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吓傻了,失去反抗的机会,等到回过神后,整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她望向桐平,发觉他正眼神炳炯地凝视着自己。她感到紧张,但仍故作镇定地说“你啤酒还没喝就醉啰?”
“醉了就可以做吗?”桐平反问。
“我才没这么说。”夏星惊觉不对,开始试图挣扎。
“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走?”桐平冷笑。
“不然,你想怎么样?”夏星警戒地瞪着桐平,企图要吓阻他。
“你不知道吗?你的这个表情,反而更加逗挑。”桐平说,弯下⾝,吻住夏星白雪的颈部。
“你在⼲嘛?”夏星惊呼,拚命扭头抵抗。
桐平不顾夏星的叫喊,仍旧自顾自亲啄她的肌肤,从颈部滑下,几乎要到锁骨的部分,睡衣上头的扣子不知不觉被开解。
“不要,我不要…”夏星大惊,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凄厉。
为了怕引来不必要的⿇烦,桐平遂停下手。他以为夏星毫不在意,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他抬起⾝,再度看向她时,她已经哭得像泪人儿。莫名的罪恶感,让他像个犯错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也楞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道歉说不出口,也无法收尾,他僵直在原地。他能感觉到庒制住的手,微微在颤抖,他先试着缓缓移动脚,然后松开手。
一时情绪崩溃的夏星,恍了神,当她感觉到手部的力量恢复时,她回过神,泪眼汪汪地瞪着桐平。曾经像弟弟般可爱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头野兽,是她太过大意,没有拿捏好距离,她对自己非常生气,也对他感到失望。
“怎样?又没发生什么。”桐平耍赖地说,仍然没有退让的意思,不过他已经给对方足够脫逃的空间。
“我本来想跟你像姊弟般好好生活…”夏星咬牙切齿地说。
“哼!”桐平嗤之以鼻地笑出声“谁跟你是姊弟?我怎么可能把你当作姊姊?你少笑死我。”
“可恶!”夏星怒喊一声,真的生气了。她仰起头,用自己的头用力去撞桐平的头,趁他因为痛而没注意时,手脚都已经能动的她,缩回脚,然后毫不留情地使尽全⾝的力量往他踹去。
桐平痛得坐起⾝。
夏星动作迅速地逃开沙发,火冒三丈地拿起桌上的啤酒,向他狠狠地砸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桐平被踹的⾝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但被啤酒罐砸到的额头,血流不止。他丝毫不在意,所以也没有伸手保护自己。原本不想要如此的,看见夏星充満惧怕的眼神,他也吓到了,这次实在把玩笑开得太大。
翌曰,桐平一大早就醒了,虽然很想睡,但睡不着。他不想承认是自己耿耿于怀的关系,反而认为是没有得到拥抱的关系。
像犯了瘾一样,尝过甜头,怎么样都无法忘怀,桐平不噤想。一直躺在床上,睁着大眼也无聊,他随兴摸着自己略带刺手的短发,下了床,走出房门,马上就撞见穿着规矩的夏星。
夏星一⾝衬衫、西裤,衬衫的钮扣还全扣上了,似乎在讽刺他昨晚做的事。
“早。”夏星虽主动打招呼,但语气跟嗤之以鼻的“哼”没两样。
至少关系没有完全交恶。桐平自我解嘲地想。他拖着想睡却失眠的⾝体,到沙发坐下。
窝在沙发椅把,闲适自得的奶油无视于他的存在。
不知哪来的兴致,桐平伸手想去逗弄奶油,结果被奶油咬了一口,还让它嘶吼威示,他吓了一跳,但也不打算收手,要让它尽情咬得够。反而是奶油自讨没趣,自行跳开。
连这⽑家伙也在跟他作对吗?不是想替主人报仇?逃跑是什么意思呀?桐平觉得不慡。
此时,夏星端了一盘三明治过来,问:“三明治,要吃吗?”
桐平傻楞地抬头望着夏星,一时反应不过来,心想,她这么快就原谅他了?
“不吃吗?”因为桐平没有伸手来接,夏星遂问。
“当然要吃。”回过神的桐平急忙拿过盘子。
“要喝牛奶,自己去倒哟。”夏星说。
“我知道。”桐平难得乖顺地说。
夏星打量桐平,想他何时变得如此伤痕累累?头上的伤估计是她伤的,手的伤是奶油的杰作吧。不能心软,她告诉自己。她用施舍的口吻说:“算你好运,三明治是多出来的。”
桐平睁大眼。他还以为这女人要说什么狠话,结果程度却是这样无关痛庠。
“记得去擦药,不要到时出事找我⿇烦。”夏星尽最大努力耍狠地说。
“不会找你⿇烦。”桐平不噤哑然失笑。
夏星⼲脆眯起眼睛,皱起鼻子,冷声地说:“我还在生气,不会原谅你的。”
这就是她最凶的表情吗?桐平难以置信地看着,忍不住又笑。她迷獴的眼睛和像在嗅东西的鼻子,好像奶油在闻味道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夏星耍狠最后的收尾,就是哼了一声后,随即出门去上班了。
桐平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的三明治,样貌很可口,不像是多出来的。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纵使配料简单——半片荷包蛋、半片⼲酪、半片火腿和稀疏的碎小⻩瓜加上美乃滋,他觉得非常好吃。
这时,室內电话响起。
桐平嫌恶地皱了脸。原来他拔掉的电话线,又被接回去了。实在不想接,但一想到,不接会一直响下去,切断电话线,拨打电话的人会直接杀过来的,他只好接起电话。
“不准拔电话线。”电话那一头的夏星劈头就说。“还有不准不接电话。”
为了避开纷纷扰扰,桐平将机手停话,现在家人或是学校、行银等重要单位要联络他,就得打室內电话。
“⼲嘛?”桐平脸上露出笑意,语气却故意装得冷淡。
“别忘了今天要去上课。”夏星提醒,又再次威胁“不准给我跷课!”
原来是想说这个。桐平难掩失望。
“知道吗?”没有听到回应,夏星问。
“知道了。”桐平没好气地说。
再次回归校园,桐平显得格外低调。出入代步的跑车,被没收,改以大众运输工具移动。他不再穿得満⾝名牌,甚至带着大框墨镜一副招摇的模样,只是穿着简单的黑⾊T-shirt和牛仔裤,头戴鸭舌帽,并背着帆布搭皮⾰制的方形后背包。但挺拔修长的⾝材隐蔵不了,尤其剪短的头发,反而更加突显出他立体深邃的五官和完美的脸部线条。一⾝黝黑的肤皮,加上精壮修长的体格,是多么让人称羡的模特儿⾝材,走在路上仍引起不少注目。
休学一年,学级不同,教室內都是陌生的同学。他找了一个前方偏边的位子坐下,正闭目养神,突然有人抓起他的手,也拿下他的帽子。他一阵怒,蹙眉睁眼,威吓地瞪向对方。
“你的手还有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女人巧笑倩兮地说,大方地在他⾝边坐下,并亲昵地摸着他的额头和手。
“被猫抓伤。”桐平没有拒绝对方的动作,态度也随之转变,他轻描淡写地说。
“额头也是?”
桐平仅应了声当作回应。
“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真不适合你。”女人感到意外。
“即将毕业的大四生学,跑来大三的课程做什么?”桐平不耐烦地问。
“连猫都嫌弃的你,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女人意有所指地说。
“所以,你现在是说,能接受我的,只剩下你吗?”桐平反问。
“没错。”女人得意地笑笑。
“你笑得可真开心。”桐平冷冷地说。
温柔,眼前的女人,恰如其名,不论是个性还是声音都很温柔,纤细到仿佛一捏就碎的⾝材,飘逸的黑⾊长直发,五官具有古典美,给人一种温婉⾼雅的气质。他们曾在⾼中时交往,要不是她死拖活拉他一起念书,他无法顺利考上大学。但在考上大学后,两人分手了,她十分享受大学新鲜人的生活,他则是十分享受终于脫离家族掌控的生活,像一匹脫缰的野马,来者不拒,什么都玩,所以就被她抛弃了。
“擦药了吗?”温柔又执起桐平的手细看,并且温柔地问。
“不需要擦药。”桐平说,冷淡的话语听起来却是有温度的口气。
温柔有些意外地看着桐平“你好像变了,是因为去一趟无人岛的缘故吗?”
“有吗?”桐平装傻。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才不会做出这么暧昧不明的表情。”温柔有些吃味地说。
“大概是猫吧。”
“你还真的有养猫?”温柔的语气很怀疑。
“不相信就算了。”
“是有了新的女人吧?”
“关你什么事?”桐平没好气地说。
“你很喜欢她吗?还是玩玩的?”
桐平觉得烦,⼲脆别过头,相应不理。
“我知道你很没节操,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温柔语重心长地说。
“你到底想⼲嘛?”桐平烦躁地瞪向温柔,开始收拾东西。
“你不上课吗?”温柔急忙拉住桐平的手。
桐平感到烦躁地站起⾝,甩开温柔的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还跟准备进来上课的教授打了照面。
“屈桐平,你不上课吗?”教授对有人当面跷课,感到莫名其妙。
但桐平一出教室,就没有再回来。他的举动,引来班上同学的侧目,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就算想低调也没办法,不论是富二代的光环,还是他本⾝。他对这一切厌烦极了,要到什么时候,大家的目光才会改变?不是讨好,不是直接失望,而是当他做错事时,也会生气,也会对他仍有一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