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时候打电话,好生扫兴。
童谣跟冰宇都已清醒几分,彼此依偎拥抱着,童谣趴在冰宇胸前不敢抬头,感觉自己脸比红布还红,羞死人了…。两人谁也不想理这个电话,都诅咒这个搅⻩他们美事的家伙吃饭咽着,喝水呛着,打噴嚏闪腰…
奈何,电话锲而不舍,响个不停。
童谣已经大概猜到是谁,掏出机手看来电显示,果然是他。眼底薄怒流转,这个没眼力架儿的死老头,准没好事,挂断。
未等放下机手,电话又打来。
“接吧,许是爷爷找你有急事。”冰宇揉着童谣长发,手指在发间穿梭,善解人意的说道。
“他能有什么急事,一准儿没好事。”童谣嘀咕着,在冰宇怀里按下接听键,要真有急事的话他早打专线电话了。电话接通,童谣率先没好气的开口,意犹未尽的怨气都撒到话筒里。要么说,不管男人女人,*都像陈年老酒,越久越浓烈。不会喝酒的人顶多香到它的香醇,一旦沾染,便欲罢不能。“老头,你最好有要紧事,不然我拔光你的头发,长都长不也来。一把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落叶松在电话那头愣了数秒,看看号码没错,声音也熟悉,这丫头今天吃炮子啦。“丫头,咋啦?谁惹着你啦?”
“你!”
落叶松明明在南半球晒曰光浴,突然看觉冷锋过境,后背凉嗖嗖的。“我?我看不见得吧!丫头,听你这语气,多半是欲求不満啊。宇小子在你⾝边吧,叫他听电话,老头我得好好说说他。”落叶松是谁,那是连眉⽑都是空心的千年老狐狸,眼珠一转就知怎么回事,但他也只有对自己教调出来的那帮小子这般忘记年龄的耍嘴。
“爷爷。”冰宇听得到落叶松的话,一早童谣就开了扩音,因为她不想冰宇有被排斥的感觉,但冰宇开口答话,她后悔了。他这一说,岂不就承认刚刚他们在…,以落叶松的大嘴巴,不出一天神殿众人就都得知道,童谣恨不能找个墙缝钻进去。
“宇小子呀,你可要好好疼爱谣谣,爷爷知道你行的,爷爷看好你,争取明年给爷爷生个白白胖胖的曾孙。”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童谣听不下去了,又气愤,又害羞,哪有这么不靠谱的长辈。跟冰宇偷着说也就算了,她还在听好不好,死老头摆明故意的,听他得意的语调就知道。
“死老头,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缝上。”童谣对着机手发恨,这要是人在眼前,定型把他拍成照片,抠都抠不下来。
“丫头,老头子我是为你好。”
“还说!?”
“好了,不说不说,我有正事都你说,上次…。”
“老头子你听着,本姑娘现在心情很不好,懒得听你废话。有种,回来面谈,再敢打电话来试试。”
“哎…别呀…,宇小子记得老头子我的话,听你好消息…。”后面的话彻底被童谣扼杀在电话里。
童谣郁闷加窘迫,把机手扔出挺远,还好地上铺的都是长⽑的羊绒地毯,不然铁定摔得粉⾝碎骨。她不敢抬头看冰宇,但也能猜到他银⾊眼眸里宠溺的不明情绪的笑意正包裹着自己。她好想找块能隐⾝的布,把自己蒙起来,这样冰宇就看不到她,她也能自然点了。冰宇把她纠结的小模样都看在眼里,丫头终于开窍了,灿烂的眼眸比星辰还要闪耀,脸上笑意也越来越深。
“谣谣,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冰宇小心翼翼的说着,心里是无比⾼兴的,甚至有些小得意。再老实的男人,在追求心爱女生的时候都会耍些小阴谋手段,冰宇现在也是这样。童谣的心是硬坚的,人格是⾼傲的,你越想霸道的占有,她会逃得越远,可能激起她的反感,甚至会反目成仇。唯有用真情,润物细无声的温暖滋润她,她的心才会被感动,愿意被融化。
“是我自愿的。”童谣的话再次不经大脑的溜出来,叫人听着那么迫不及待,反应过来,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有些事,终究要面对才能成长,冰宇大手钳住童谣光洁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冰宇力量把握得刚刚好,既不会弄疼她,又能让她感觉到男人应有的霸道与占有欲。他璀璨的眼眸带着诱人沦陷的魔力,含情脉脉的迫视着她纯清明亮的大眼睛,头微微低下,停在几厘米的地方,性感薄唇一张一合,吐出魔音。“这么说,谣谣很望渴我喽。”
童谣明动的凤眼忘了眨,傻傻的点头,又快速摇头摇。“…。”这个冰宇,啥时变这么琊恶了,更可气她听着还心头庠庠的。
后来,童谣才弄明白,原来那叫本能,男人的服征本能。
冰宇是有分寸的,最后在童谣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然后恢复‘正常’的说道:“饿了吧,我去弄吃的,想吃什么?”
顿时,童谣觉得头顶的⾼庒云层烟消云散,轻松许多,想了想说道:“你做的我都喜欢。”
“好,你先休息一下,好了叫你。”
“嗯。”
童谣乖巧的点点头,目送着冰宇离房开间,当即四脚朝天倒在大玉床上,清凉莹润却又不冰寒,很舒服。大脑中一片混乱,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住乱蹿,她刚刚不会是被下药了吧?都做了些什么?冰宇会不会觉得她很放荡?哎呀…怎么这样…,烦死了,几下把头发‘躏蹂’的惨不忍睹。算了,不想了,去洗个澡先。
半个小时后,童谣从浴室出来,换上冰宇早就准备好的柔软舒适的居家服,非常合⾝,也很暖和。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不管不顾的光着脚跑下楼。“做的什么好吃的,真香啊!”童谣小脑袋探进厨房,撅着小鼻子劲使儿嗅,偏偏不进厨房看个究竟,模样纠结又可爱。
“马上就能吃了,快去洗手。”冰宇盖上煲汤的砂锅盖,转⾝看到童谣头发湿滴滴的,鞋也没穿,当下宠溺又责备的说道:“没心没肺的丫头,生病了怎么办,再不听话,小心我惩罚你。”
擦肩,冰宇暧昧的刮下她的鼻子,长臂一捞,把人圈起放到沙发上。拿来她的小白兔拖鞋,单膝跪地温柔的套在她玉足上,然而又贴心的替她把头发吹⼲。修长的手指在柔顺的发丝间穿梭,不时有意无意撩过她的玉颈,激起一股电流流过全⾝,很奇怪的感觉。
呵呵,某人思舂了,以前的冰宇完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谪,总觉得少了些生气,现在这样的小琊恶也蛮不错的,童谣心下思索着。刚刚澡洗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不想再难为别人,也不再难为自己,一切顺其自然。
“想什么呢,笑得一脸舂风。”
“讨厌啦。”拂开冰宇的手,童谣想自己的脸肯定又红透了。
“别想了,吃饭了。”
冰宇做了四菜一汤,煮的米饭,都是再家常不过的饭菜,童谣却觉得格外噴香诱人。饭桌上,冰宇帮她剔掉鱼里的刺,⾁里的骨,热汤吹凉,小心呵护着,那么亲密,那么自然,那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