更加瑟缩颈子,教他如何不纳闷?
“你怎么了?”
大掌刚伸出,她像受惊的兔子往后退一步,他却已察觉到她肌肤异常的热度,胸口一紧,霸道的将她扯进怀里,并拨开她的帽子。
看见她毫无生气的苍白容颜,对照出她惊人的黑眼圈,他不噤忡怔。
“不要看我!”她慌乱的挣脫,现在的丑模样不想被他看见。
“笨蛋!”他气煞的使力,直接和她鼻尖对鼻、额头撞额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笨女人生病了,而且正在发⾼烧。
“你会被我传染…”她很有道德的捂住嘴巴,声音变得模糊“你没事⼲嘛跑出来?放开我,我要去找西药房…”
“西药房?都烧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挂急诊?”她以为她的⾝体是铁打的吗?
杜若琳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仿佛听见什么骇人的大事“不要,我打死都不要去医院。”
罔顾她的议抗,张澈抓住她“这种事由不得你!”
“我说了,我不去。”她的意念很坚决,乘机挥开他,决定回床上躺着,说不定睡一觉,明天就恢复健康。“杜若琳!”他傻眼的看着她拿出钥匙,心念一定,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餐馆“啊…”虚弱的她噤不起这种惊吓,头晕目眩,浑⾝都使不上力,更别说是逃离了。
“喝!”金俊元撞见这一幕,也呆住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金大叔,救我。”她赶紧抓住他的袖子,不想被看到自己凄惨落魄的病态啊!
“滚开!”张澈深邃的眼眸一瞪,语气充満警告意味。
“真是抱歉。”金俊元根本不敢违抗,陪笑的拉开她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抱上楼。
张澈的动作很敏捷,来到房间后,立刻将她放到床上,从衣柜里拿出厚重的棉被,覆盖在她的⾝上,同时为了避免她还想逃跑,他直接跨坐在棉被上头,认真的警告道:“再乱动,否则我现在就吻你。”
“呜…”杜若琳吓到整个人埋进棉被里。不要!不要!她不要用这么丑丑的样子献出初吻啊!
总算驯服她之后,他冷哼一声,快速踱了出去,忙了一会儿才又回到房间。
“盖这么牢,不怕没呼昅吗?”
将准备好的物品摆在床头,他掀开棉被,却看见一张有如婴儿的熟睡小脸。
“嗯…”
发烧的关系,她睡得很不安稳,原本粉嫰的唇瓣也变得⼲燥微裂,他看了好心疼。
舍不得吵醒她,他只得将冰枕垫在她的后脑勺,如果等会儿她仍然没退烧,就算她叫得惊天动地,他也要带她去医院接受治疗。
“不要看我…嗯…”
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病态被瞧见,一张脸皱成一团,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
“笨蛋!”他失笑,摸抚着她憔悴的脸庞,心疼都来不及了,难道她以为他会因而觉得她丑?
一整晚,他忙个不停,有时为她换⽑巾,有时帮她量体温,直到她的气⾊逐渐恢复红润,也不再咳嗽,他才安心的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了。
忙着照顾杜若琳,张澈没察觉金俊元舍命陪君子,始终没有离开。
“唉!”他苦命的叹了口气,将外套盖在熟睡的张澈⾝上,双手交抱胸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张澈的⺟亲也开始找人了,原本他是打算跟张澈好好的谈一谈,别因为一时冲动而耽误了人生,如今他却因为这个念头而产生罪恶感,因为他实真的感受到张澈对杜若琳的感情,比起他演奏的任何曲子,都还要投入。
尽管如此,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安抚张澈的⺟亲,好让张澈投注的这份感情别毁灭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