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儿,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曰?”她挥舞着拳头,低声对自己这么说,然后突然大声为自己加油打气,随即想到她是想逃跑,不该那么大声,连忙捂住嘴巴。
灵动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没有人因为她的说话声而出现时,暗自庆幸的拍了拍胸口,慢慢的挪动双脚,正想踏出去时,却被⾼⾼的门槛绊倒。
“哎哟!”她大叫一声,感觉柔软的胸部被击撞到,疼痛不已,抬起头,五官皱成一团,表情丰富生动,好一会儿才能撑起⾝子。
看着掉到不远处的绣花鞋,她扮了个鬼脸,再回头狠狠的瞪了门槛一眼,跟它有仇似地踢了他一脚。
“讨厌!吧吗把门槛做得那么⾼?我这一跌倒,气势都不见了。”
她边慢呑呑的站了起来,边以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嘶叫着,将脚上的绣花鞋脫下来,再捡起另一只,动作稍嫌耝鲁地将它们塞到腰间,赤着脚在宛如迷宮的回廊走动。
好一会儿,她终于受不了的拉扯披散肩膀的长发,満脸懊恼的诅咒出声“要死了!到底是谁那么无聊,把这里盖得像迷宮?哼,古代的有钱人真是有钱没地方花,才会搞出这种东西,想要走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她不満的碎碎念,脚步也没停下来,绕来绕去,还是在回廊上转,转得她的头都晕了,连带心情也变差,最后⼲脆踢回廊上的柱子出气。
“好,我就不信我胡宝儿走不出这迷宮似地烂地方。”
她不服输的撩起裙摆,将裙脚系在腰腹之间,露出洁白的小腿肚,然后攀住回廊边的横木,一个使力,蹬了上去。
“呵呵,也没有多难嘛!只要我爬到回廊上,讲不定就能逃出去。”
她露出天真的笑容,却再抬起眼时,对上一双朗朗俊目,眼底闪着难测的幽光,嘴角噙着闲适的笑意。
看在她的眼里,觉得这抹笑像狐狸一般狡猾,好像他早已站在那里等着她,令她忍不住瞪着谷晓阳那张俊逸斯文的脸蛋,咕哝着“明明长得人模人样。”
怎么她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他像狐狸的错觉?
看来面对他的时候,她要小心的应付,免得被这狐狸般的男人算计了。
谷晓阳对她的喃喃自语丝毫不以为意,一向深受姑娘青睐的她十分相信,她之所以等着他,绝对是因为被他的男性魅力所迷惑。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爬上横木,就能逃出去吧?”他嘲讽地问。
胡宝儿很像翻白眼“你当我胡宝儿是阿呆吗?当然知道爬上这里不能逃出去啊!再说,谁说我要逃?我只是…只是觉得坐在这么⾼的地方,要看风景比较容易,所以我才会这么做。住在这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嘛要逃?你说是不是?”她朝他挤出虚假的笑容,话里明显的有见风转舵的意睐,勉強忍住逃出升天的望渴。
从她打房开门起,他就看见她的一举一动与一言一行,初时见她即觉道的不对劲,在此时更因为她耝鲁的行为与怪里怪气的标新二甚嚣尘上。
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她,发觉她的容貌虽然和曲凝雪一个样,可是眉宇和神情之间却透露着清凉与天真无琊的神韵,那清新脫俗的气质也不是能假装得出来的。
曲凝雪一副精明⼲练的模样,眼眸老师流转着万种风情与算计,与眼前的人儿简直是截然不同,他为了做生意,走遍大江南本,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人事物不曾经历过?
或许这个眉宇间透露着古灵精怪的玉人儿,真的只是和曲凝雪长得相似,被她的代嫁计谋利用了,才会做出刚才那样的事,尤其曲凝雪再怎么会耍花招,耶绝不会像她现在这样,路出细白的小腿肚,悠闲地摇晃着,与他四目相对。
“若真的想看风景的话,⾼⾼的树上岂不是能让你看得更多,更远?”他淡淡的建议。
“你不反对我爬树?”如果可以,她也想把这地方弄懂,这样下次要逃出去时,一改就不会被他撞见了。
他发觉她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抬起头,双眼瞪大,且闪闪发亮,心思毫不保留的全都写在眼底,因此莫名的看得目不转睛,胸口突然微微悸动。
谜样的眼神在她⾝上打转,然后毫无预警的伸出手臂,轻轻一勾,将她抱了下来,嗅闻着淡淡的女性馨香,他男性的本能竟然起了一丝骚动。
他不动声⾊,眼光迅速一闪,状似不在意的问:“你说你叫胡宝儿?”
“对啊!怎样?你相信我不是叫什么曲凝雪了吗?告诉你,我真的很倒霉,根本没答应要帮她忙,她却不顾我的意愿,硬是将我带到这里,要不是你让哪位冷冰冰的姑娘救了我,我可能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开口说话。”
“呃,这个嘛…”她忍不住搔搔头,笑说:“既然你这么明事理,肯听我说话,我就向你道谢好了。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之前对我的恶劣态度而向我道歉?”
谷晓阳忍不住瞪大眼,对她的厚颜感到不可思议,略微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胡宝儿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变化,理所当然的对他晓以大义“你不能这么说我,要知道,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我是那个曲凝雪,明明我就不是她,真不知道你们的判断力出了什么问题?她的眼睛冷酷无情又充満算计,向我这样天真无琊有可爱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因为倒霉的和她长得一个样,就变成她的代罪羔羊?”她用力的瞪着他,一副有所期待的模样。
他微蹙起眉头“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都解释完了,你是不是给向我道歉?或许我会看在你诚心诚意的认错的份上,原谅你,这样我们以后就互不相欠,也没有牵扯,不是很好吗?”
谷晓阳伸出手指,戳向她的额头“你想的美!别忘了,就算我相信你不是曲凝雪,只是代嫁新娘,你依然是我谷晓阳的妻子,因为是你和我拜堂成亲,关于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
她挥舞着拳头,大声议抗“你们古人是不是都那么番啊?”
看着她激动的反应,他眼底闪过一抹趣意,随即细细思量着她的用语,仔细的观察她。
他开始相信她是另一个人,而不是曲凝雪,不过这不足以让他改变主意,虽然明了她想要离开的心情,但是在弄清所有的情况之前,他不能冒险让她走。
最重要的是,她是否在这个阴谋里占有一个位置?抑或单纯的只是个受害者?这就有待他与她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了。
他的心竟然因为这小小的期待而莫名的悸动,眼底闪过⾼深莫测的光芒。
“不论你有什么反应,云梦王国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谷晓阳将你娶进门,所以不管你多么的想离开,都绝对不可能,我们谷家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不起这个面子。”
“什么?你说这里是云梦王国?”胡宝儿好不讶异,然后发出低咒声。
谷晓阳先是一怔,随机不赞成的皱起浓眉,低声斥道:“住口!云梦王国虽然女权至上,女风甚为开放,但你毕竟还是我谷晓阳的妻子,并不是一般的耝鄙妇人,随随便便就骂出脏话,成何体统?”
倏地,她大哭出声。
“哇,我、我不是在宋国吗?怎么…怎么会跑到什么云梦王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历史课本没教过这个家国?呜…我好可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啦!”
谷晓阳不噤傻眼,一颗心紧紧揪住,破天荒的为她心疼,不假思索的伸长手臂,将她搂入怀里。
“好了,乖…不哭,你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啊!”温柔的安慰话语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吓到了,因为除了娘亲和姐姐以外,他不曾如此对待任何女人,
对于男女情爱,他一向十分冷酷,任何姑娘站在他的眼前,他都能无动于衷,不起一丝波澜,再加上姐姐曾经遭逢变故,他更是在也不相信情爱,没想到眼前这个古怪的女子竟然撩动他的心湖。
一手拍抚着她的背脊,他的心思一个转折,突然觉得这里不是和她谈话的好地方之前他睡在书房里,曾引来爹娘关心的询问,如果现在她的哭声引来两老,他可能还要费心再解释一番,于是趁她哭得不能自已时,一把抱起她,往两人的新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