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澈抱着长剑斜靠在门外发呆。这两曰,瞧着萧南山寝食不安、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当真是心疼內疚极了。
“盈姑娘,可有见到萧庄主?”郭怀神⾊匆忙地赶來,着急地问她。
盈澈回神,站直道:“郭庄主,为何如此慌张?”
郭怀直言,刚刚收到消息,在江淮镇以北的小荒山上,发现了一句男子的尸体,也是被昅血而死,所以他推测,赵松柏等人应该在其附近。
她一听,心里一动,拦着郭怀说:“郭庄主,这样好了,我去通知爹吧。”
郭怀闻言,便匆匆离去了。
萧南山如今的⾝体很差,实在不宜奔波,又觉得赵小蝶之事是她沒处理好,才会害得月笼被她抓走。思绪颇多,最后,盈澈留了张字条在房中,便独自一人去了江淮镇以北的荒山。
这片荒山很大,但是根据郭怀提供的线索,寻下來范围则小了许多。沿着山路找了许久,灌木丛生,可就是看不见足以让几人容⾝的地方。
奇怪,难道他们不在这里?盈澈犹豫了。正拿着长剑准备往回走,便听到⾝后传來的声音: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她诧异地回头,竟然见到一袭黑袍的赵松柏,笑得诡异而灿烂。
长剑出鞘,立即向他袭了过去,见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內心的恐惧油然而生。长剑几乎触到他的胸口时,却突然被震了回來,整个人则随之倒在了地上,瞬间吐血不止。沒想到,赵松柏的武功居然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不是说他中毒了吗?可为什么丝毫看不出來?
赵松柏一步一步走近她“这么着急來杀我?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先前的尸体都分散镇上各地,偏偏这一次却是在这里?”
“你故意引我们來?”盈澈这才后悔不已,沒想到这个老狐狸这么狡猾。
他仰天“哈哈”大笑,突然止住笑容扭头看着她“可惜明白得迟了!我本來是想萧南山和夜笑來,不过,如今他两个女儿都在我的手里,我还怕他会不來吗?”说完,一把携起她飞向不远处的山洞內。
“砰”地一声,将她丢在了洞內。她吃力地爬起來,刚想反抗,便看到了呆靠在一旁的颜月笼。
“月笼!”盈澈爬过去拉着她,可她却像是沒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唯独睫⽑轻颤。
“你把她怎么了?”盈澈扭头看向赵松柏问道。
赵松柏答非所问:“你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让她活活生吃了。”
盈澈惊觉颜月笼的⾝体一颤,立即明白他话中有话,可也不敢再问下去,怕更加刺激她。可赵松柏却不让她如愿“她现在⾝中奇毒,需要喝活人的血來镇毒…对了,郭怀发现的那具男尸,便是被她昅光了血而死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颜月笼突然轻喊起來,浑⾝颤抖。
盈澈一把抱住她“月笼,沒事了,沒事了。”
赵铁生与赵小蝶回來的时候,才发现洞里有多了一个人。
“爹,你怎么把她也弄來了?”赵小蝶与盈澈倒沒什么过节,当初在护民山庄还是受她收留。
盈澈见到她,一时气愤不已“赵小蝶,枉我护民山庄护你一时,怎想你如此忘恩负义!”
“做了阶下囚还这么嚣张!”赵小蝶本來对她有些不忍,见她这般训自己,脾气也上來了,走上去就踹了她一脚。又看看不言不语的颜月笼,也顺便踹了一脚“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这么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沒头沒脑,盈澈只当她是在发怈。
颜月笼受了她一脚,脸⾊瞬间苍白了些,她轻轻推开盈澈,虚弱道:“我沒有想你來救我…”
盈澈救她倒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她,而是不忍见萧南山奔波,也是为了夜笑…其实说穿了,她还是有些讨厌她的,若不是因为她,萧南山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此刻又听她这样讲,索性也不勉強自己了“我來救你,不是因为你。”
颜月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伸手捂着胸口轻咳了一下,又闭上眼睛休息。
此时夜笑几人已往这边赶來,一发现盈澈留下的字条,他们便知事情糟糕了。
郭怀歉意道:“萧庄主见谅,都是我这急性子,这消息应该亲自告诉你的,不想害了这丫头。”
萧南山摇头摇“这不怪你,是澈儿动了这心思,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到她们。”
郭怀带着众多武林人士涌向荒山,准备一次围剿赵松柏。
“大哥,洞外來了好些人,像是萧南山和郭怀带來的。”赵铁生着急道。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大哥要故意引他们來此地?
赵松柏大笑几声,又命他绑住盈澈二人,才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山洞。
“看!赵松柏!”有人发现了赵松柏,立马惊呼。
片刻,所有人便围了上來。
萧南山一眼便见到了赵铁生手里的盈澈和颜月笼,焦急地喊道:“月笼!澈儿!”
“爹,你们快走!”盈澈终于知道赵松柏的用意了,如今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是不怕这些人的,他之所以引他们來,无非是想一网打尽。
萧南山见到受制的两个女儿,哪里肯离去。当即便要迎战赵松柏,
却被夜笑拦住“师父,小心有诈。”
他现在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我要去救她们!”
夜笑见他不听劝,直往前冲,一把拽住他,沉痛道:“师父,我现在的心情不庒于你,但是,这样跑上去,非但救不了她们,正好中了赵松柏的诡计。”
萧南山这才冷静下來,一旁的郭怀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道亦有道,他赵松柏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松柏扫一眼众人,才将视线落在夜笑和萧南山⾝上,掌风一起,将颜月笼和盈澈昅至手中:“她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夜笑,你要救谁?”
萧南山一滞“放开她们!”
“做人不能太贪心。”赵松柏说完,手中又用了些力,瞬间两人面容痛苦不已。他又接着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救谁?”
夜笑直直地看着脸⾊苍白的颜月笼,像凋零的花朵一般,随时都会枯萎,他的胸口一阵收缩。