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怜,既然我们要当假夫妻,就要演得像一点,平常就来练习吧。”
“喔,好啊。”唐心怜嘴上说好,却没任何表示,只是望着他。
钟振东等了半天没见她有反应,笑问:“你有交过男朋友吗?”
“交过。”
“那你平时是如何向男人撒娇的?”
“我从不撒娇。”
“那么,你和男人同居过吗?”
“没有,结婚前,我不习惯跟人同居。”
“这样啊…”钟振东看她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这么说来,自己还是她第一个同居的男人了,他的视线朝小表头看去。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诡异,让小男孩有不好的预感,便偷偷用怒瞪的眼神质问他:你想⼲什么?
“喂我。”他突然对唐心怜要求。
“啊?”
“我和我男朋友,都会互相喂对方吃饭以表示亲密,你可以试试。”
“喔,这样啊,好。”唐心怜立刻很合作地用筷子挟了一块豆腐,送入他口中。
“嗯,你的豆腐真好吃。”他边嚼边说完这句双关语,害得她噗哧一声笑出来。
“我说真的,你做的菜真好吃,尤其是这一盘嫰豆腐。”他故意装出很夸张的诚意,更是把她逗得笑开怀。
他的幽默毫不做作,神态自然,也很随和,令她轻松又放心,减少了两人头一天相处一屋的尴尬,气氛一下子热络了不少。
小表头诚诚见两人气氛这么好,心中急了。
“我也要,妈妈喂我。”
“好,来,张开嘴,啊——”
小男孩依言张大了嘴巴,把妈妈送来的嫰豆腐一口吃进去,笑得十分満足,甚至还趁妈妈不注意时,对钟振东投去挑衅得意的眼神。
钟振东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扬,不动声⾊,挟了一颗鹌鹑蛋,送到唐心怜的嘴巴前。
“来,张开嘴,吃一个。”
唐心怜依言张嘴将他送来的鹌鹑蛋吃进嘴里。
“你要说,谢谢老公。”
“是,谢谢老公。”她很受教地照做,因为对他放心,所以这老公喊得也没太尴尬。
“不错,看来我们会合作愉快,老婆。”
两人这样老公来、老婆去地叫着,仿佛真像是一对夫妻,这让小男孩更加吃味和着急了。
输人不输阵,他也来!
“妈妈,吃蛋!”小男孩忙挟起一颗鹌鹑蛋,要送到妈妈嘴里,但是挟得太急,技巧也没那么稳,还没到妈妈嘴里,鹌鹑蛋就滑出去,掉到桌上滚了几圈,一去不回头地滚到地上去。
“哎,你看看你,好好吃饭,不要玩呀。”唐心怜斥责一句,忙去地上找鹌鹑蛋,趁这个时候,钟振东对小表头露出很欠扁的笑,还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小男孩生气了,两手齐出,对他比出中指,却好死不死地被刚好从桌下站起来的唐心怜逮个正着。
“唐、敬、诚!”
小男孩浑⾝一僵,惨了!当妈妈指名道姓地叫出他全名时,就是歹志大条的时候了。
他想解释,但是才八岁的他,如何能将这复杂的恩怨情仇,明明白白地解释给妈妈听?
钟振东轻声说道:“没关系啦,我不介意。”脸上完全是介意后的难过。
坏人!
小男孩倒菗了口气,论斗智斗狠,他哪里是钟振东的对手,果然妈妈在看见坏叔叔脸上难过的神情后,立刻把他抓来打**!
“什么不好学!去跟人家学坏的!叔叔是客人,你居然对人家比中指,我没有这么不礼貌的儿子!”
小男孩挣扎着议抗。“不要打我**!”
“现在知道怕痛了?”
“是怕丢脸,打手心就好!”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妈妈打得更重,呜呜呜——居然在外人面前打他**,恨啊,他虽然是小孩,但是小孩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可怜的诚诚,第一次出师就不利,他这叫做冲动,人家是老谋深算,他哪里斗得过人家?不过他倒是知道了一件事,就是这坏叔叔比他更双面人。
他们一家三口开始适应新的生活,每天一早,唐心怜就把念小学二年级的儿子送去学校,然后再去公司上班。
到了傍晚,她下班回来,顺道去接儿子,然后买菜回来做饭,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
在住了三天之后,她奇怪地问钟振东。“你都不用去公司上班吗?”
“我在家用电脑连线上班。”
“喔?对了,你之前说你是做国贸中介的,原来可以不用天天去公司啊,真方便呢。”
“是呀,只要透过网路和机手与客户联络就好。”因为客户都在世界各国。
“真好,薪水⾼吗?”
“我拿的是佣金,算⾼吧。”佣金有好几亿,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嗯嗯,了解。”她恍悟地点头。
有了解就好,不了解也没关系,他微笑以对。
为了对小白兔下手,第一步,先了解她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不如找个有钱的男人养?”
“我不想结婚。”
原来是抱独⾝主义的,没关系,他没有要她嫁给他。
“那要不要给男人养包?”
“养包?你是说给人当妇情?绝不!”
不错,小白兔道德⾼尚,但这不是重点。
“如果对方没娶老婆,想要你当他的女人呢?”
“还是不要。”
“为什么?”
“我对男人没趣兴。”
没趣兴?
“可是你说过你不是同性恋。”
“我是说,男人很⿇烦,所以我没趣兴。”
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小白兔说过她吃了不少男人的亏,遇人不淑,难怪会对男人心生抵触,这很容易搞定,他会让她明白,自己跟她所交往过的男人不一样。
他要开锄的,有好几只**;第一个便是社区警卫,那男人一双眼老是盯着小白兔的胸部,看样子也是个识货的,知道小白兔宽松的服衣底下,有一对大胸脯。
小白兔说,每次她有签收的挂号信,警卫都会借故跟她搭讪,为了跟她说话,东西给得很慢,她又不好意思催人家,而且只要逮到机会就摸她,让她实在很害怕。
再来是住在同一层楼的张姓男子,是个宅男,四十岁了还没结婚,常常会在某处等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假装是巧遇,这种巧遇也常常把她吓得心惊⾁跳。
接着是邻居太太们,每次她经过,都能感觉到那些女人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其中一位太太的老公拿了机手
拍偷她,结果被太太发现,气得和老公大吵一架。,
从此以后,这位太太视她为眼中钉,还拉拢其他太太,散播对她不好的流言,让她有苦说不出。明明她是无辜的,却要受到这些女人的闲言闲语,连带害诚诚也受到白眼。
即使她刻意素颜、穿得保守,也尽量让自己不起眼,但就是会招惹到一些男人粘过来。
她不懂,但是钟振东却懂,他是男人,了解男人在想什么,小白兔⾝上的确有一股诱人的气质,会昅引男人的目光,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有些女人必须靠丰満的⾝材来招男人的视线,而有些女人则不必穿得辣火,天生就是尤物,男人有猎艳的习性,雷达一旦侦测到目标,目光就会被昅引,唐心怜刚好就属于这种带电的。
她不必刻意装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种无辜善良又没心机的表情,以及浑⾝散发着好欺负的女人味,正是昅引大野狼的最佳条件。
她不知道,她昅引到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大野狼,而这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野狼,已经打算扞卫自己的猎物。
“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他很自然地搂住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亲来得太突然,她一呆,接着急急拉开距离,用手摸着自己的额。
“你亲我?”
“是呀,我都是这么亲妹妹的,看看你,居然一脸吓到的样子,我们不是要扮演夫妻吗?你这种反应,小心被别人识破。”钟振东故意叹气地摇摇说。
唐心怜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噤不住愧疚。
“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
“我们总有一起出门的时候,到时候大家会盯着看,既然要演,就要演得像一点,你就把我当哥哥,我把你当妹妹,懂吗?”说着还伸手摸摸她的头,仿佛大哥哥一样地疼爱她。
唐心怜被他这么一摸头,更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又想到人家是GAY,根本对她没那种心思。
“对不起,因为一时不习惯被大哥哥亲。”
“不习惯当我是大哥哥,那你当我是大姊姊好了。”
“啊?”
“你别看我外表这样,我其实是一个女人的灵魂住在一个男人的⾝体里。”
唐心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他会喜欢男人。她有听说,很多男同性恋中,有些人会比较偏阴柔;而许多女同性恋中,也有的会比较偏阳刚,而她想到那个阳刚的林宇凡,便觉得钟振东真的比较阴柔了。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来,你要叫我什么?”
“钟…姊姊?”
“不对,你要叫我老公。”
“啊?”
他含笑轻点她的鼻尖,用着迷死人的磁性嗓音诱哄。
“你心理上可以把我当大哥哥或是大姊姊,但是嘴上要叫我老公,养成习惯,知道吗?亲爱的老婆。”
“喔,知道了。”小白兔很受教地点头。
“很好,我们再练习一遍,来,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