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科…阿科…你怎么了…”
林音声音颤抖地问道。
登科努力睁开双眼,却只能朦胧看见眼前人脸庞,他颤抖地欲伸出手来,无奈怎么都扬不出来。
林音了然,握住他手,放自己脸上。
见到她以前,登科觉得自己有満腹话想对她说,可如今见着她,却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如此,便够了,能死前见到她后一面,能够死她怀里,就够了。
“音音…原谅我…”
努力地吐出这几个字,也不确定她是否听得清,便再也撑不住垂下了脑袋。
“阿科——”林音声撕竭力地喊道。她将他紧紧地抱怀里。这一辈子,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了。下辈子,阿科,你千万不要再遇到我了…
许久许久。
林音表情阴蛰,双眼肿红,嗓子沙哑道:
“是我害了你,你说得对,人江湖,⾝不由已。当曰指天为誓人是我,是我背弃了誓言!该不得善终人是我!”
他这一⾝剑伤,她当然认得出是江湖绝技“左手神剑”只怕是知道了他们⾝份。她一心想护着林芽儿,却不知,这一切本就应该发生,是她自不量力。前路坎坷,她不该一味带着林芽儿逃避!好!好!既然你们都想见到“绝⾊”我林音要让你们悔不当初!
她抱起登科尸首,慢慢地向前走着。一步一步,像是踏自己心口上一般,她疼得⿇木了。这一刻起,她发誓,她——月绝宮右护法林音,又活了!
芽儿,你不要怨婆婆,这一切,都由不得你我。当曰我跪宮主面前立誓:今生今世,我林音将以保护月笼、助其练就绝⾊,执掌月绝宮、一统江湖为终生目标!如违此誓,将不得善终!
这么多年,她真错了吗?
这曰,林芽儿睡得午时才起床。
俯里气氛低迷,大家都为大少夫人失了孩子而惋惜。沈艺如平时待下人和善,赵俯里众人皆喜欢她,如今见她遭此不幸,不免难过。有许知道所谓內情,是对林芽儿厌恶不已。
林芽儿才走出房间,便见许多婢女小厮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当着她面语出不善:
“就是她,害了大少夫人孩子!”
“看着挺好一姑娘,怎么就是个小狐狸精!”
“大家都离她远一点…”
“…”林芽儿愧疚地拽着裙角,低着头站长廊口不语。她不是故意没有拉住她…不管怎么样,都是她不好。可是,她不是狐狸精啊!
片刻,双眼微红地抬起头,却不知该往哪里走去。笑哥哥现肯定不愿意见她…一个人抬着步,漫无目地走着,心里却乱糟糟。
长廊头,男子双手环胸,靠柱子旁欣赏着迎面走来美人落泪景象,不噤勾起了嘴角。
林芽儿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又哭了,突然见到眼前递来手帕,她抬起头看去,是赵烨。
“哭成小花猫了。”赵烨见她没有接过,便又向她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一步之遥,见他伸出手来,林芽儿不噤后退了一步。她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便是那意外失去孩子爹!
“对不起…”林芽儿忽然带着口腔讲道,心里直觉他是来为自己孩子报仇。
赵烨一愣,将手帕轻轻地擦着她眼泪,道:“为什么要道歉?”
“那个孩子…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拉住她?”
听到孩子,赵烨收回手,面无表情道:“那不是你错,不希望他活人,不是你…”
林芽儿困惑地抬起头,泫然欲泣道:“你不怪我?”
赵烨忍不住轻笑起来:“小芽儿,你真可爱,本公子当然不怪你,反正也不关我事。”
林芽儿不懂,什么叫不关他事,刚想开口问他,却见他面⾊异常,右手痛苦地捂着胸口。
“唉,你怎么了?”状况来得突然,她吓了一跳。
赵烨努力平息了一番,无奈下一波巨痛加难受,他轻轻挥开林芽儿,捂着胸口急急地往相反方向走去,只留了一句:“别跟着我!”
林芽儿呆呆地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段远寻着她时候,她还愣原地。
“芽儿,你怎么了?”
一见远哥哥出现了,她脸上终于堆起了一些笑容:“远哥哥…我刚刚看见赵公子了,他好像突然很痛苦。”
段远闻言,没有过多反应,而是道:“嗯,他刚刚失去了孩子…”却见林芽儿脸⾊黯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转移了话题:“芽儿,听说京城无限繁华,你可要随我去看看?”
“远哥哥又要离开了吗?”她一把拉住段远,着急地问道。
段远使玉箫轻敲了她脑袋:“远哥哥不走,只是,芽儿若是想去京城游玩一番,我当作陪。”
林芽儿摇了头摇,现她哪里也不想去。她只想笑哥哥早曰原谅她。
“好了好了,不愿就算了,只是…”
“只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段远笑而不答,后来他才懂,曾经很多次,他都动摇了,就像此刻,若是她愿意随他走,这一生,他定当护她无虞。
连着几天,夜笑都未曾出现过,据说是去山里采草药去了。这天,林芽儿院子里看云朵时候,惊喜地看见了风尘仆仆而回夜笑。当下便提起长裙跑了过去。
“笑哥哥——”
夜笑一愣,再次见到这个语笑嫣然林芽儿,心里竟是说不上来感觉。他也知她单纯善良,是不可去害艺如,可是,就算是失手,那也是伤害啊。如今,艺如躺床上茶饭不思,再见她満脸笑容,顿时生出几分气愤了,也不理会她,径直往里走去。
“笑哥哥…你当真不理芽儿?”林芽儿一把拉住他。
夜笑现⾝心俱疲,不想与之纠缠,只道:“放手——”
“不要!我知你为何不理我,你以为我是故意害她对不对?”早些天不知,是她反应迟钝,这些天,听多了,便懂了,原来笑哥哥生她气是误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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