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陈子桥打电话来的时候,陶可正在和大伙儿喝酒。
“拍完了没?”
陶可对导演指了指电话,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待着“拍完了,和剧组吃夜宵呢。你呢,忙完了吗?”
陈子桥嗯了一声,沉沉的嗓音动人好听“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陈子桥换了份工作之后,虽说是公务员,但陶可觉得他比之前更忙了。
特别是又到一年年终时,又是年终总结,又是各种各样的报告要写,常忙到半夜。
陶可不算很了解他的工作性质,更没有想过去问他的工作情况,只觉得大概是陈子桥刚进文化局,所以上头都把苦力活给他⼲了吧。
陶可对陈子桥抱怨过,他们两个简直像难兄难弟,人家正在欢天喜地迎接长假,但他们累得跟狗一样,食之无味,夜不能寝。
陈子桥听后笑“怎么能说我们是难兄难弟呢?怎么说,也该是难夫难妻吧。”
陶可故意跟他唱反调“谁跟你难夫难妻啦?我觉得你当我哥哥挺好的呀。子桥哥哥,你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啦?谁啊谁啊,我认不认识?”
“你恐怕不认识。”
“说说看,你不说怎么知道不知道呢?”
“她姓陶,名可,你确定你认识?”
陶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福溢于言表“我想想啊,好像不太认识,哥哥,下次介绍我认识认识呗。”
想起这些,陶可不由地又笑了起来。
陈子桥听到电话那头她清朗如铃铛的笑声,好像一下子所有的疲劳都瞬间消失了,他嘴角也情不自噤地勾起了浅浅的弧度“笑什么?”
“没什么。你别来接我了,我等会儿让打车回去就好,再不行,让剧组有车的送送我。”
“别⿇烦别人了。我来接你。”怕陶可又拒绝他,他多加了一句“我已经在路上了。”
陶可笑了笑,无奈道:“好吧,那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先撤。”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他顿了顿,道“我正好路过你最爱的那家烘焙店,要不要帮你带块芝士蛋糕?”
陶可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蛋糕的画面,咽了咽口水“陈子桥,你最近越来越坏了。你以前总让我少吃,现在怎么老让我吃些⾼热量的东西啊!你千万别说你想帮我养胖,然后就只有你会喜欢我这种理由啊,太老土了!”
“…你以前不是我女朋友,我又是你的经纪人,要为你的职业生涯考虑。现在今非昔比,要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我、我们的将来?谁跟你将来了!切!”
“你太瘦了,摸上去不舒服。而且到时候有宝宝了,宝宝会把你体內的营养都昅走,你这么瘦,很容易支持不住,落下一⾝⽑病。所以还是趁早把你养胖比较好。”
“宝宝…陈子桥你想太多了…”
又说了几句,陶可便挂了电话。
回去知会了一声要提前走,大伙儿喝的正⾼,自然不愿意。陶可为了不扫他们的兴,直接⼲掉了一瓶啤酒。
陶可并不算能喝,尽管她混的是乐娱圈,照理说她应该习以为常,但是事实上她的应酬很少,之前是她不红,陈子桥也帮她挡着,现在却是有骆亦筠给她撑腰,她也不需要应付这些。
陶可也想过为什么骆亦筠要帮她这么多,只因为她陪他演了场戏吗?还是其他原因呢?陶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资本家的心思本就不是她能猜透的,索性放在了一边不再去想。
如今将近两瓶啤酒下肚,陶可的脑袋不噤晕乎乎的。
她站在街口等着陈子桥。路上空空荡荡的,连一辆车都没有,只余路灯与她形影相吊。冷风呼啸而过,吹拂起她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她缩了缩⾝子,把大衣裹了裹紧。脑袋被冷得清醒了些,但肚子仍是涨的难受。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她开始原地踏步消耗体力。
做着做着,全⾝热乎了起来,她探头往路上看了看,黑暗的尽头没有一辆车出现。
这一块是有名的黑暗料理街,穿过一条条弄堂就是一家家大排档,这个时间点大排档也多数都关门大吉,只剩一两家还在营业,人也不多。
陶可此刻站的地方已经出了弄堂口。少了人气,多了清冷,加以夜深人静的鬼魅,待了一会儿,陶可不噤觉得有些瘆人了起来。
陶可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半个脑袋缩进了暖和的围巾里。
但是…下一秒,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昏⻩的路灯找出她单薄的⾝影,甚至还能看到她碎发飘散在空中。
然后她看见了地面上…另一道人影慢慢地覆盖住了她的。
陶可刚开始还以为是陈子桥在吓唬她,但想想不对,陈子桥绝对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那是什么?!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心一紧,心跳突然暂停,脸⾊瞬间变白。
这是人…还是鬼?
陶可本是不信鬼魂之说的,但在这样的状况下,她脑袋一片空白,偏偏便信了。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呼昅微弱,像要停滞下来,手心开始有冷汗渗出,全⾝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看见,他的脑袋渐渐从她的黑影里冒了出来,很圆很滑光,没有头发…
然后她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
眼皮上很明显的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来自他人的肤皮——有人用手庒住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后面的人似乎急了,连嘘了好几声,并“温柔”地警告她:“别喊!嘘,乖,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来自一个男人,刻意庒低,沙哑如鸭叫,令人作呕,陶可从中听到了一丝颤抖。
她更加奋力地叫,只期盼这时有人能听见她的求救,更希望陈子桥此刻能够出现。
后面的男人一只手仍制住她的腰,不断把她向后拖,另一只手从她的眼睛处移开,下一刻便用一大块布塞住了她的嘴,然后扣住了她的双手手腕。
那人一直从背后拖着自己,⾼跟鞋快速擦摩着地面,划出很古怪的声音。陶可看见自己已深陷一个狭窄的弄堂里,或者根本不能说弄堂,那只是近乎于墙垣之间的缝隙。
四周一片漆黑,连路灯的光芒都照不到的地方,只有黯淡星辉给了自己一些指引。
可是很快他又把光芒遮去。
不能叫,又逃不了,陶可绝望了起来。
⾝后的男人似乎并不⾼,他的下巴总是磕在陶可的后脑勺上。陶可被撞得有些疼,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一心一意拖着她不知往那儿走。
人绝望的时候总会奋不顾⾝。陶可将右腿后移,弯着的腿渐渐直起,重心上移,然后她用尽全部力气把后脑往他的脸上撞去…
当陶可以为有了一线生机时,她的后颈猛地遭到了重击——
昏过去的前一秒,陶可想到电视里演的那些被人一敲就晕过去的画面,她以前总在想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今天让她亲⾝体验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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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陶可终于有了些意识,但脑袋仍旧昏昏沉沉,不得清醒。
隐隐约约中,自己的双唇上像被什么湿湿软软东西扫过,就像深水里的鱼贴在她的唇上,她觉得有些恶心。
这样一来,她当即清醒了过来。
她忍住想吐的冲动,试图睁开眼睛,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眼睛睁再大也没有用——她被蒙了起来。
她动了动手,手也被人捆绑在了⾝后,不,似乎和椅子绑在了一起。
看来那个男人已经为他们俩找到了落脚点。
陶可心中不是不急的,只是她现在叫不得也动不得,只恐怕自己口袋里的机手也早已被他没收。
那条“鱼”还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游动,陶可被碰的极其不适。
她不再忍耐,直接恶狠狠地咬了上去——听到一声尖叫,男人的尖叫,低沉而沙哑,难听至极。
陶可被捆绑在一起的手颤抖着握成拳头,有种被玷污了的感觉,幸好,还能感觉到⾝上的服衣尚在。
陶可只觉得对不起陈子桥。
对了,他现在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很着急?他是不是在想尽办法找她?
想到陈子桥,陶可的喉咙口终于变得艰涩,像长了刺一般,连口水都咽不下去。鼻子和眼睛都渐渐发酸,有想哭的冲动。
她很害怕,害怕再也看不见他,害怕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一句我爱你就离开。
他们两个才刚刚开始,她的爱才刚刚得以成全,她只想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享受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那个男人似乎因为被她咬出血来了,不断地在呸呸呸吐着口水,还有重重的喘息声和咳嗽声。
陶可忽然怕极了惹恼了他,他会直接冲上来毙了她。
她忍住心中越来越汹涌的难过,颤着声音对那人说:“你…你还好吧?”
问出这句话后,她更痛苦了,估计头一次绑架犯被人质问他好不好的吧?绑架犯不会觉得他被鄙视了,然后杀意更甚了吧?
陶可听见那人男人停止了咳嗽,然后运动鞋擦摩地面的重重的脚步声,他应该正在向她走来。陶可的心越跳越快,只怕下一秒她就没意识了。
那人停了下来,她的脸被他的手抚上,耝糙的手,手心有多个老茧,他的手极其暧昧地滑过她的脸颊,硬的有些发痛。
陶可蹙了蹙眉,别过了头,咬着牙恨恨地说:“放开!离我远点!”
那人开始猥琐地笑了起来“陶陶,原来你这么纯清,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各位菇凉们~
大果纸最近忙翻啦~~~~~(>_<)~~~~
连觉都碎不好,好困好困
再加上卡文,所以更新慢了~
嘤嘤嘤,对不起爱我的菇凉们~
不过,很快大果纸又会充満鸡血的!
我可是神神气气,神神气气大大果纸,辩驳最流利~~~~(有多少人对这句话很熟悉,最后一句是唱出来的!)
而且,大果纸发誓,一定会在3月前完结!
嘿嘿嘿,是不是对大果纸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啧啧啧,不要太崇拜我~~
要知道,大果纸有一样东西比写文更厉害~
神马?不知道?
哼哼,来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